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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铁读书 >  凶咒 >   幽冥小楼(二)

冷汗顺着脊柱沟往下淌,冰线似的。屋子里那种无形的、粘稠的注视感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浓重了。望远镜目镜上那转瞬即逝的白雾,像一句无声的嘲弄。

我猛地关上窗户,插销因为用力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背靠着冰冷的玻璃,枪口在昏暗的房间里缓慢移动,指向每一个阴影角落。收音机外壳上的新鲜刮痕刺眼得很。

不能再待在这屋里。

抓起那条湿漉漉的绣梅丝帕塞进口袋,触感冰凉滑腻,像摸着一条死鱼的鳃。我拎起望远镜和记录本——不能留下任何明显的监视痕迹——几乎是逃离般地退出了这间卧室。

楼下客厅同样死寂,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淡了些,或许只是心理作用。我没敢再去看那间发出过诡异低语的储藏室,径直走向厨房。这里狭小,只有一扇高窗对着后院,相对容易防守。

老旧的钨丝灯泡被拉亮,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一小片黑暗,却在更远处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水龙头滴着水,嗒…嗒…嗒…,声音规律得令人心头发瘆。

我把桌子拖过来抵住门,椅子背对着墙坐下,勃朗宁放在手边。望远镜和记录本摊在桌上。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只是被动地困在这恐惧里。

记录本上除了每日监视的流水账,还有我随手画下的那扇窗口和旗袍女人的轮廓。翻到新的一页,铅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我试图将今晚的一切记录下来,尤其是那张纸条的内容。笔尖却骤然顿住。

纸上,在那扇我画的窗口后面,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极其淡薄的铅笔印子,像一个歪斜的、模糊的人影,被画在了窗内深处,不仔细看几乎分辨不出。绝不是我画的!

心脏猛地一抽。

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继续写。笔下的字迹却开始变得难以控制。

写“目标:76号地下一层西侧尽头储藏室”时,笔划不由自主地歪斜,字迹变得尖利潦草,透着一股焦躁。

写“每夜子时,人声低语,非人所发”时,铅笔芯“啪”地断了。碎屑溅开。

换了一支笔,深吸一口气,继续。

写“内有暗格,藏名单册”时,笔尖突然在“册”字上狠狠划了一道,力透纸背,几乎将纸戳破。

写“慎入,‘它’们常在”时,握着笔的手指骤然变得冰凉僵硬,不受控制地想要在“它”字上反复描摹,加重那种令人不适的存在感。

我猛地甩开笔,像是甩开一条毒蛇。

呼吸急促起来。这不是我的情绪!有一种外来的、阴冷的意志,正试图通过这支笔倾泻出来!

昏黄的灯光突然开始剧烈闪烁,明灭不定,厨房角落的阴影随之疯狂扭动。水龙头滴水的频率陡然加快,嗒嗒嗒嗒,变得急促而混乱。

就在这光影狂乱交替的间隙,眼睛的余光猛地捕捉到——

厨房那扇高窗的玻璃外面,紧贴着,似乎有一张脸!

惨白,模糊,湿漉漉的头发贴在玻璃上,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洞。

只是一瞬。灯光再次稳定下来时,窗外只有沉沉的夜色和雨水划过的水痕。

幻觉?还是…

口袋里的那角丝帕突然变得灼烫起来,像一块冰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大腿一颤。

我猛地将它掏出来扔在桌上。

浅灰色的丝绸,那朵精致的梅花绣纹,在昏黄灯光下,颜色变得暗沉,像是被血浸泡过又干涸了。那股福尔马林和河泥的混合气味更加浓烈了,弥漫在狭小的厨房里。

它不再是一件死物。它像一个信标,一个…诅咒。

我死死盯着它,心脏一下下沉重地撞击着胸腔。

这一切都不是幻觉。这栋楼,“夜莺”的警告,教堂的影子,还有这方丝帕…它们被一种无形的、充满恶意的力量串联起来。

76号地下的名单必须拿到。但“夜莺”是通过什么方式将纸条给我的?她是否也受制于这种力量?那名单,会不会是另一个更黑暗的陷阱?

