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听说,昨天半夜,傻柱还骑车带秦淮茹去医院买药呢。”
买药?买的什么药?该不会是那种药吧?
孤男寡女,半夜往医院跑。
张妈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寡妇门前是非多,傻柱这么大年纪不结婚,还这样不计成本地接济一个寡妇,实在很难不让人多想。
要是傻柱真和这寡妇纠缠不清,那晓娥是绝不能嫁过来的。
“那你们院里还有个叫李成业的,人怎么样?”
张妈犹豫了一下,又打听起李成业来。
“李成业?张妈,人家可是烈属,您觉得他能看上资本家的女儿吗?”
许大茂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地说。
果然如此,张妈心里暗暗叹气。
这年头,以娄晓娥的成分,想找个好人家实在太难。
“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由你。
你迟早会发现,这院里只有我最适合娄晓娥。”
许大茂丢下这句话,一见聋老太太坐在轮椅上被傻柱推着过来,赶紧转身溜了。
“小张啊,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院子?”
聋老太太坐在轮椅上,热络地和张妈打招呼——她宝贝孙子的婚事,可全指望张妈了。
“老太太,听说您摔着了,我特地来看看您!”
张妈见聋老太太过来,连忙迎上去,挤出笑脸,“您身体好些了吗?”
“托你的福,好,都好!”
聋老太太乐呵呵地说,“走,上我屋里坐坐!”
于是傻柱推着轮椅,和张妈一起往后院聋老太太的屋里走去。
一进屋,聋老太太就指挥傻柱打开一个旧木箱,从箱底翻出几颗糖,放在桌上的小碟子里。
“小张,吃糖,吃糖!”
聋老太太一边招呼,一边对张妈说,“你瞧,这就是我跟你提的傻柱,长得不赖吧?身子骨也结实。”
“傻柱在咱们轧钢厂食堂工作,年纪轻轻就是掌勺大师傅,手艺可好了。”
“下回你领娄晓娥那姑娘来吃饭,我叫傻柱亮亮手艺,整一桌好菜,你们尝尝。”
“我跟你说,傻柱心肠特别好。
我这腿摔成这样,要不是他前前后后地照顾,老太太我前几天就没命啦。”
“这院里的年轻人啊,没一个像傻柱这么好心肠的。
我心底里,真把他当亲孙子一样。”
聋老太太当着张妈的面,把傻柱好一顿夸。
“张婶儿,您喝口水!”
傻柱脸上也没了平日的凶样,反而带着憨厚的笑,给张妈递了杯水。
“好,好。”
张妈接过水杯,仔细端详了傻柱几眼。
光看这傻柱的外貌,张妈心里不由摇了摇头。
不是说才三十出头吗?看这张脸,怎么像四五十岁的人,又黑又显老。
哪配得上娄晓娥呢,两人走在一起,根本不般配。
张妈也清楚,以娄家现在的情况,娄晓娥没什么好挑的。
傻柱虽然又老又丑,但工作不错,是厂里的大厨,听说还能在领导面前说上话。
家庭成分虽然一般,但聋老太太把他当亲孙子护着,有她照应,应该也没事。
最让她担心的,是她刚从许大茂那儿听来的事儿。
要是傻柱真跟那个寡妇不明不白的,那娄晓娥嫁过来,不等于跳进火坑吗?
聋老太太一直拉着张妈聊天,就想让她定个时间,让傻柱去见见娄晓娥。
最好快点把亲事定下来。
可张妈因为担心许大茂说的那些事,一直推脱着。
“傻柱,你去街上买点水果和菜,晚上留小张在咱这儿吃饭。”
聋老太太看出张妈不太情愿,就找个理由把傻柱支开,然后直接问道:
“小张,那许大茂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我都跟你说过,许大茂是这院里心最坏的一个,就见不得别人好。
他跟那个叫李成业的,简直就是院里的两大祸害。”
“许大茂说的,你千万别信。
老太太我为人怎么样,你是知道的。
还有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这一片谁不夸他几句?”
“我们俩给傻柱作保,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聋老太不太高兴地说道。
“老太太,我不是那意思。”
张妈苦笑着回答。
“您老的为人我还能不清楚吗?我也听说傻柱心肠好。”
“可我听说,傻柱跟你们院那个叫秦淮茹的……有点不清不楚的……”
“许大茂那小子,尽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整天在背后嚼舌根,净想着破坏别人的姻缘。”
聋老太太一听便明白这些都是许大茂告诉张妈的,连忙说道:“你可千万别信许大茂的话。
傻柱确实经常帮助秦淮茹,但那都是因为他心善。”
“你是不知道秦淮茹有多不容易,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一个人要养活三个孩子和婆婆。
院里谁不同情她家?光集体捐款就组织过好几回。”
“你说说,帮衬秦淮茹的又不止傻柱一个,只不过他心肠最软,帮得最多罢了。”
“这么善良的人,将来娶了媳妇,能不对人家好吗?”
