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着环境,女子快速判断出老人是独居者。
自己重伤的身体正需要血液来进行治疗,看着老人的脖颈,女子咽了口口水,又喝下一口茶用作掩盖。
“给你的家人打个电话吧,好让他们接你回去。”
看着女子满身擦伤,老人心疼道,这是谁家的孩子,竟伤成这样。
“我没有家人。”
听着老人的话语,女子一惊,她面色平静的回复,又想起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家人早就躺在冰冷的停尸间里了。
自己的钱财甚至不能为其办理一个体面的葬礼。
“啊,这…”
老人无奈的瞪了瞪眼睛,他没料到女子会这么说。
但此时的女子看上去并无自保的能力。
“不要担心,我会离开的。”
女子带着歉意开口道,如果不是老人,自己很可能会因失温死在路边。
要不就是被圣堂科工找到,被当场处死。
“没事的,孩子,你坐一会儿吧。”
“我马上回来。”
老人叹口气,他穿上自己被染脏的外套走出屋子。
片刻后,他出现在另一户人家门口,随着他三次敲响房门,屋子的主人耷拉着困倦的脑袋打开房门。
“斯坦利,这么早你要干什么?”
“船厂不是早关停了么。”
房屋的主人抱怨道,但看到斯坦利衣服上的泥斑后意识到事情的不寻常。
“这是怎么了?”
屋主询问道,闻言斯坦利摇了摇头。
“我来借点吃的,拿到福利金会补给你的。”
斯坦利请求道,看着他的模样,男人默默让开了一条路。
“去吧,拿走你需要的一切。”
男人的慷慨让斯坦利无比感激,在男人的陪同下,一些面包,罐头和盒装培根装进他的袋子里。
“希望这些能帮你渡过难关。”
男人将袋子递到斯坦利手中,送走斯坦利后他叹气着摇头。
这个老实的船厂工人本应过上富足的生活,只可惜,那该死的船厂在十年前因国防预算削减被政府关停。
于此同时,缓过劲来的女子在斯坦利的屋子里看了一圈,这座小屋里充斥着贫穷的气息。
许多东西被擦的锃亮,但一眼就能看出其很久都没被使用。
屋主的生活拮据,连个像样的储食都没有。
简单看过一遍的女子重新坐回到火炉旁,虽然身体需要血液来治疗,但她不忍心向着同样困难的人伸出自己的爪牙。
更何况对方救了自己一命。
在她思考的时候,斯坦利拎着食物回来了。
见状,女子想要起身,却被斯坦利喊住。
“我来,你坐一会儿。”
斯坦利说着,将食物分类,再从门口的菜园子里摘出一些新鲜的蔬菜。
他将手中的豌豆罐头和茄汁黄豆罐头打开,将其倒入锅中,再将培根煎制。
不多时,一份全餐便被他递到女子面前。
“谢谢。”
女子看向斯坦利的眼神里多出一丝感激,她用刀叉一点点吃着面前的餐食。
对面的斯坦利简单吃了两口,又询问起一些事情。
“孩子…你叫什么?”
“弗蕾娅”
听老人发问,弗蕾娅的心猛的拉起,如果让他知道了自己是红魔,那自己再舍不得也只能掠夺走老人的一切了。
“弗蕾娅…嗯…”
“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柴火,浴室用热水记得把加热器打开。”
“我要出去一趟。”
看着自己干瘪的钱包,斯坦利默默叹气。
听到他要出去,弗蕾娅微微皱眉,她偷瞄老人的动作,见他摆弄干瘪的钱包。
弗蕾娅猜出他要去干什么。
领福利金的流程她可太清楚了,只不过,她现在用不上福利金了。
“外面不安全…哦…算了。”
见老人走至门关,弗蕾娅张口提醒,却又想起老人并非血族,也非圣堂科工。
他只是一个生活清苦的普通人。
而现如今,圣堂科工对血族展开了清剿,这刚好为老人提供了一份安全保障。
在军事势力的全力围剿下,自己的侍从死伤过多,在一定的范围内,她甚至感受不到一个侍从的存在。
但这不碍事,新的侍从会从感染者里筛选而出。
那些侍从筛选失败的会成为血鬼,给圣堂科工的工作添点乱子。
片刻后,手中的餐食吃完,弗蕾娅揉了揉自己发痛的身体。
她重新坐回火炉旁,看着里面跳跃的火苗陷入沉思。
圣堂科工的压制下,血族发展的极为不顺,或者说根本没有发展。
若是不发展,解药一出,血族就再无明天。
但…自己现在这个情况真的还能再投身其中吗?
弗蕾娅默默思考着,最终摇了摇脑袋,她得找机会让自己恢复到完全体。
窗外传出沙沙声,微小的雨水打在树叶上,又被风吹落。
远处的天空阴沉,时常会有直升机飞过,只不过他们能搜捕到的,只有那些接到命令逃出城市的血族。
那些普通的血族侍从,生命脆的可怜,比起红魔硬吃三枚星光不死,这些侍从吃上个几发机炮就碎了。
还是崩一地的那种。
“又一只…真是没完没了了。”
武装直升机上,炮手抱怨着,他刚刚又打碎一只侍从。
“别抱怨,可不能让他们跑了。”
驾驶员安慰道,这些血族无处不在,他们总能找到地面队伍的巡视空隙并从中逃出。
“要是拿到的赏金能更多些就好了。”
炮手叹气道,驾驶员只是一笑。
辽阔的田野上,一辆黑车正沿着阔路驶向首都城市。
车的前窗开着,冷风呼啸着灌入车内,将驾驶员的发丝吹动。
而她的副驾,正抱怨着驾驶员开窗通风这一行为。
“好冷…能不能把你那窗子关上!”
黎小云裹住身体怒斥,冷风从衣领灌入,一路畅通,让自己的身体冰冰凉。
“兜风多爽,还挺神。”
林欣月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自己没睡够又开车。
车上的暖气让自己变得昏沉。
这会儿不开窗透透风,那开着开着睡着了就该两人倒霉了。
“哈……”
林欣月并未将窗户关上,片刻后,黎小云逐渐适应这温度,她的头靠在车窗边上,一脸死气,任由冷风呼呼拍在脸上。
此时的她感觉,自己有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