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是吧？”
林渊的声音像一盆液氮，瞬间浇灭了葛小伦心头刚燃起的小火苗。
葛小伦打了个哆嗦，看着林渊手里那份厚得像砖头一样的《资产增值与债务偿还协议》，本能的往后缩：
“渊。。。渊哥，这又是啥？刚才不是说年终福利吗？”
“福利发完了，现在该谈谈义务了。”
林渊把协议往旁边一扔，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条款葛小伦一个字都没看清，就看见最后一行加粗的大字：自愿放弃人身自由权与身体使用权。
“苏总监，设备调试好了没？”
林渊转头问。
苏半夏正蹲在地上，手里摆弄着一堆像章鱼触手一样的金属线缆，头也不抬：
“好了。‘战地无限能源网络’客户端V1.0，随时可以上线。不过~~~”
她站起来，推了推眼镜，眼神里是压不住的狂热：
“这是第一次进行活体高压传输，可能会有点。。。热。”
“热？”
葛小伦还没反应过来，实验室的门突然开了。
杜蔷薇一身黑甲，英姿飒爽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兴奋的蕾娜，还有扛着长枪，一脸懵逼的赵信。
“呦，这就充满了？”
蕾娜上下打量着发光的葛小伦，像是在看一个刚充满电的大号蓄电池，“看着成色不错啊，这就开始吧？”
“等。。。等会儿！！！”
葛小伦看着这阵仗，腿肚子开始转筋，“你们要干啥？蔷薇，你别拿那种眼神看我，我害怕。。。”
杜蔷薇没说话，只是冷冷的走到他面前，伸出手。
葛小伦心跳加速，脸瞬间红成了猴屁股，羞涩的闭上眼：
“那个。。。这么多人看着呢，不太好吧。。。”
“咔嚓！”
一声脆响。
并没有想象中的拥抱或抚摸，杜蔷薇直接把一个冰凉的金属吸盘狠狠拍在了葛小伦的胸口上。
“啊！！！”
葛小伦惨叫一声，睁开眼，发现那吸盘连着一根粗大的缆线，另一头。。。连着杜蔷薇的机械手套。
“连接建立。”
苏半夏在控制台敲了一下回车键，“传输通道开启。”
“嗡-！”
葛小伦感觉自己体内的能量像是开了闸的水库，顺着那个吸盘疯狂涌了出去。
“我也来试试！！！”
蕾娜嘿嘿一笑，手指一弹，一道金色的光链直接锁住了葛小伦的左手，“借点火，本女神要搓个大的！”
“信爷我也来凑个热闹！”
赵信虽然不知道要干啥，但看大家都连上了，也把手搭在了葛小伦肩膀上，“小伦，给兄弟充点电，我那黑甲快没能亮了！”
“卧槽。。。你们。。。慢点吸！要干了！真要干了！！！”
葛小伦翻着白眼，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插了三根吸管的橙子，生命精华正在被无情的榨取。
“别叫唤！”
林渊在一旁端着保温杯，淡定的指挥，“注意看数据！蔷薇，试着调动虫洞。”
杜蔷薇深吸一口气，眼中蓝光大盛。
以前她开一个单兵虫洞都费劲，但现在，背靠着葛小伦这个“人形核电站”，她感觉自己拥有了无穷无尽的算力跟能量。
“开！！！”
杜蔷薇手一挥。
原本坚固的合金墙壁前方，空间突然扭曲，一个直径足有五米的巨大虫洞瞬间成型！
透过虫洞，甚至能直接看到几公里外巨峡市的夜景。
“稳定！极度稳定！！！”
苏半夏盯着屏幕，声音都激动的变了调，“能量传输效率99%！葛小伦的‘反虚空引擎’正在自动修正空间算法！这简直是完美的服务器！”
“我也来！！！”
蕾娜手掌一翻，一颗直径两米的微型耀斑球在她掌心凝聚，热浪瞬间席卷了整个训练室，“哈哈哈哈！不用算计恒星能量的感觉真爽！小伦，你这充电宝质量杠杠的！”
“救。。。救命。。。”葛小伦已经口吐白沫了，身子肉眼可见的瘪了下去，“渊哥。。。利息。。。我不要了。。。放过我。。。o(╥﹏╥)o”
“坚持住！！！”
林渊非但没喊停，反而走过去，在他耳边大声喊道，“想想你的女神！想想你的身价！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是整个雄兵连的能源核心！你是光！你是电！你是唯一的。。。特高压充电桩！”
