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军用吉普的引擎发出一声低沉、有力而顺畅的轰鸣,如同沉睡的雄狮被唤醒,瞬间被点燃!排气管喷出一股淡淡的黑烟,随即运转平稳下来!
“成了!真的修好了!林同志!你太神了!”陈强几乎要喜极而泣,激动地拍了一下方向盘,扭头看向后座的林笙,眼神里充满了崇拜,仿佛在看下凡的女神。
江团长也是又惊又喜,重重地拍了拍林笙的肩膀(拍得林笙龇了龇牙),赞叹道:“好家伙!林同志!你这手艺……真是神了!
车开出老远,直到彻底听不见身后的枪声,车内紧绷的气氛才稍稍缓和。
陈强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胳膊上正在流血的老七,眉头立刻拧紧:老七,你受伤了?
老七低头看了一眼胳膊,轻轻了一声:可能刚才突围的时候被弹片蹭到了,没啥大事。他说着就要去拿放在脚边的枪,一副随时准备继续战斗的架势。
陈强立刻伸手拦住他:你留下来保护林同志,我去支援营长他们。
老七却不赞同,眉头皱得更紧:我这点伤不碍事,应该你留下来保护林同志。这里也不绝对安全。 他语气诚恳,配上那憨厚的长相和渗血的伤口,显得格外有说服力。
一旁的小战士也跟着劝:老七,你就先处理一下伤口吧,王团长他们换个车胎应该用不了多久。你这血流得看着吓人。
老七见大家都劝他,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和挣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语气带着点不甘:那行,你们快去支援营长!一定要注意安全!
陈强和小战士立刻跳下车,朝着后方的交战点跑去。
车里顿时只剩下林笙、老七和司机。
老七从车座下翻出医疗箱,开始笨拙地给自己包扎伤口。他一边龇牙咧嘴地倒吸冷气,一边状似随意地和林笙搭话:林同志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会对修车这么熟悉?一般女同志可没这手艺,真让人佩服。
林笙靠在座椅上,眼皮都没抬一下,懒洋洋地回道:以前闲着没事拆过家里闹钟玩儿,感觉原理差不多,就瞎试试呗。语气敷衍得不能再敷衍。拆过机甲核心算不算?
老七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向林笙,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和钦佩:林同志这手法可不像瞎试试的,熟练得很呐。我看比我们队里一些老汽车兵还利索。您是不是在机械厂待过?
林笙终于掀开眼皮,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怎么?查户口啊?她语气轻松,带着点调侃。
老七被她这么一说,憨厚地笑了笑,连忙摆手:林同志别误会,就是佩服,纯粹是佩服!您这手绝活,可是救了咱们大伙儿的命啊! 他语气真诚,眼神清澈,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个心思单纯、知恩图报的好同志。
他笨拙地用没受伤的手和牙齿配合,总算把绷带打了个结,虽然歪歪扭扭,但血算是止住了。他长长舒了口气,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
就在这时,车子猛地颠簸了一下,老七像是没坐稳,一声,整个人向林笙这边倒来,那只没受伤的手下意识地向前一撑,眼看就要按在林笙随身带着的那个藤箱上!
林笙眼神瞬间一凛,动作比思维更快!她手腕一翻,五指如电,精准地扣住了老七那只探向箱子的手腕!
咔嚓!
一声极轻微的、类似树枝折断的脆响。
嗷——!!!
老七爆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的手腕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显然是被林笙瞬间卸掉了关节!
林、林同志……你…… 老七疼得话都说不利索,看向林笙的眼神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前面开车的战士和旁边另一位负责保护的战士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完全没反应过来!
林笙松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疼得蜷缩起来的老七,声音冷得像冰:不好意思,条件反射。我这个人吧,最讨厌别人碰我东西。
她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角,仿佛刚才只是拍掉了一只苍蝇。
尤其是我爸给我的这个箱子,她抬眼,目光锐利地扫过老七因剧痛而扭曲的脸,里面可装着给我未来对象的定情信物呢,金贵得很,可不能让你这糙手给摸脏了。
老七: 他疼得直抽气,听到这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定情信物?!谁家定情信物用这么大个铁箱子装?!
前面两个战士也听得嘴角直抽,但看着老七那明显脱臼的手腕,以及林笙那副我很柔弱但我会卸人关节的淡定模样,愣是没敢吭声。
车内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剩下老七压抑的痛哼和引擎的声。
林笙重新靠回椅背,闭上眼睛,心里冷笑:跟姑奶奶玩声东击西?手腕子不想要了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