“它”们常在。

灯丝发出轻微的嘶嘶声,光线又暗了几分。桌上的丝帕静静地躺着,那朵梅花仿佛正透过灯光,冷冷地凝视着我。

子时已过,但这一夜,远比我想象的漫长。

灯丝挣扎着,忽明忽灭,将那方丝帕上的梅花映得时而妖异时而晦暗。福尔马林和河泥的腥气钻进鼻腔,顽固地提醒着我这一切并非噩梦。

必须离开这厨房。这里太窄,太被动。

我抓起丝帕和枪,猛地拉开门,扯开抵门的桌子。客厅空旷,黑暗稠得化不开。手电光柱扫过,灰尘在光中狂舞,像受惊的幽灵。

那低语声又来了。不再是储藏室,似乎弥漫在整个一楼,从地板下,从天花板上,从四壁渗出,含混不清,裹挟着无尽的怨毒与凄冷。

“……来不及了……” “……名单……名字……” “……看见你了……”

我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听。目光落在客厅那台老式电话上——黑色的笨重家伙,像蹲伏的甲虫。或许,该冒险试试?线路未必安全,但此刻顾不得了。

手指刚触到冰凉的拨号盘——

“叮铃铃铃——!!!”

电话机毫无征兆地炸响起来,尖利的铃声撕裂屋内的死寂,骇得我几乎跳起来!

心脏狂蹦。谁?这个时候?

铃声响得疯狂,执拗,一声紧似一声,带着一种不祥的催逼。我盯着那嘶吼的电话,手悬在半空,接?还是不接?

最终,深吸一口气,抓起了听筒。听筒冰得吓人,贴在耳边,传来一阵极其杂乱尖锐的电流嘶吼,其间夹杂着一种……非人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像是信号极差,又像是从极深的地底,或是水下传来。

“……滋滋……走……滋滋……快走……” 一个扭曲变调的声音挣扎着挤出杂音,听不出男女,只有极致的恐惧。

“谁?!”我压低声音厉声问。

“……它……知道……你……回头了……滋滋……教堂……它跟……着你……” 声音断断续续,被巨大的噪音淹没。

“你是谁?!‘夜莺’吗?!”我几乎是在低吼。

听筒里猛地爆出一声极其凄厉尖锐的啸叫,像是指甲刮过玻璃,刺得人耳膜生疼!

紧接着,一切声响戛然而止,只剩下单调的忙音。

嘟—嘟—嘟—

我僵硬地握着听筒,冰冷的塑料几乎要粘住手掌。冷汗再次浸透内衫。

它知道我回头了。它跟着我回来了。

电话里的警告是真的,还是另一个玩弄人心的把戏?

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客厅通往二楼的楼梯口。黑暗在那里凝聚得尤其浓重。

忽然,二楼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像是……我卧室的门锁被轻轻拨开的声音。

浑身的血似乎都凉了。我轻轻放下听筒,握紧了枪,手电光柱死死锁定楼梯上方。

没有脚步声。

但一种细微的、拖沓的摩擦声,正极其缓慢地从二楼走廊传来……嘶啦……嘶啦……像是穿着湿透的鞋,又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被拖行着。

摩擦声在楼梯口停了下来。

我屏住呼吸,枪口对准那片黑暗。

一秒,两秒……

毫无征兆地,一滴冰冷粘稠的液体,从楼梯上方滴落,正正砸在我仰起的额头上。

腥的。带着铁锈和泥水的味道。

我猛地抬手抹去,手电光向上扫去——

楼梯上方,空无一物。

只有那拖沓的摩擦声,再次响起,嘶啦……嘶啦……缓慢地,向着走廊深处,我的卧室方向移去。

不能再等下去了。

76号地下的名单,是唯一的突破口,是这无尽黑暗里唯一可能的光。无论那是希望还是更深的陷阱,都必须去闯。

“它”们常在?那就看看,是藏在暗处的鬼影厉害,还是我枪里的子弹,和胸腔里这口活人的气更硬。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嘶哑过后死寂的电话,又望了望楼梯上方深不见底的黑暗。

深吸一口满是霉味和腥气的空气,我转身,毫不犹豫地走向后门。

今夜,就去76号的地下,会一会那些“非人”的低语。

后门的合页锈得厉害,推开时发出的呻吟声在死寂里格外刺耳,像是惊动了什么蛰伏的东西。一股阴冷潮湿的风立刻倒灌进来,带着后院荒草和陈年垃圾的腐败气味。

没时间犹豫了。那拖沓的摩擦声还在二楼徘徊,电话里的警告和滴落的黏液像毒蛇一样缠绕着神经。76号的地下,再凶险,也好过在这栋活过来的鬼楼里被无形的恐惧一点点啃噬殆尽。