“我特么。。。不想当充电桩。。。”葛小伦带着哭腔。
“晚了。”
林渊冷酷的看了看表，“才坚持了三分钟？这怎么行。苏半夏，给他打一针‘奋斗者二号’，让他精神精神，必须撑过十分钟！”
“好嘞。”
苏半夏从兜里掏出一根冒着绿光的针管。
“别！姐！亲姐！我充！我充还不行吗！！！”
葛小伦吓得垂死病中惊坐起，体内的引擎再次轰鸣，硬生生的又挤出了一波能量。
十分钟后。
杜蔷薇关闭了虫洞，蕾娜散去了耀斑，赵信也心满意足的拍了拍充满能亮的黑甲。
“爽！！！”
蕾娜伸了个懒腰，看着瘫软在地，像条死狗一样的葛小伦，“这玩意儿以后能随身带着吗？比带充电宝方便多了。”
“可以考虑开发个便携版。”
林渊摸着下巴，琢磨着，“比如把他做成挂件，或者背包？”
地上的葛小伦抽搐了一下，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他想起了夕阳下的奔跑，那是他逝去的青春。
而现在，他只是一个莫得感情的。。。移动电源。
“行了，测试圆满成功。”
林渊拍了拍手，示意苏半夏把记录好的数据打包，“蔷薇，你现在的虫洞搬运能力，加上小伦的供能，理论上已经可以转移饕餮的旗舰主炮攻击了。这是我们接下来‘天河战役’的核心战术之一。”
听到“天河战役”四个字，原本还在嬉皮笑脸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杜蔷薇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葛小伦，走过去，难得温柔的踢了他一脚：
“喂，死了没？”
“没。。。还能抢救一下。。。”葛小伦虚弱的举起一只手，“那个。。。能不能给我口水喝。。。”
“给他喝。”
林渊大手一挥，“喝完继续。刚才只是空载测试，接下来要进行‘实战模拟’。赵信，你去把那个。。。那个谁，刘闯叫来，让他把斧头带上，咱们试试能不能给弑神武充能。”
葛小伦的手瞬间僵在半空。
“渊哥。。。你是魔鬼吗？”
“不。”
林渊蹲下来，脸上带着那种让葛小伦做噩梦的慈祥微笑，“我是你的债主。那两百万的能量，加上刚才的损耗，再算上通货膨胀跟技术服务费。。。你大概还需要给我打工八百年。加油，我看好你。”
说完，林渊站起身，走向控制台，只留给葛小伦一个冷酷的背影。
就在这时，基地的主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
一条红色的紧急通讯请求跳了出来，来源显示是。。。
“嗯？”
林渊眯起眼睛，看着那个熟悉的信号源，“这时候来电话？这老东西消息挺灵通啊。”
通讯接通，一个略显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林渊！你个小兔崽子！听说你把我女儿当苦力使唤？还要把葛小伦那个废物当电池用？你特么经过老子同意了吗？！？！”
屏幕上，杜卡奥那张愤怒的大脸几乎要贴到镜头上。
林渊笑了，笑得像个偷了鸡的狐狸。
“杜将军，话不能这么说。”
他拿起保温杯，轻轻的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枸杞，“这叫。。。资源的合理配置。再说了，您也不想看到您的宝贝女儿在战场上因为没蓝而被人吊打吧？”
杜卡奥噎了一下，直接被林渊的无耻给干沉默了。
“你。。。你给我等着！老子这就过来！要是葛小伦有个三长两短，老子拆了你的破基地！！！”
通讯挂断。
林渊耸了耸肩，回头看着地上的葛小伦。
“听见没？你老丈人。。。哦不，你领导要来看你了。为了不让他觉得你是个废物，咱们得加把劲。”
林渊对苏半夏打了个响指。
“加大功率，再来一次。”
葛小伦绝望的闭上了眼。
这日子，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