聋老太太一个劲地劝说。
她当然清楚傻柱对秦淮茹有点意思,但她心里看不上这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总觉得秦淮茹配不上傻柱。
听了这番话,张妈不禁有些动摇。
细想起来,老太太说得在理。
一个寡妇拖着三个孩子确实艰难,邻里之间互相帮衬也是常事。
别说这个院子,就是他们四合院里,谁家有困难大家也会伸手帮一把。
这么一想,傻柱的举动倒也可以理解了。
“这倒也是,不少人都夸傻柱人好,连你们院的一大爷也这么说。”
张妈点点头,“看来傻柱确实是心肠太好,反倒叫人误会了,难怪许大茂会那么想。”
“哪儿是误会啊!”
聋老太太摇着头说,“咱们院里,许大茂和李成业这两个人,可不是误会,是实实在在的心术不正。”
“许大茂那种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整天在背后搬弄是非,心眼坏得很。”
“那个李成业啊,抠门吝啬,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前些日子我摔着了,全院都给我捐款,就他李成业不肯出钱。”
说到这儿,老太太又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
“小张啊,你是咱们这一片有名的媒人,我可跟你说,千万别给这两人说媒,不然就是害了人家姑娘。”
可以想见聋老太太心思有多深,一边挖许大茂的墙角,一边还想断了他的后路。
“原来是这样,我记住了!”
张妈对许大茂的印象更差了,暗自把他的名字列入了说媒的黑名单。
至于李成业,张妈并不了解,只是感觉他有点过于小气。
连聋老太太这样的孤寡老人都不愿帮一把,听起来人品确实不太好。
聊了几句之后,张妈就起身告辞,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娄晓娥还是和傻柱比较合适。
“张妈,你什么时候带娄晓娥来和傻柱见一面?”
“要不我提醒傻柱,让他带点东西去娄晓娥家拜访一下?”
聋老太太假意留张妈吃晚饭,见她推辞,也就没再坚持。
“老太太放心,我回去就跟娄晓娥说。
傻柱这么好的小伙子,她肯定会喜欢的。”
“等她点头,我就安排他们见面!”
张妈说完,走出聋老太太的房间,准备回家。
刚出门,她就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相貌端正的小伙子推着一辆凤凰牌自行车从旁边房间出来。
“还是新车呢,一看就不便宜。
这小伙子条件不错,不知道成家了没有?”
李成业的外形本来就不错,再加上那辆凤凰自行车,张妈顿时动了心思。
她觉得这年轻人各方面都比刚才看到的傻柱强。
“你好啊!”
李成业推车出来,看见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大妈正打量自己。
她不是这院里的人,李成业没什么印象,但还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你好!”
张妈也笑着回应。
这一照面,她突然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娄晓娥提过的李成业吗?住在后院,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这孩子挺有礼貌的,条件也不错,能买得起凤凰自行车。”
“虽说有点小气,可小气也不是什么大毛病,至少自己家的日子能过好。”
“总比穷大方强吧?像傻柱那样把钱都捐出去,名声是有了,可家里怎么过呢。”
本来被聋老太太一说,张妈对李成业印象不太好。
可见了面,却觉得他是个礼貌体面、条件不错的年轻人。
再加上李成业是烈属家庭,张妈的想法一下子变了。
她算是看着娄晓娥长大的,对娄晓娥的婚事,自然格外上心。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李成业都显得比傻柱更适合娄晓娥。
再往细里琢磨,李成业那种所谓的“抠门”
,反倒比傻柱那种毫无节制的“大方”
要实际得多。
这个年代物资匮乏,家家户户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省着点虽然名声不太响亮,至少能把日子过得下去。
娄晓娥身份特殊,找不到什么好工作,要是真嫁了个像傻柱那样大手大脚的男人,婚后岂不是要天天为钱发愁?
想到娄晓娥刚才主动问起李成业,张妈心里也动了念头——或许,可以撮合试试。
虽然按家庭成分来说,娄晓娥配不上李成业,可缘分这种事谁说得准呢?说不定李成业偏偏就中意她这样的。
“你是成业吧?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我是七一胡同的张妈。”
张妈满脸笑意地走上前,把李成业拉到一旁热络地聊起来。
特意拉他到角落,自然是怕被聋老太太和傻柱瞧见。
“原来是张妈啊!您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儿?”
李成业嘴上笑着应和,其实对这位张妈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过他心里清楚,张妈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