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冰蓝色的漩涡通道在冰壁上缓缓旋转,散发出肉眼可见的白色寒雾,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要被冻结,发出细微的“咔咔”声。那极致的寒意,远超他们之前接触过的任何寒冷,直透灵魂深处。
玄夷那古老而平和的意念再次传来:“踏入此门,便是‘极寒之炼’。承受玄冰本源洗礼,淬炼汝之金丹与神魂。成功,则本源相融,根基更固;失败,则金丹冻结,神魂永寂。现在退出,尚可保全。”
林小虎看着那散发着致命诱惑与危险的漩涡,嘴角却勾起一抹桀骜的弧度。他转头看向林小鱼:“怕吗?”
林小鱼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摇了摇头,眼神清澈而坚定:“有哥在,不怕。”她顿了顿,轻声道,“我们都要成功出来。”
“当然。”林小虎点头,不再犹豫,率先迈步,身影瞬间被那冰蓝色的漩涡吞噬。
林小鱼紧随其后,青色的裙摆一闪,也消失在另一个漩涡之中。
饭桶焦急地在冰壁前呜咽着,却无法踏入,只能焦躁地原地转圈,紧紧盯着那两个缓缓旋转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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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虎感觉自己仿佛跌入了一个由绝对零度构成的炼狱。
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无边无际、足以冻结思维的极致寒冷。这寒冷并非仅仅作用于他的肉身(他的九幽雷火本能地护住心脉),而是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锥子,直接刺入他的金丹,钻入他的识海!
他体内的九幽雷火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暗红与幽黑的光芒在体表明灭不定,抵抗着那无孔不入的玄冰本源侵袭。然而,这玄冰本源品质极高,带着一种法则层面的压制,他的雷火之力虽然霸道,却如同陷入泥沼的凶兽,被一点点地压缩、冻结。
“咔嚓……咔嚓……”
细微的、令人心悸的声音从他丹田处传来。他那刚刚修复、稳固不久的金丹表面,竟然再次开始凝结出冰蓝色的霜花,旋转的速度变得越来越慢,灵力运转近乎停滞!
更可怕的是神魂层面的攻击。他的意识仿佛被剥离出来,投入了一片永恒的冰封国度,孤独、死寂、万物终结的意味不断侵蚀着他的意志。无数关于冰冻、沉睡、消亡的负面意念,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道心。
“放弃吧……永恒的安眠……才是归宿……”
“挣扎有何意义?终将归于寂灭……”
冰冷魔音再次响起,比“冰心之问”时更加直接,更加凶险!
林小虎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浑身剧烈颤抖,体表的冰晶越来越厚,几乎要将他变成一个冰雕。他感觉自己对身体的掌控正在迅速流失,意识也在逐渐模糊。
“不……我……不服!”
一声源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在他即将冻结的识海中炸响!
霸之道,岂能被寒冰禁锢?!
他要的,是掌控!包括掌控这极致的寒冷!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不再仅仅抵抗,而是……吞噬!炼化!
他以残存的意志,强行催动那几乎被冻结的九幽雷火,不再向外对抗,而是猛地向内收缩,将侵入体内的玄冰本源之力,连同那极致的寒意,一起包裹、拉扯向自己的金丹!
“你不是要冻绝万物吗?那就来试试,能否冻绝我的霸道!”
“轰——!”
两种截然相反、都达到极致的本源力量在他体内展开了最惨烈、最直接的碰撞与交融!
极致的毁灭雷火,与极致的冰封玄冰!
他的身体成了最残酷的战场,经脉在撕裂与冻结中循环,金丹在燃烧与冰封间震颤!痛苦远超之前融合异火之时!
