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气得用拐杖狠狠杵地,大声斥责。
“你家那情况,傻柱能看上你,是你家烧高香了。
你倒好,还嫌弃起来?”
“看不上傻柱,那你来我们院做什么?”
聋老太太越说越气,挥起拐杖像是要把娄晓娥赶出院子。
“我有对象了,不劳您操心。”
见她这副架势,娄晓娥对这位老太太的最后一点好感也荡然无存。
娄晓娥这才明白,老太太之前那副慈祥和善的模样全是装出来的。
稍有不顺她的心意,她立刻原形毕露。
在娄晓娥眼里,这位聋老太太顿时变得既刻薄又恶毒,简直蛮横无理。
“再说了,这院子又不是你们一家住的,我对象也在这儿,我凭什么不能来?”
娄晓娥毫不示弱,朝着聋老太太回击道。
“你有对象?还住这院里?是谁?”
听说娄晓娥拒绝了和他的相亲,傻柱其实并没有像聋老太太那样愤怒。
毕竟,他已经被秦淮茹拒绝过不知多少次,早就习惯了。
他也明白,漂亮姑娘多少有点脾气。
再加上自己第一眼看上去确实不怎么样,又老又丑,人家看不上,也挺正常。
他还想着,多见几次面,让她看到自己的好,总能打动她。
可一听娄晓娥说已经有对象了,傻柱整个人都懵了。
难道他的爱情鸟,就这么飞走了?
听说她对象也住在这个院里,傻柱立刻追问到底是谁。
许大茂?刘光福?阎解成?他在心里快速过着院里的单身汉。
看他们现在站的位置,难道是……?
傻柱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对象叫李成业,也住你们院,就是那个发明热得快的人。”
娄晓娥扬起脸,望着聋老太太和傻柱,语气里满是骄傲。
得知她对象真是李成业,傻柱也火了。
自从前几天那事之后,李成业在他心中的讨厌程度,已经超过了许大茂,稳居第一。
他跟许大茂斗了这么多年,大多时候都是他占上风,许大茂吃亏。
可在李成业这儿,傻柱一次便宜都没占到。
尤其是听到“热得快”
三个字,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因为这玩意儿,他被李成业硬生生坑走了三百七十块钱。
三百七十块啊,差不多是一个人一年不吃不喝才能攒下的工资。
许大茂这么多年,都没从他这儿占到三十七块的便宜。
这下倒好,全栽在李成业手里了,傻柱怎么能不恨?
“你居然找他做对象?你知道他有多坏吗?”
傻柱又怒又妒,心里满是不甘。
凭什么这么好看的姑娘,会看上李成业那种人?
他傻柱条件这么出色,那些女人居然都瞧不上,眼光实在差得离谱。
无论如何,非得把李成业这段感情搅黄不可。
“你知不知道他骗了我们院多少人?你瞧瞧,这院里谁愿意和他来往?”
“娄晓娥,我可告诉你,李成业这人品性极差,你要是跟着他,肯定被骗得什么都不剩。”
“趁早分了吧,这是为你好。”
傻柱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把李成业数落得一无是处,只盼娄晓娥能“清醒过来”
,看清那人的真面目。
“他再怎么样也比你强!”
娄晓娥压根不信他那一套。
取出钥匙,她径直开了李成业的家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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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和聋老太太眼睁睁看着娄晓娥踏进李成业屋里,脸色都难看极了,仿佛想从她身上撕块肉下来。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娄晓娥真的谈了对象,对象还是李成业。
“李成业算什么东西?这么漂亮的姑娘居然看上他。”
“我哪点不如他?”
傻柱怒火中烧,心里像是自己的媳妇被人抢了似的。
在他眼里,李成业处处比不上他。
比工作,李成业只是个二级钳工,而他是厂里数一数二的厨师。
虽说工资差不多,可傻柱觉得身份天差地远。
二级钳工?轧钢厂一抓一大把。
可像他这样水平的厨师,全厂甚至这一带都找不出第二个。
傻柱对自己的手艺信心十足,毕竟连厂长和大领导都常点名让他做饭。
说到为人,傻柱也自认比李成业强得多。
谁不夸他大方热心、乐于助人?比起李成业那个小气鬼,人品不知好多少。
唯一李成业可能占优的,就是年轻些、相貌好些。
可长相能当饭吃吗?年纪大些反而更稳重。
因此,傻柱心里认定,自己比李成业优秀太多。
“真是不知羞,还没结婚就黏在一起,连钥匙都给了。”
“说不定早睡一块了,已经是个破鞋了。”
“就她这家世背景,怪不得一直没人敢娶,幸好没跟你相成。”
聋老太太也在一旁恶言恶语地咒骂。
她已经上了岁数,傻柱工作虽清闲,到底不是终日无事可做。
老太太一心盼着傻柱早日成家,好有个媳妇能照料她起居。
眼瞧着事情快成了,谁知半路杀出个李成业,竟和娄晓娥走到了一起。
她怎能不恼?