我侧身闪出后门,反手轻轻带上。院子不大,杂草丛生,几乎没过膝盖,湿漉漉地刮擦着裤脚。围墙很高,墙头插着碎玻璃。角落里有一棵枯死的老槐树,枝桠扭曲着伸向墨色的夜空。

根据提前记下的地形图,穿过这片杂院,从西北角一个早年塌陷形成的矮豁口可以钻出去,外面是一条污水横流的背街小巷,绕行一段,能避开76号正门的视线,从侧面接近其后勤区域的围墙。

雨水让一切变得泥泞滑腻。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杂草和烂泥里,每一声细微的响动都让我心惊肉跳,总觉得二楼那扇窗户后面,或是枯树光秃的枝杈间,有眼睛在盯着。

口袋里那角丝帕贴着大腿,冰凉依旧,那朵梅花仿佛带着刺。

终于摸到围墙的矮豁口。用脚拨开缠绕的枯藤,刚要俯身钻过——

“哗啦——”

身后枯死的老槐树上,一只黑鸦突然惊起,扑棱着翅膀,发出嘶哑难听的啼叫,消失在雨夜里。

心猛地提到嗓子眼。我死死贴在潮湿冰冷的墙面上,屏息等了半晌,再无动静。只是这院子,似乎比刚才更冷了。

不再耽搁,迅速从豁口钻出。外面小巷果然污水横流,腥臭扑鼻。贴着墙根的阴影,快速移动。

76号那庞大的灰色建筑群在雨幕中显现出来,像一头匍匐的巨兽。探照灯的光柱偶尔划过夜空,巡逻队的皮靴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规律响起。

避开主光区,绕到建筑群侧后方。这里围墙更高,但有一排废弃的平房紧挨着,屋顶几乎与围墙持平。这是计划里的路径。

攀上摇摇欲坠的平房屋顶,雨水让瓦片极滑。匍匐前进,来到最靠近76号围墙的那一侧。深吸一口气,看准探照灯扫过的间隙,猛地起身助跑,纵身一跃!

身体砸在76号内部围墙下的泥地上,沉闷一响。疼痛从着地的肩膀蔓延开,但顾不上这些,立刻翻滚到一堆杂物后面,心脏狂跳。

成功了。进来了。

76号内部同样戒备森严,但夜晚的雨声和阴影提供了些许掩护。依凭着记忆中的简略布局图,躲过两拨巡逻的警卫,摸向主楼后方通往地下的那个偏僻入口。

那是一个不起眼的、半埋入地下的铁门,通常是后勤运输垃圾或物资的通道,平时守卫相对松懈。但今夜,铁门紧闭,旁边岗亭里亮着灯,一个穿着雨衣的警卫抱着枪,缩着脖子打盹。

不好办。

潜伏在灌木丛后,雨水顺着头皮往下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必须想办法进去。

正焦急间,岗亭里的电话突然响了。那警卫一个激灵醒来,骂骂咧咧地抓起听筒。

“喂?……是!……什么?前门有情况?……妈的,这鬼天气……”

他放下电话,披紧雨衣,嘟囔着朝前门方向快步走去。机会!

等他身影消失在雨幕拐角,我立刻猫腰冲了出去。铁门上挂着巨大的铁锁。从鞋跟里抠出一根细长的特制铁丝,探入锁孔,屏住呼吸,凭着感觉拨动。

咔哒。

一声轻响,锁开了。老天爷都在帮忙?

轻轻拉开沉重的铁门,一股难以形容的、混杂着消毒水、霉味、血腥气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败气息的冷风,从下方漆黑的通道口扑面涌出,令人作呕。

就是这里了。地下。

“夜莺”纸条上写的:西侧尽头储藏室。子时人声低语,非人所发。

我深吸一口那令人窒息的空气,侧身闪入黑暗,反手轻轻带上了铁门。

门合上的瞬间,最后一丝外面的微光也被切断。

彻底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有冰冷的、带着怪味的空气流动着。

还有,一种极其细微的、仿佛从极深地底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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