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护卫见状,掏出腰间的短棍就朝乐媱扑去。
一直站在门口的燕鸣之突然动了,身影一闪,抓住那护卫的手腕,反手一拧,短棍掉在地上,护卫也被他按在了墙上。
其他人不知道乐媱的身份,但是他知道。这一棍子要是敲到了,全天麟都得完!
“燕鸣之,你干什么?”赵磊又惊又怒,“你帮着方家?你们燕家和方家穿一条裤子了?”
见燕鸣之不理他,还把他的护卫直接打晕,赵磊眼珠一转,突然怪笑起来,“我知道了,燕鸣之,你是不是看上方舒钰了?想睡他?所以才帮着他?”
“难怪老是欺负他,原来是爱之深啊!”
这话一出,燕鸣之的脸瞬间黑了,原本只想护着乐媱的,这下一拳砸在赵磊脸上。
“我燕鸣之也是你能信口雌黄的?”
赵磊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原本给方舒钰揍了一拳右眼有些肿,这下左眼也肿了。
紫色的熊猫眼。
其他几个护卫都被乐媱摆平了,连带着把赵康和吴昊也揍了一顿。
方舒钰见状也冲上去,对着赵磊的肚子猛踹了几脚:“让你胡说八道!”
赵磊的其他几个跟班们吓得不敢上前,他们自然不敢和燕鸣之对上,有一个机灵的偷偷摸出通讯器,不知道叫了什么人。
没过多久,一群穿着制服的城防军冲了进来,把福来楼围得水泄不通。
领头的队长看到地上的赵磊,连忙上前扶起他:“赵少爷,您没事吧?”
赵磊捂着流血的鼻子,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赵康和吴昊,又指着方舒钰和燕鸣之:“胆敢殴打天麟命官之子!把他们给我抓起来!还有那个雌性,一并带走!我爹是户部侍郎赵勤,出了事我担着!”
城防军面面相觑,但赵勤的名头在这,他们不敢不从。
领头的队长看着满地狼藉和窗外的血迹,额头直冒冷汗。
他认出燕鸣之腰间的玉佩图腾,知道这是燕家嫡子,可赵磊又一口一个“我爹是赵勤”,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想什么呢!?”赵磊挣扎着爬起来,一把抢过队长的通讯器,“我是黎家的表亲!赵康是我爹!谁敢放跑他们,我让他全家喝西北风!”
这话一出,队长的脸色更难看了。
黎家是天麟的第二世家,赵康虽只是个侍郎,却深得皇帝信任。
他咬了咬牙,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把他们都带走!”
乐媱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抓就抓,谁怕谁。”
城防军队长呵斥她,“你以为你是谁!不要以为雌性就能为所欲为,不知道星联会最新的八项规定吗!雌性犯法与雄性同罪!”
乐媱看着那个人,“不问青红皂白就随意抓人?”
队长既然下定决心,也就不吃这一套,对身后的士兵吼道,“全都带走!”
于是,方舒钰、燕鸣之,连同乐媱,一起被押进了大牢。
牢房阴暗潮湿,赵磊带着一双熊猫眼站在牢房外看着他们,还在放狠话:“方舒钰,燕鸣之,你们等着!就算你们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放你们出去!尤其是你,小雌性,不给我认错,这辈子都别想出这大牢!”
乐媱靠在墙上,挑眉:“好啊,我记住你说的话了。我们就在这住下了,就算皇帝来了,我也不出去。”
“死到临头还嘴硬!”赵磊啐了一口,对着狱卒喊道,“给我看好了!那个雌性不许给吃喝,另外两个,让他们好好‘反省’,什么时候认罪了什么时候说!”
燕鸣之怒极反笑:“赵勤不过是个小小的户部侍郎,也敢如此放肆?你以为天麟是他们赵家的天下吗?”
“户部侍郎怎么了?我们是黎家的人!”赵磊得意洋洋,“成家倒了,接下来就是我们赵家崛起了!燕鸣之,你们燕家天麟第一本就德不配位,第一应该是黎家!听说你最近被一个雌性打成猪头,还不敢还手,这就说明你们燕家要走下坡路了!”
方舒钰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乐媱也没说话,心里却在想:让燕家走下坡路的人,不就在你面前吗?
燕鸣之看了一眼乐媱,对着赵磊道,“你好自为之。”
赵磊怒骂着离开。
没过多久,狱卒把燕鸣之和方舒钰带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两人被拖了回来,脸色苍白,嘴角带着血。
燕鸣之的左臂不自然地垂着,显然断了;方舒钰的小腿也肿了起来,站都站不稳。
“你们对他们做了什么?”乐媱连忙上前,扶住方舒钰。
“兽父的……他们想屈打成招……”燕鸣之倔强地别过头,声音沙哑:“我没认。”
方舒钰咬着牙:“他们说我们方家勾结外敌,还说燕鸣之故意伤人,我怎么可能认!”
“你不能用天赋能力吗?”乐媱问。
燕鸣之用右手指了指牢房的四个角落,“每一间牢房都有特别设置,限制天赋能力,刑具上也有。”
“不但如此,这里连光脑都被屏蔽不能用。”方舒钰也叹了一声,“就是怕罪犯有任何举动。”
燕鸣之靠在墙上,喘着气:“看这架势,他们是筹谋已久了,不知道黎家知不知道……”
方舒钰摇摇头:“黎家也要反吗?”
这回是燕鸣之摇头了,“不清楚。”
乐媱看着他们的伤,眉头紧锁。
她伸出手,掌心泛起淡淡的白光,轻轻覆在燕鸣之的左臂上。
燕鸣之只觉得一阵暖流涌过,断臂处的剧痛瞬间减轻,骨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咔嚓”一声复位了。
他惊愕地看着乐媱,眼睛瞪得老大。
乐媱又转向方舒钰的小腿,同样的白光闪过,肿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方舒钰也看呆了,张着嘴说不出话。
“不是说不能用天赋么?”乐媱看着燕鸣之问。
燕鸣之摇摇头,然后试图使用自己的天赋能力,完全使不出来。
方舒钰也试了试,他的天赋能力有些鸡肋,是光。此刻手掌里也是漆黑一片。
看起来,只有乐媱能用。
但是不知道是因为她的治愈能力升级了,还是在限制区域使用了能力,乐媱特别累。
按道理来说,这种小伤不会这么累的。
乐媱却晃了晃,脸色有些苍白,有一种在Z964星给秦恕和兰斯洛特做完净化的虚脱感。
一阵阵无法克制的睡意袭来,她打了个哈欠:“我睡一会。”
说完,顾不得两人什么反应,就直挺挺的倒在牢房角落的稻草堆里,没多久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燕鸣之和方舒钰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星际的雌性哪个不是娇生惯养,床褥稍微差点都要发脾气,可这位倒好,在满是灰尘的稻草堆里说睡就睡,还睡得这么香?
“燕鸣之,你在进来之前联系家里了吗?”方舒钰小声问。
燕鸣之尴尬地别开脸:“一时没想起来……”
方舒钰:“……”
“看我干嘛,你不也没么……”燕鸣之瞪了他一眼。
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和方舒钰心平气和地说话。
只可惜在大牢里,都是阶下囚。
“那现在怎么办?”方舒钰急了,“我爹要是知道我把乐媱阁下带到大牢里来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还有罗兰,他答应他要照顾好乐媱的,现在照顾到大牢里来了。
没脸见罗兰了,他都想上吊了。
燕鸣之闭上眼睛:“等着吧。”和他一起吃饭的朋友总归会报给他爹的。
他心里清楚,这事闹大了,家里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