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此次前来,是奉了父皇之命,巡视北凉。
今日得见先生这般英雄人物,心生敬仰,故而想请先生入我离阳,共创大业。”
她开始抛出自己的筹码。
“只要先生愿意,本宫可以向父皇保举,封你为镇国大将军,官居一品,赐爵封侯,享万户食邑!”
“黄金万两,美女千人,神兵利器,武功秘籍,只要我离阳皇室有的,先生想要什么,本宫都可以满足你!”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诱惑。
这是足以让天下九成九的武夫都为之疯狂的条件。
一步登天,权倾朝野。
她相信,没有人能够拒绝这样的诱惑。
然而,她说完之后,营帐内却陷入了一片死寂。
陈寒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直到赵凤雅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几乎要忍不住发作时,他才终于笑了。
“呵呵……”
那笑声很轻,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
“镇国大将军?官居一品?”
陈寒舟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公主殿下,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
“什么?”赵凤雅下意识地问道。
“你说的这些东西,对我而言,与路边的石头,没有任何区别。”
陈寒舟的身子微微前倾,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整个营帐。
“我若想要,挥手便可取之,何须你离阳皇室的施舍?”
赵凤雅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你……”
她刚想反驳,陈寒舟却不给她机会。
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赵凤雅那玲珑有致的身段上打量着,那眼神,不再是看摆设,而是变成了……看一件有趣的藏品。
“不过……”
他话锋一转,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赵凤雅那张又惊又怒的俏脸上。
“你拿出来的那些东西,确实都是垃圾。”
“但你还算有点意思。”
赵凤雅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只听见陈寒舟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缓缓说道:
“这样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你,做我的女人。”
“或许,我可以考虑,让你离阳的江山,多坐稳几年。”
轰——!
她整个人都懵了,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时间竟忘了该如何反应。
她听到了什么?
让她做他的女人?
还说可以考虑让离阳的江山多坐稳几年?
这是何等的狂妄!何等的荒谬!
她堂堂离阳公主,金枝玉叶,这个男人,竟然……竟然敢当着她的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如此羞辱人的话!
“你……你放肆!”
回过神来的赵凤雅,气得浑身发抖,俏脸涨得通红,猛地一拍桌案,厉声喝道。
“来人!给本宫将这个狂徒拿下!”
话音未落,孙貂寺一马当先,掀开帐帘,带着十数名精锐护卫冲了进来。
森然的刀光,瞬间填满了整个营帐。
冰冷的杀机,直指悠然坐着的陈寒舟。
“大胆狂徒!竟敢对公主不敬!拿下!”
孙貂寺尖声厉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陈寒舟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轻哼一声,喝道。
“滚出去。”
下一秒。
一股无形的恐怖气浪,以陈寒舟为中心,轰然爆发!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绚烂夺目的光华。
那气浪却如同奔涌的怒潮,瞬间席卷了整个营帐!
冲在最前面的孙貂寺,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撞在胸口。
他整个人像是被一头远古凶兽迎面撞上。
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营帐的立柱上。
他身后的十几名护卫,下场更是凄惨。
他们手中的精钢长刀,在这股气浪面前,脆弱得如同朽木。
寸寸断裂!
十几道身影,像是被狂风卷起的落叶,毫无反抗之力地飞出帐外。
噼里啪啦地摔了一地,哀嚎声此起彼伏。
仅仅一瞬间。
方才还杀气腾腾的营帐,再次恢复了死寂。
只剩下陈寒舟和赵凤雅两人。
还有帐外那一片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护卫。
赵凤雅彻底傻了。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那些护卫,都是从禁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高手。
每一个,都至少有三品以上的修为。
孙貂寺更是宫中深藏不露的大内高手,已入一品之境。
可就是这样一股力量,在这个男人面前……
连让他站起来的资格都没有。
甚至,他只是说了一句话。
陈寒舟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赵凤雅那张因惊骇而失色的俏脸上。
“区区一品,也敢在我面前拔刀?”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却让赵凤雅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你……你想怎样?”
赵凤雅的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陈寒舟站起身,没有回答,而是迈开步子,绕过矮几,一步步朝着赵凤雅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赵凤雅的心脏上。
让她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想后退,身体却不听使唤,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陈寒舟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伸出手,轻轻捏住了她那光洁尖俏的下巴。
迫使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冰凉的指尖,让赵凤雅娇躯一颤。
屈辱、愤怒、恐惧……
种种情绪在她心中交织,最终却只剩下无力。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陈寒舟的拇指,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摩挲着。
那双深邃的眸子,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
“现在,我对你这个人,很感兴趣。”
赵凤雅气得眼眶都红了,却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示弱的声音。
陈寒舟看着她这副倔强的模样,忽然笑了。
他微微俯身,将脸凑到她的面前。
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品鉴什么绝世的奇珍。
“嗯,你身上的香味,不错。”
话音落下。
在赵凤雅那瞬间睁大的、充满羞愤的目光中。
一张温热的唇,精准地印在了她的红唇之上。
柔软,冰凉。
赵凤雅彻底呆住,人傻了。
这个吻,很轻,很短。
一触即分。
陈寒舟直起身,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
他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彻底石化的女人,脸上的笑容更盛。
“我的话,一直有效。”
“想好了,就来找我。”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掀开帐帘,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只留下赵凤雅一个人,呆立在原地。
许久。
“公主……公主您没事吧?”
孙貂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剧痛的胸口,踉踉跄跄地跑了进来。
赵凤雅没有回答。
她猛地抬起手,用力地擦拭着自己的嘴唇。
仿佛要将那上面残留的触感和气息,彻底抹去。
“滚出去!”
她对着孙貂寺,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孙貂寺不敢多言,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空旷的营帐内。
只剩下赵凤雅急促的喘息声。
她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矮几,上面的杯盘碎了一地。
“啊——!”
压抑的怒吼,从她喉咙深处迸发。
她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