“柱子,别难过,赶明儿我给你寻个更好看、更伶俐的。”
老太太见傻柱满脸愤懑,轻拍他的手背宽慰道。
“老太太,李成业是啥样的人您也清楚,咱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娄晓娥往火坑里跳啊。”
傻柱仍不甘心。
凭傻柱的条件,说亲倒不算难事,可想找标致的却不容易。
他随他爹,骨子里带着贪色的毛病,否则也不会拖到现在还没成家。
模样周正的姑娘,多半瞧不上傻柱——她们本就不愁嫁。
傻柱相貌平常,又显老气,哪个俊俏姑娘愿意跟个瞧着像自己爹的男人?
“说啥也得把他们搅和黄了。”
傻柱对老太太念叨,“一大爷他们肯定也支持,咱们齐心让娄晓娥看清李成业的底细。”
“等她醒悟过来,准会离开李成业。”
——到时候自然就投进我的怀抱了,傻柱暗忖。
“她都跟了李成业,就算分开也是残花败柳了,你不膈应?”
老太太迟疑地问。
她也盼着傻柱快些娶了娄晓娥,好让这姑娘来伺候自己。
“不碍事不碍事,我不计较这些虚的。”
——心里反倒更痒痒了,傻柱偷偷想着。
这份藏在血脉里的荒唐,是祖传的毛病:他爹迷恋寡妇,傻柱骨子里也好这口。
他那么痴缠秦淮茹,除开她确有几分姿色,寡妇这名头也添了不少念想。
“成!奶奶我就寻个时机拆散他们,成全你!”
见傻柱不介意,老太太自然再无顾虑。
若这娄晓娥不成事,只怕傻柱真要跟秦淮茹缠到一处去。
那也不是她愿见的。
其实老太太早知道傻柱对秦淮茹的心思,却不愿他俩走到一起。
倒不是对秦淮茹有什么成见。
只不过她清楚:只要贾张氏还在世,秦淮茹绝不可能抛下婆婆不管。
真要照顾老人的话,肯定也是先顾着贾张氏,轮不到她这位聋老太太。
“真没想到,聋老太太竟然是这样的人。”
一直在屋里留意外头动静的娄晓娥,见傻柱推着聋老太太走远了,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她顺手解开买回来的菜,收拾好,准备做晚饭。
今晚她打算做三个菜:一条红烧鱼,一份辣椒炒肉,再加一个酸辣土豆丝。
在屋里转了一圈,熟悉了李成业房间的布置后,娄晓娥抽出菜刀,用刀背往鱼头上用力一敲。
鱼被敲晕后,她开膛刮鳞,动作利落地处理起来。
接着切肉、削土豆皮,厨艺看起来相当熟练。
娄晓娥的父母从小疼她,但也明白女儿终究要嫁人,家务烹饪都得会。
加上娄家成分不好,未来婚事未必顺遂,若再不擅长家务,日子恐怕更难。
因此,娄母一直有意锻炼她的厨艺和家务能力。
估算着李成业快下班了,娄晓娥开始点火烧灶,动手做饭。
红星轧钢厂下班铃声一响,李成业推着自行车往外走。
如今他在厂里也算小有名气,人缘也好,一路上不少工友和他打招呼,还有人邀他下班喝一杯。
李成业一一婉拒。
昨晚刚喝过酒,今天得让身体歇一歇。
“晚上吃什么呢?随便煮点面条凑合吧!”
他哼着歌,踩着自行车穿行在巷子里,心里盘算着晚饭。
反正商超里食材多的是,随便挑点也能填饱肚子。
李成业不太会做饭,前世就不擅长。
这一世原身虽会做,味道却只能说勉强入口。
守着琳琅满目的食材,他平时吃得也相当随意。
“不知道娄晓娥怎么样了。”
骑车时,他又想起她。
“明晚再去她家一趟,带她出去走走。
再过两周,应该就能上门提亲了。”
“早点办酒席,赶在年前把她娶进门,过年时也能有个伴儿,不至于一个人冷清。”
想到这里,李成业嘴角微微扬起。
他住的地方离四合院不远,有了自行车后,上下班更是方便不少。
没几分钟,李成业就回到了四合院。
“老太太,腿好些了没?”
李成业刚推车进院,就看见傻柱推着聋老太太的轮椅在院里转悠。
听见动静,两人都转头看来。
一见是李成业,傻柱的眼睛顿时红了,呼吸也粗重起来。
要是目光能伤人,李成业怕是早就被刺穿了。
对傻柱这反应,李成业倒不意外。
傻柱的积蓄都被他赢走了,还向一大爷借了两百多块钱才还清。
不恨他才怪。
傻柱越是恨,李成业心里越痛快,他就是想让这些禽兽不痛快。
“傻柱,下班这么早?肯定又是提前溜回来的。”
李成业笑呵呵地主动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