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爷,傻柱,别打啦,别打啦!”
被叫得烦了,李成业只好走上前去拉架。
嘴巴喊得起劲,脚底下却一步也没挪动,看得易中海心里直冒火。
李成业这人,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二大爷、傻柱,都是邻居,别打了!”
“哎呦,二大妈这一下挠得,再偏一点可就精彩了。”
见李成业这副模样,许大茂也有样学样起来。
嘴上一边劝着架,一边又忍不住喊起好来。
易中海又喊了几声,见李成业还是纹丝不动,知道叫不动他,只好自己上前喊话。
“别打了,老刘,你当长辈的先停手。
傻柱,你也别再动手了!”
听易中海开口,傻柱顺势停了手。
他本来也打不过刘家一大家子,正好借机下台阶。
“今天看在一大爷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们一家计较了。”
尽管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挂着血痕,傻柱嘴上还是不肯服软。
“凭什么停手?傻柱打人,我头都晕了,气也喘不上来!”
“赔钱!少说也得赔一百块!”
二大妈可不肯罢休,要她停手,除非赔钱。
“老易,你也看见了,是傻柱这混小子先动的手。
二大妈好歹是他长辈,他敢这样,这事儿没完!”
刘海中脸上也挨了傻柱几拳,肿了好几块。
“想让我赔钱?你在聋老太太跟前泼水,害她摔断了腿,这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傻柱骂骂咧咧地说着。
易中海这才想起地上还躺着一个老太太。
“傻柱,赶紧送老太太去医院!还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呢!”
见聋老太太还昏迷不醒,易中海急忙喊道。
傻柱这才慌慌张张背起老太太往院外跑。
刘海中虽不甘心就这么放走傻柱,心里甚至巴不得老太太有点什么事,却也不敢真拦着。
万一老太太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也脱不了责任。
“傻柱我告诉你,今天看老太太的面子放你一马,等她好了,我再跟你算这笔账!”
就这么算了实在憋屈,刘海中只能朝着傻柱的背影喊话。
傻柱一走,易中海也赶紧跟了上去。
老太太可是他的护身符之一,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散啦散啦!”
其他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也就慢慢散了,各自回家准备早饭。
吃完早饭,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
“小李,干得漂亮!”
许大茂凑上前去,拦住了正要回家吃饭的李成业,悄悄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许大茂,你说什么?”
看着许大茂的举动,李成业心中冷笑,脸上却装出一无所知的样子。
“哎,咱哥俩谁跟谁,我还不了解你?”
“这事儿办得漂亮,晚上大茂哥请你喝酒!”
“行!”
有便宜不占是傻瓜,何况是许大茂的便宜,李成业一口答应下来。
见李成业答应得如此干脆,许大茂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脸上却堆满了笑容。
四九城。
在另一座比李成业所住的四合院大得多、能住几十户人家的大院里,正是娄晓娥的家。
解放前,娄晓娥的祖父就是一位经营有道的大资本家,到了她父亲这一代,家业更加兴旺。
这座宽敞的四合院,是娄家祖上留下的产业。
不过后来局势变化,娄晓娥的父亲主动将房子捐了出去,只留下两间自家居住,其余的院子都住进了普通工人。
“张妈,你给我介绍的许大茂是个什么人啊!”
房间里,娄晓娥正对着一个身材健壮的中年妇女抱怨。
“我听他们院里一个老太太说,许大茂心眼可坏了,整个四合院没一个人和他关系好。
我要是嫁给他,不是跳进火坑了吗?”
这位张妈曾是娄家的佣人,照顾过娄晓娥几年。
娄家待她一直不错,尽管现在因为家庭成分问题,很少有人敢和娄家来往,张妈仍然常来走动。
她为人热心,消息灵通,这一带的事情她都知道,很多人托她说媒,她也渐渐成了专职的媒人。
只有张妈还愿意为娄晓娥介绍对象,别人都不敢插手。
“小姐——”
张妈刚开口,就被娄父打断了。
“张妈,别叫小姐,新社会没有小姐公子这种称呼,你直接叫她晓娥就行。”
娄晓娥的母亲也连连点头。
他们家成分本来就不好,如果张妈还沿用旧称呼,只会给家里带来麻烦。
“好,晓娥!”
张妈叫顺了口,听娄父一说,立刻改了过来。
“许大茂这人我也有所耳闻,确实有点心胸狭隘。
不过他在红星轧钢厂当电影放映员,工作清闲,收入也挺可观。”
“最关键的是许大茂家庭成分特别好,他父母是贫农出身,他自己又是工人,成分上挑不出毛病。”
听完张妈的话,娄晓娥父母都陷入沉默。
许大茂这样的条件他们确实看不上眼。
要把掌上明珠嫁给这样的人,他们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
可考虑到自家成分问题,又担心女儿将来嫁过去会受委屈。
至少许大茂收入稳定,成分好,晓娥跟了他日子能过得轻松些。
“对了张妈,听老太太说院里还有个叫傻柱的小伙子不错,想介绍给晓娥,您了解这个人吗?”
