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菲德忽然看向乐媱,语气里带着点委屈:“媱媱想开店为何不跟我说?”
乐媱对着他噘了噘嘴,带着点嗔怪:“你连厨房都不让我进,还会让我开店?”
上次她不过想试试烤饼干,就被他以“油烟伤皮肤”为由赶了出来。
希尔菲德立刻解释,语气软了下来:“那不是我舍不得嘛。”
舍不得她沾半点烟火气,舍不得她累着。
秦恕看着两人拌嘴,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乐媱说:“你想开就开吧。让希尔菲德和袁大公子谈细节。”
乐媱立刻比了一个oK的手势,眼睛亮闪闪的,仿佛已经看到了满店的甜品。只是没人知道,她这般积极,其实不过是想吃那些心心念念的味道而已。
吃完饭,又面临一个新问题。
境月厅内刚才平和气息不知何时已经消散完毕,此时的情况反而像被点燃的引线,滋滋作响。
启程前往启零星只剩三日,而整个祈愿节需要在那颗星球上逗留十日,算下来,留给他们与乐媱独处的时光不过三天。
而乐媱已经说的明白白天要陪闺蜜们尽兴游玩,唯有夜晚才属于他们。
可就是这两个夜晚的归属,竟让鎏金廊柱撑起的穹顶下,空气瞬间凝成了实质的冰。
两个晚上,却被这群平日里呼风唤雨的大佬们视作失之不得的珍宝。
空气间的火药味一触即发。
袁仲楷看的有些懵,刚刚他才和希尔菲德谈着细节,转眼间就发现这群大佬们一脸都是想要让对方暴毙当场的表情。
“这是怎么了?”
希尔菲德抬手拍了拍身旁袁仲楷的肩,黑发下的赤眸带着几分过来人的无奈:“上次他们为了争正夫的头衔,直接把我名下一间宴客厅拆成了毛坯。
那些工匠雕了三年的水晶灯,百年紫檀木桌,鎏金沙发,千年珐琅瓷的花瓶,最后全成了堆在地上的碎渣……”
袁仲楷刚想接话,就听希尔菲德补了句:“做好心理准备,待会儿损坏了什么,让他们照价赔偿就是。”
“赔?”袁仲楷猛地瞪圆了眼睛,喉结剧烈滚动。
境月厅可都是他压箱底的宝贝。
墙上挂着星际纪元最负盛名的画家亲笔绘制的《潮汐图》,角落里立着限量款的琉璃屏风,就连脚下踩着的地毯,都是用月光蚕丝混着金线织就的。
这哪里是“赔不赔”的问题?这分明是要剜他的心!
他原本设想的温文尔雅、拱手谦让,此刻连影子都没见着,甚至没等他说句调和的话,场面已濒临失控。
这些平日里跺跺脚能让星际抖三抖的大佬,怎么一沾乐媱的事,就成了抢糖吃的孩童?
尤希猩红的眼瞳死死锁着尤希:“罗兰,你带着宝宝来天麟这么些日子,怎么说也应该排在后面。”
罗兰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三分,“你怎么不说你认识媱媱比我们都早?”
卢夏上前一步挡在中间,银灰色眼眸里满是不耐:“吵什么?论起陪乐媱的时间,你们谁有我少?”
“少?”罗兰嗤笑,眼神扫过卢夏,“这话你也好意思说?”
罗兰攥着拳,指节泛白,肩线绷得笔直,那双眼睛此刻像淬了冰。
尤希侧身站着,一手按在腰间,喉结滚动着,显然在极力压制怒火。
卢夏往前踏了半步,鞋底碾过地毯,发出细微的声响,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战意。
秦恕虽站在原地没动,但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仿佛只要有人再往前一步,他就能立刻动手。
兰斯洛特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是眼底也是一片戾气。
这些平日里跺跺脚就能让星盟抖三抖的大佬,此刻却像抢糖吃的孩子,眼里的争抢几乎要化作实质的刀刃,在空气中噼啪作响。
反倒是夏殊影和希尔菲德表情平平淡淡的。
“够了!”乐媱猛地一拍桌子,红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瞬间压过了场中的躁动。
她扫了一圈众人紧绷的脸,眉头拧成个结,“你们扔骰子决定!”
说着,她看向一旁还在心疼地毯的袁仲楷并且觉得自己刚才应该和宁骞一样,在收拾餐桌时就离开。
乐媱问道,“有没有骰子?”
“有有有!”袁仲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朝门外喊人,“快把赌场里那套象牙骰子拿来!”
岫星阁本就设有赌场,骰子自然是现成的。
不过片刻,侍者便捧着个锦盒进来,打开一看,里面是套莹白的象牙骰子,六个面雕着精致的云纹,沉甸甸的透着贵气。
“一到六,谁掷的点数大,谁排前面,就两天,取前两名。”
乐媱拿起一颗骰子,在掌心掂了掂,眼神扫过众人,“事先说好了,谁要是敢弄坏这里的东西,直接取消资格。”
“罗兰,你就不该参加!”尤希突然指着罗兰,语气带着愤愤不平。
“凭什么?”罗兰挑眉,语气里满是不服,“难不成这规矩是你定的?”
“你前几天刚陪了乐媱三天,还不够?”尤希振振有词,声音拔高了几分。
“什么?”乐媱听到这话,有些狐疑。
尤希立马像个三岁儿童般的告状,“罗兰说他让你三天没下床,你还夸他厉害。”
“罗!兰!”乐媱一张脸涨得通红。
罗兰被她看得一噎,慌忙辩解:“那……那是事实啊……”
“闭嘴!”乐媱真想揍他。
罗兰怒怼尤希,“上次你和希尔菲德一起对媱媱那样,你怎么不说了。你比我更过分,更应该取消资格!”
乐媱的目光又转向尤希,带着同样的审视。
尤希声音立马小了下去,“不是已经被打过了么……”
“你们两个吵什么?”卢夏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我都还没单独陪过乐媱呢!”
“你没有?”罗兰立刻反唇相讥,“我们出发来天麟的前一晚,是谁用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留在乐媱房里的?”
“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希尔菲德问了句。
“那就是纯粹睡觉!谁像你们似的别有用心!”卢夏的耳尖微微发红,却依旧梗着脖子反驳。
“你没别有用心,那你现在弃权啊。”尤希趁热打铁。
“你身体不行就别耽误媱媱。”罗兰毫不退让。
“谁说我不行了!”
“够了!”秦恕低喝一声,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让争执声停了下来。
兰斯洛特也皱着眉开口:“要掷就赶紧,不掷就自己退出。”
众人这才悻悻地收了声,但眼神里的火气丝毫未减,互相瞪着,仿佛要用目光在对方身上烧出几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