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说说刚刚怎么回事！”
祝星歌被闹得没办法，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我本来就是想劝劝陆老师......”
祝星歌说到这，一顿，随后才反应过来捂住脸：“完了，正事一点没做。我还没从他那里要一个不参加这件事的承诺呢，怎么就挂了！”
她说着就要举起手机再打回去。
姜雨莱憋着笑把冰可乐贴在她发烫的脸颊上：“现在很晚了，明天再打吧。”
“刚刚不是才九点？”祝星歌扫了一眼时间，震惊道，“竟然过去两个小时了！”
山悦扶了扶眼镜：“果然爱情让人降智。”
“怎么可能......”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盯向屏幕——是陆衢发来的消息：「早点休息，明天当面聊。」
祝星歌扫她们两眼，然后拿着手机背过身。
“哎，星歌妹妹！”祝星歌在后面叫唤。
祝星歌不理她，回复道：
超星主唱：「好的陆老师！明天见！」
超星主唱：「爱心.jpg」
“星歌妹妹，星歌妹妹，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嘛！”后边的姜雨莱还在叫唤。
祝星歌一把关掉台灯，把被子蒙在头上，头也不回的喊道：“睡觉睡觉，明天还要训练呢！”
窗外，初夏的蝉鸣忽远忽近。
她暗暗决定，明天，明天一定要记得问清楚那个承诺的事。
·
祝星歌在热搜事件后，头一次在练习室里与其他人碰面，周遭充斥着看向她的古怪眼神，但她自己没有察觉，满脑子都是待会儿要和陆老师见面的事。
“祝星歌！”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祝星歌转头，看见曾璇端着架子走过来。
“什么事？”祝星歌有些诧异。
“那件事，不是我做的。”曾璇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着练功服下摆，“我是不喜欢你，但是我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林小满正低头整理舞鞋，听到这话时手指突然收紧，将鞋带狠狠勒进掌心。她垂下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镜面反射出她骤然扭曲的嘴角——那是一个充满恶意的狞笑，与她平日甜美可人的形象判若两人。
“小满？”旁边的练习生疑惑地唤道。
“嗯？”她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挂起标志性的梨涡笑，“怎么了？”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可左手还死死掐着鞋子上装饰的亮片。
而另一边的祝星歌则说：“没事，我并未怀疑你。”
“毕竟真正下作的人，从来不会主动承认。”
曾璇瞳孔微缩，下意识攥紧了衣角。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冷哼一声：“那就好，算你有点脑子。”转身时，她脚步略显慌乱，后颈处隐约可见一道未愈的抓痕。
“和小时候一个样。”山悦走了过来，递过来一瓶水。
“嗯？”祝星歌接过。
“高高在上，好胜心强，又不喜欢被人误会。”山悦看着祝星歌接水的动作，“不是个纯粹的坏人，总的来说，傻的可以。”
阳光透过落地窗，在两人之间投下细密的光栅。祝星歌指尖轻轻摩挲着瓶身上的冷凝水：“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纯粹的坏人。”
她仰头喝了一大口水后说：“最多的还是一半一半吧。”
山悦笑笑：“你说得对。”
“对了，”祝星歌说“等会我要出去一趟，你替一下我。”
山悦比了个oK的手势。
祝星歌放心的把事情交给她，头一次翘了训练。
她和陆衢约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走廊里，祝星歌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小跑起来。她拐过转角时，不小心撞到了抱着资料的编导助理。
“对不起！”她慌忙道歉，声音里却掩不住雀跃。
编导助理看着她飞奔而去的背影，摇摇头笑了：“年轻真好啊。”
训练营所在的地方离市中心很远，为的就是展现出与世隔绝的感觉，而陆衢正坐在练习室大楼外的公园椅上。他今天没穿军装，简单的白衬衫被风吹得微微鼓起，袖口挽到手肘处，露出结实的小臂。
在这种地方出现一个形象样貌气质俱佳的男人，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路过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训练生，都会不由的往他那边看去。
“那是新来的导师吗？”
“气质也太绝了吧...”
“要不要去要个联系方式？”
但每当有人试图靠近，陆衢只是微微抬眼，那冷峻的目光便让所有人望而却步。他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节奏精准得像在计算着什么。
一个胆大的女助理鼓起勇气上前：“先生，请问您是在等人吗？需要帮您...”
“不用。”他头也不抬，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女助理尴尬地退开，对同伴摇摇头：“完全没法接近。”
祝星歌在距离他十米远的地方突然刹住脚步，深呼吸平复着喘息。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刘海，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沁出一层薄汗。
陆衢似有所觉地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终于来了。”
“陆老师！”祝星歌刚要往他身上扑，面前就多了一袋包装精美的甜点。
“给。”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我听林和西说这家店很好吃。”
祝星歌在他身边坐下，接过甜点袋，指尖就触到了包装上残留的温度——他竟然细心地用保温袋装着。
她正要道谢，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天啊，那不是热搜上的祝星歌吗？”
“她旁边那个男的是谁？好帅啊！”
“练习生不是禁止谈恋爱吗？”
不仅如此，连某些摄影师都往他们这边靠了靠。
陆衢眉头微蹙，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镜头，朝祝星歌伸出手：“先换个地方再说。”
他的手掌宽厚温暖，指腹有一层薄茧，就这么轻轻的，包裹住了她的指尖。
她想，这双手带给她的安全感，就像子弹壳里藏着的星光，看似冷硬，却盛着最温柔的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