娄母想起女儿回来提过的相亲事,连忙向张妈打听。
“这个傻柱和许大茂比起来怎么样?”
“您说的傻柱啊,这一带没人不知道。
他是轧钢厂食堂的大师傅,手下还带着几个徒弟呢。”
张妈一听这名字就心里有数了。
“听说为人老实本分,就是个子矮了点,长相显老。”
“要说人品,确实比许大茂强些,就是成分比不上许大茂。”
张妈毕竟不住那个院子,对傻柱的情况多是道听途说。
起初听到张妈前面的介绍,娄晓娥父母还挺满意。
可最后那句话,又让他们犹豫起来。
现在给女儿找对象,首要考虑成分,其次才是个人条件。
“张妈,他们院里是不是还有个叫李成业的?”
虽然聋老太太说李成业不合适,但娄晓娥对他第一印象很好。
“李成业啊......”
张妈突然语塞。
“怎么了张妈,这人不行吗?”
见张妈欲言又止,娄晓娥不免失望。
“倒不是不行。
这小伙子我见过,相貌周正,个子又高,外形比许大茂和傻柱加起来都强。”
“工资待遇也不错,是红星轧钢厂的钳工。”
听到李成业的条件,娄母和娄晓娥都喜形于色。
“张妈,您怎么不早点给我介绍他?”
还是娄父阅历丰富,看出张妈似有难言之隐。
“张妈,是不是李成业的成分有问题?”
娄父蹙眉问道。
若这李成业成分和他们家相似,往后可就麻烦了。
“倒不是不好,是实在太好了。”
张妈连连摆手道:“我就担心他瞧不上咱们家,人家可是烈属。”
娄父与娄母闻言皆是一怔,这才明白为何张妈迟迟不愿将李成业介绍给娄晓娥。
两家身份差距实在太大了,张妈几乎已是在明说:这亲事,你们攀不上。
“张妈,您还是替我牵个线吧。”
娄晓娥低声请求。
她心里清楚李成业的条件远胜于自己,也明白自己或许配不上他,可终究不甘心就此放弃。
无论如何,李成业总比许大茂强了太多。
见女儿这般模样,娄父娄母相视叹息。
娄父心中尤其沉重,满是自责——若不是受自己牵连,以女儿的人才品貌,何至于婚事如此艰难?提亲的人早该踏破门槛了。
“若他真看不上我,我便嫁给许大茂。”
娄晓娥合上双眼,像是认命般说道。
按张妈所说,傻柱条件虽比许大茂好些,可成分不过关,光这一点就不行。
娄晓娥不只是想为自己寻个出路,更盼着能拉父母一把。
“那我试试看。”
张妈终于松口。
她深知娄家处境,也一直念着娄家昔日恩情——若不是他们接济,她那几个孩子恐怕早饿死了。
她暗下决心,过两日亲自去四合院走一趟,非得把李成业这事谈出个结果来。
下班铃响,红星轧钢厂又结束了一天的忙碌。
李成业刚走出钳工车间,就看见许大茂已等在门外。
“小李,走,买菜去!今晚咱哥俩可得好好喝两盅。”
许大茂热情地招呼着。
他和李成业不同,在宣传科当电影放映员,工作时间灵活得多——有时闲上十天半月,有时又要下乡放电影连着几周不归。
不过总的来说,这始终是个轻省差事。
“许哥,走!”
李成业笑着应声,上前搭住许大茂的肩膀。
两人勾肩搭背,俨然一对亲密弟兄。
其实手握整个商超的李成业,哪里会在意许大茂这顿饭。
他真正想弄明白的,是许大茂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若论抠门算计,全院当数三大爷阎埠贵独占鳌头。
许大茂虽不至于那般斤斤计较,可也绝不是大方之人——他突然请客,必有缘故。
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李成业乐得陪着许大茂周旋,这年头日子平淡,难得有人主动送上门解闷。
“售货员同志,猪头肉帮我切三斤!”
“花生米也给我装一斤。”
“这羊肉看着真不错,大冷天就该吃点羊肉补补身子。
同志,麻烦切五斤羔羊肉,记我许哥账上!”
许大茂为了从李成业嘴里套话,这回是真豁出去了。
他特意把人领到菜市场,摆出一副大方模样,让李成业随便点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