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熊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想要挣扎,想要反抗,可陈寒舟的双臂如同烧红的烙铁,将她死死禁锢在怀中,不留一丝缝隙。
那霸道的气息,混杂着她从未闻过的男子气味,铺天盖地般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官。
她的反抗,在那双唇落下的瞬间,化作了无力的呜咽。
唇齿相接。
徐渭熊只觉一股灼热的电流,从相触之处,瞬间窜遍四肢百骸!
她那引以为傲的冷静与理智,在这一刻,被彻底击得粉碎。
她不再是那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北凉雌虎。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一个被男人强行拥在怀里,夺走呼吸的女人。
挣扎的力道,渐渐消散。
那双抵在他胸膛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无力地垂下,转而紧紧攥住了他胸前的衣料。
时间,好似,在这一刻仿佛静止。
许久。
直到胸腔中的空气被彻底榨干,一阵窒息感袭来,陈寒舟才缓缓松开了她。
两人分开。
徐渭熊大口大口地贪婪呼吸着空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她抬起头,那张总是覆着一层冰霜的俏脸,此刻绯红一片,连带着雪白的脖颈与耳根,都染上了动人的粉色。
那双总是锐利如刀的眼眸,此刻水汽氤氲,眼神迷离,痴痴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陈寒舟看着她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下一秒。
他手臂一收,膝盖一弯,竟直接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
“啊!”
身体突然悬空,徐渭熊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脖颈。
这个动作,让她整个人都缩进了他的怀里。
“别……”
徐渭熊的理智,回笼了一丝。
她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哀求。
“我们还……还没有成亲……”
陈寒舟抱着她,脚步未停,低沉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
“你不是要让我今后,只有一个女人吗?”
他低头,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廓上,让她敏感地缩了缩脖子。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把我喂饱。”
这句话,让徐渭熊那张刚刚褪去些许红晕的脸,再次红透了。
她轻咬下唇,将头埋得更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陈寒舟笑了。
他抱着怀中温香软玉的娇躯,迈开步子,朝着那张宽大的紫檀木床榻,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脚步声,沉稳而有力。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徐渭熊的心尖上。
他将她轻轻放在了床榻之上。
柔软的床铺,瞬间包裹了她。
可紧接着,便是更大的羞意。
陈寒舟没有离开,而是俯下身,双臂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他没有说话。
只是用那双幽深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
那目光,像是一团火焰,灼烧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徐渭熊的心跳,快得像是要从胸腔里挣脱出来。
她不敢去看他,只能将目光瞥向一旁,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不停地颤抖着,泄露了她心底所有的慌乱与无措。
陈寒舟的手,缓缓抬起。
温热的指腹,从她光洁的额头,滑到挺翘的鼻尖,最后,落在了她那紧紧抿着的唇上。
轻轻地,摩挲着。
那若有若无的触碰,像是一根羽毛,在她心尖上反复搔刮。
徐渭熊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猛地闭上了眼。
她不敢看,也不想看。
可视觉的剥夺,却让其他感官变得无比敏锐。
她能清晰地听到他那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到他喷洒在脸颊上的灼热呼吸,闻到他身上那股独特的男子气息。
每一样,都在瓦解着她内心的防线。
陈寒舟没有立刻进行下一步。
他只是俯下身,滚烫的唇,印在了她冰凉的额头上。
那是一个很轻,很温柔的吻,在她心湖深处,烙下了一个永不磨灭的印记。
徐渭熊的身体,猛地一颤。
紧接着,那滚烫的唇,顺着她光洁的额头,缓缓下移。
经过她紧闭的眼,吻过她挺翘的鼻尖,最后,落在了她那因为紧张而紧紧抿着的唇上。
这一次,他没有像方才那样霸道,而是轻轻地,反复地,摩挲着,碾磨着。
带着十足的耐心与温柔。
那若有若无的触碰,像是一根羽毛,在她心尖上反复搔刮,又像是无数细微的电流,让她浑身都泛起一层细密的战栗。
这种感觉,陌生,却又致命。
它一点一点地,磨掉了她的棱角,软化了她的意志。
徐渭熊那紧绷的身体,在不知不觉间,渐渐放松了下来。
她紧咬的贝齿,也出现了一丝松动。
就在这一刹那。
陈寒舟不再温柔,狂风骤雨般的吻,瞬间席卷了她所有的呼吸。
那被按在头顶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
她却主动地,环上了他的脖颈,笨拙又生涩地,回应着他。
他的手,也并未闲着。
那双带着薄茧的大手,像是一团行走的火焰,所过之处,都燃起一串细密的火花。
大手隔着那层丝滑的布料,在那玲珑的曲线上,不轻不重地游走着。
他的掌心,仿佛带着一股奇异的魔力。
每一次抚过,都让徐渭熊的心底涌起一股燥热。
她从未想过,男人的手,可以如此滚烫。
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在她心底浮现。
下一秒!
她身体里不知从何处涌出一股惊人的力道,腰身猛地一拧!
陈寒舟只觉身下一空,天旋地转!
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竟已被死死压在了柔软的床榻之上。
而那个方才还在他怀中瑟瑟发抖的女人,此刻正跨坐在他的身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因为方才的挣扎与翻转,她那身紫色的骑装早已凌乱不堪,衣襟大敞。
从陈寒舟的角度看去,是一片惊心动魄的雪白和深深的沟壑。
陈寒舟看着她,轻笑出声,讲道。
“待会儿,可别求饶。”
徐渭熊听见这话,那张绯红的俏脸上,浮现出一抹桀骜。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动作带着几分霸道。
她轻哼一声,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
“谁求饶,还不一定!”
话音落下,她不再给他任何机会,低头,狠狠吻上了他的唇!
……
起初,徐渭熊还占据着绝对的主动。
她像一头不知疲倦的母豹,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将眼前这个男人彻底征服。
可她很快便发现,自己错了。
错得离谱。
身下的男人,根本不是什么待宰的羔羊。
不知何时,主导权再次易手。
她从征服者,变成了被征服者。
汗水,混杂着泪水,早已浸湿了她的长发,黏在她的脸颊与脖颈上。
口中,发出的不再是挑衅的宣言,而是压抑不住的、细碎的哭腔。
时间,在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失去了意义。
从黄昏,到深夜。
又从深夜,到天际泛起鱼肚白。
窗外的雨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屋内,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动静,也终于渐渐平息。
……
晨曦的微光,透过窗户,照亮了凌乱不堪的床榻。
徐渭熊浑身大汗淋漓,四肢百骸都像是散了架一般,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那张总是覆着冰霜的俏脸上,此刻挂满了未干的泪痕,眼神涣散,没有一丝焦距。
陈寒舟低下头,在她那挂着泪珠的脸蛋上,轻轻亲了一口。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不是要让我求饶吗?”
这句话,像是一根针,刺破了徐渭熊最后一道防线。
她那涣散的瞳孔,猛地一缩。
积攒了整夜的委屈与羞愤,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呜……”
她再也忍不住,哽咽出声,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不要了……”
“我不要了……求你……”
她的声音,沙哑,破碎,带着浓重的哭腔。
陈寒舟看着身下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没有理会她的求饶。
“这才几个时辰。”
他俯下身,在那颤抖的红唇上,重重地吻了一下。
“我还没吃饱呢。”
话音落下。
徐渭熊的哭声,就被堵回了喉咙深处。
……
直到正午时分,陈寒舟这才放过徐渭熊。
二人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