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稍稍解除后,人也就放松下来了,两个人又缩回沙发中,看着电视上播着的东西,是个综艺,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夜更深了,余果年纪也不大,邓绥更小了。两个人眼皮越来越重。于是在余果的提议下,两个人关掉电视,又上楼了。
到了二楼余果的房间,给小姑娘新拿了一条空调毯子盖着用,然后准备去另一个房间休息的余果被小姑娘拉着手臂。
小姑娘脸红着道:”哥哥能不能就在这个房间,有点怕“。
闻言,看着小姑娘低着头拉着自己的手臂,心都萌化了。”好,等我一下,我去拿几个泡沫拼图打地铺。“。
便转身去其他房间。不多久便看到哥哥抱着一叠正方形的板子,应该就是他说的泡沫板子,上面还带有很多卡通图案,泡沫板的边上是凹凸的齿轮缺口,互相一拼就打好了地铺,上面再铺床棉被,就躺下了。
她在床上,他在地铺上。空调依然发出微弱的电流声。奇妙的链接让他们相遇,她知道他,现代的一个普通的读书人,他不知道她古人的身份。夜色渐浓,关掉明亮的电灯后,柔和的月光从窗帘缝隙中透了进来。
”哥哥,谢谢你,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邓绥,你一定要记住我噢“她不确定还能不能来,这千年相遇就怕是庄周梦蝶。醒来大梦一场空。也希望里你记住我,是我,本来的我,实实在在的六岁的我,而不是未来你学到的历史书上冰冷的两个文字的我,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青史留名。但是这样希意着。
”好的,邓绥妹妹,我记住了。我叫余果,年年有余的余。果实的果,你记住了?“。邓绥望着刷白的天花板,心里念叨着,绥儿记住了,年年有余的余,果实的果。绥儿记心里。六岁这年,吃了好吃的西瓜,好喝的奶,好吃的荔枝。以后的人生中也许读到荔枝会想你,不快乐时会想到快乐水。总之,绥儿会记住的。。。。。。
半天没见小姑娘回话,余果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我一路向北,离开有你的季节,你说你好累。。。“,余果又是在一阵电话铃声中被吵醒的。
”喂喂喂,余果,还睡着呢,有没有时间啊,今天出来玩啊?。。。。。。“,在小胖絮絮叨叨的说话声中,余果算是清醒过来了。
猛的反应过来,向床上望去,哪里还有那个可爱的人儿啊。后面小胖再说着啥就全然没听进去了,匆匆的回来一句没时间就挂了。迅速的爬了起来检查门窗,依然是关好的的状态。要不是那条毯子的不见和床上躺了人而显得褶皱的床单,余果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精神病。又不见了,余果自言自语道。心中暗暗决定今天白天养足精神睡好觉,一定要看看她怎么来的怎么走的!
东汉这边,邓绥是被热醒的,被手串传回来时,盖在身上的空调被也被一起传过来了。但是这边没有空调啊,虽然早上会凉爽点,但哪抵得上仲夏的暑气啊。
睁开眼,看着土木结构的房梁顶,愣了愣神,这是回来了么?还是梦一场?准备呼喊外间的侍女时,突然看到了被自己踢在一旁的空调被呆住了,不是梦,身上还穿着余果哥哥的汗衫,不是梦。不是梦啊。
原来我真的去到了1900年后,跟哥哥也是真的认识的。可是是怎么过去的?又是怎么回来的?有什么规律?邓绥抬了手臂盯着手上的手串,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个手串?哥哥也有一个同款手串,所以这是我们命中的缘分吗?就这样胡思乱想,辗转反侧了好些会儿。外面天光已经大亮了。家仆们也开始新的一天的活计了。
这时候侍女小翠也端着铜盆清水走进了邓绥的寝室内间,映入她眼帘的就是发呆的小女郎。但诧异的是她家姑娘此时穿着一件不知道什么款式的衣服,材质也是没见过的(纯棉体血衫),这时候棉花还没传入中国,麻和丝绸还有葛,其他的就是皮革了。款式也是没见过圆领套头装,东汉这时候的衣服多事对襟开的。
旁边摊着的也是一件不知材质的被子。”小娘子“小翠轻轻呼唤了一声,放下铜盆便靠近了床边。用手轻轻摸了摸那空调被,很轻很丝滑,没见过的材质,瞧着很昂贵。
小娘子,可睡醒了邓绥在侍女的呼喊下终于回过神了。点了点头
“小娘子,可要梳洗?您身上这是。。。还有这被子。。。婢子可从来没见过啊”作为邓绥的贴身侍女,小主子寝室内有啥可是一清二楚的。这这这,实在是无法理解。而且小娘子额头上伤口似乎也重新包扎过,显得规整多了。而且今天小娘子状态怪怪的,早就醒了却不叫她。实在费解,在想着要不要给六夫人(阴氏,邓绥的母亲)禀告一下呢。
“洗漱吧,这些暂时不要告诉阿母”邓绥回过神来给小翠叮嘱道。
“诺”作为小娘子的第一贴身侍女,自然小主人的话最重要。而且小娘子为人亲和,从不责难下人。得主如此,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年代是种幸运。君不见城外的庄子上越来越多自卖自身的流民,仅为了一口饱饭。
脱下体血衫,并吩咐小翠叠好空调被收纳起来,别露在外面被阿母看到。洗漱完成,侍女小雅正在给邓绥梳妆,今天梳的依然是双丫髻。窗外面依旧传来梁媪的略显强硬的各种吩咐,家仆们匆忙的脚步声。这也就是属于大家族的规矩,并不仅仅只是靠祖上蒙阴庇护。
洗漱完才辰时,距离朝食还有段时间,这时候显得有点无趣,邓绥站在窗边发呆。
“小娘子可要读书?”
“不了”
“那做做女红?”
“也好,把我的绣帕和针线拿来”邓绥想了想,前段时间风寒,有一段时间没有做女红了。
阿母经常在耳边念叨,女儿家,女红是立身根本,是在婆家的底气,将来夫君的衣袍,孩儿的襁褓尿布,自己的嫁衣哪一样离得了这手上的功夫。
这个时代成衣店很少,贫民老百姓的衣服都是扯些麻布自己妻子缝制。对于女孩,女红纺织是需要具备的核心技能,需要精通丝绸绣制,衣物制作,既是修养象征也服务家庭。贵族女性还需要学习诗经论语等典籍及宫廷,家族礼仪规范,还有家庭管理,掌家理事教导子女等能力。后面班昭提出的女诫七篇(对,就是那非常着名的女子三从四德理论)更是给贵族女性确立的行为准则,思想上禁锢了女性,直至宋明清的妖魔化的女性陋习,如裹小脚啊,贞洁牌坊啊,班昭一代才女因此被骂了上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