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凯接到秦老大电话,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听筒里便传出劈头盖脸臭骂声:“陈建凯!你他妈是不是活腻歪了?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把你官复原职的……”
“老大,这事真不怨我呀……”
“放你妈的屁!你给我闭嘴!”
秦老大声音虽然算不上暴跳如雷,却像淬了冰,字字扎心,“你天天逼逼叨叨的,就你有理啊?有本事你别让人抓住小辫子呀!你是办一件事砸一件事,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啦!我怎么认识你这么个废物呢?真是瞎了眼啦,我一次次纵容你,一次次被你拉下水!早晚有一天,你得把我给带到壕沟里。你眼睛老盯着龙浩那帮小崽子干啥?你知不知道自己任务是什么?上边让你配合杨明远赚钱,不是让你跟人勾心斗角的!龙浩就是一个小混子,对我们根本构不成威胁,你老盯着他不放有个屁用?你听见我说话没有?”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吗!”陈建凯也憋了一肚子火气,忍不住回怼道:“你就说呗,我听着呢。”
“我……我操你妈滴!你真是个傻逼!”秦老大声音陡然拔高,“陈建凯呀陈建凯,我很少骂人,你能让我骂成这样,也算是无敌了!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简直是对牛弹琴!”
电话那头“啪”地一声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陈建凯把电话摔在桌子上,差点没摔成两半。
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胸口像是堵了一团火,把他烧得心烦气躁的。
他一把抓起车钥匙,想出去透透气。
黑色奥迪轿车在大街上转了一大圈,最后他决定去杨明远公司抱怨几句。
奥迪轿车穿过几条街道,很快到达目的地。
陈建凯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屋里有个漂亮女孩,正在跟杨明远说话。
“姐夫,你没上班啊?”杨明远赶紧站起来迎接,见他脸色铁青,试探着问道,“咋地啦?你咋一脸怨气呢?遇着啥事啦?”
陈建凯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眼神阴恻恻地瞟向那个女孩。
“还不是龙浩子那档子事嘛,秦老大把我一顿臭骂,你说这事怨我吗?”
“唉,人家是有提防啦,估计那个办事人往里面放东西时,让人家给看见了,就等着咱们上钩呢!”
杨明远看陈建凯一直盯着屋里那个女孩,知道只有肉体消遣,能让他心里舒坦一点。
“姐夫,这个是高娜,是咱们自己人,她在夜总会那边上班,要不让她陪你唠一会儿?”
高娜一听这话,吓得魂都快丢啦,赶紧搪塞说:“杨老板,我得先走啦,出来时间太长,龙浩那边会起疑心的!”
陈建凯本来一肚子怒火没处发,听她说话的意思,分明是在拒绝自己。
他不等杨明远开口,猛地站了起来,拽住高娜衣服领子往套房里拖:“我他妈还没说啥呢,你倒是先不愿意了!你想走?去哪呀?咋地,你嫌我岁数大配不上你嘛?你个臭婊子!”
高娜吓得浑身发抖,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大哥,您放了我吧,我还是个学生呀……”
陈建凯这些天本就憋着一肚子火——自从把龙浩抓到派出所,日子就没安生过,龙浩那帮兄弟,天天往局里递材料告他,说他非法拘禁。
如今龙浩被无罪释放,他这是没打着狐狸,反倒惹了一身骚。
今天本来没心情发泄兽欲,可他看到连个“小姐”,都敢嫌弃自己,火气“噌”地冲上天灵盖。
他抓着高娜头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毒打。
可怜的高娜,被陈建凯折磨得都快不成人样了。
最后,她光着脚丫从办公室里跑出来,身上衣服被撕扯得不成样子。
高娜跑到大街上,过往的行人纷纷投来同情,又好奇目光。
这么个漂亮姑娘满脸是血,一副衣冠不整样子,谁看了都知道这是遭了难。
她光着脚冲进附近派出所,接待她的是个年轻小警员。“小姐,你这是怎么了?遇着抢劫的啦?”
“我……我被人强暴啦……”高娜“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喊着:“求求你们啦,救救我吧,把那个老畜生绳之以法!”
警员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她起来:“你慢慢说,我们一定把坏人抓起来!”
高娜推开他的手,依旧跪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泪水无声地滑落:“三个小时前,一个男人把我强暴了……他打我,还……还让我舔他下半身……你们知道这几个小时我是怎么过的吗?我真想跟他同归于尽,可我现在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啊,我爸妈还在他们手里!只要我稍一反抗,他们就会杀了我家人!”
“小姐,你先起来,咱们站起来说话行吗?”警员声音里透着一股无奈。
“我求求你们了……你们跟他说说吧,把我爸妈放出来,如果他们不放,我就在这里等着死!”
此时的高娜,只觉得有一把无形的刀,正一寸寸切割着她身体,那种绝望和无助比死还难受。
她所有生存的希望已经破灭,只想用自己生命换父母平安。
绝望,是人生中最沉重的词。当一个人彻底找不到希望时,那种放弃生命决心,足以让旁观者窒息。
警员看着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劝慰:“小姐,你这样是在耽误时间啊,你得站起来把事情说清楚,我们才能抓坏人呀……”
“你们现在就去抓人!”高娜猛地抬起头,虽然满脸泪痕,眼神却异常锐利,“他叫陈建凯,是商业街派出所的!等你们抓到他我再起来!”
高娜没敢去陈建凯管辖的派出所,她特意跑到市场派出所报案。
不得不说在这种境地下,女孩能做出这样选择,算是救了自己一命。
小警员听到这个名字,顿时觉得事情重大,他赶紧转身向领导汇报案情。
万幸的是,这个警区所长是个有正义感的人。
韩所长听完下属汇报,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抓起电话给顶头上司打了过去。
“张局,这个陈建凯,真是禽兽不如啊……”韩所长把事情来龙去脉,一五一十跟张玉坤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