但他死死守住灵台一点清明,霸道意志如同永不熄灭的火焰,疯狂地“熔炼”着这两股力量!他要将它们,都变成自己“道”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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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另一个极寒空间。
林小鱼的情况同样凶险。她周身的青色光晕被压缩到极致,玄冰本源不断侵蚀着她的生机领域。她的青木金丹对这等极致寒冷抵抗能力更弱,表面已然覆盖上一层厚厚的蓝霜,生机流转变得极其缓慢。
幻象中,她看到自己化为一株冰封的幼苗,在永恒的寒冬中,无法生长,无法绽放,所有的生机都被凝固……
“生命……终将凋零……何必执着……”
林小鱼紧守心神,青帝长生功的奥义在心间流淌。她忽然明悟,极致的寒冷,并非生机的对立,有时,它也是一种保护,一种沉淀,一种为了更好绽放的积蓄!冰雪覆盖之下,亦有种子在等待春天!
她不再试图驱散寒意,而是尝试着去理解它,引导它。她将青帝生机之力化为最柔和的涓流,主动缠绕上那侵入的玄冰本源,并非对抗,而是……共鸣!以生机滋养冰寒,以冰寒淬炼生机!
渐渐地,她体表的冰晶不再那么刺骨,反而变得温润,如同水晶般剔透。她的青木金丹在冰霜的包裹下,非但没有枯萎,内部蕴含的生机反而变得更加凝练、纯粹,仿佛经过了最严酷 winter 的洗礼,等待破冰而出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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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窟内,饭桶死死盯着冰壁。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左边代表林小虎的那个漩涡通道,猛地爆发出强烈的光芒!那光芒不再是单纯的冰蓝,而是混合了暗金、暗红与幽黑的混沌色彩!一股更加霸道、仿佛能焚尽冰霜、又带着极致寒冷的气息轰然扩散!
“嗡!”
冰壁震荡,林小虎的身影从中一步踏出!
他黑发中那几缕暗红与幽蓝愈发显眼,周身气息浩瀚磅礴,赫然已达到了金丹五层!更重要的是,他左眼的雷火更加凝实,右眼的幽黑更加深邃,一股冰与火完美交融的法则意味在他身上流转。他的九幽雷火,真正做到了刚柔并济,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他成功炼化了部分玄冰本源!
几乎在他出来的同时,右边的漩涡也光华大放,那光芒是纯净的青蓝交织,充满了无限的生机与冰晶的守护之意。
林小鱼的身影翩然出现,她的修为也稳固在了金丹四层巅峰。她周身气息更加圆融,青帝生机之外,多了一层晶莹剔透、坚不可摧的玄冰守护之意,仿佛任何攻击都无法轻易撼动她的本源。
“成功了!”林小鱼看到哥哥,脸上绽放出欣喜的笑容。
林小虎点了点头,眼中也带着欣慰。他能感觉到,妹妹的收获同样巨大。
就在这时,冰壁上玄夷那模糊的身影再次凝聚,比之前清晰了许多,隐约能看出是一个面容古朴、眼神蕴含着无尽岁月的身影。
“很好……汝二人,皆通过了考验。”玄夷的意念带着一丝解脱与欣慰,“吾之残识即将消散,这最后的本源,便赠予汝等,望善用之……”
冰壁上的所有幽蓝符文骤然亮起,化作两道最为精纯的冰蓝色流光,一道炽热中带着冰冷(融合了林小虎的雷火特性),一道生机中蕴含着守护(融合了林小鱼的青木特性),分别没入林小虎和林小鱼的眉心。
庞大的信息流和精纯的本源力量涌入两人识海与金丹!
这不仅是力量的馈赠,更包含着玄夷对于冰系法则、对于生命与守护的诸多感悟!
片刻之后,冰壁上的光芒彻底黯淡下去,恢复了之前光滑如镜的模样,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丝丝缕缕精纯寒气,证明着刚才的一切。
林小虎与林小鱼相对盘膝坐下,全力消化着这最后的馈赠。
饭桶终于松了口气,亲昵地趴在两人中间,守护着他们。
当两人再次睁开眼时,他们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气息也彻底稳固下来。
林小虎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以及脑海中多出的那些关于冰火相济、阴阳衍化的玄奥感悟,缓缓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