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空无一人,只有几片落叶被风卷起,打着旋儿飘落在地。
“没人啊?”他缩回头,压低声音嘀咕了一句。
褚禄山那肥硕的身躯也挤了过来,学着徐凤年的样子,艰难地扒住墙沿,踮起脚尖往里瞧。
“殿下,兴许是在屋里头呢,咱们再等等?”
徐凤年觉得有理,点了点头,两人便像两只偷油的老鼠,继续猫在墙角,竖起耳朵,大气都不敢出。
……
与此同时,屋内。
陈寒舟看着那道不请自来的青衫身影。
徐渭熊负手而立,一身青色儒衫衬得她身姿愈发挺拔,脸上神情,却是一片清冷,眸光锐利。
“二郡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陈寒舟笑着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徐渭熊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平静无波。
“他们说你剑法卓绝,今日自然是来领教下你的剑意。”
她的声音清脆,语气假装高冷,没什么情绪。
但目光却不自觉的看向面前的男人,不知为什么,心底甜滋滋的。
陈寒舟闻言,忽然笑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迈开步子,不急不缓地走到了徐渭熊的身旁。
徐渭熊眉头微蹙,想起了那日在演武场发生的事情,身体下意识地绷紧,警惕地看着他。
就在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陈寒舟的手毫无征兆地抬起。
下一秒,一道声响在屋内响起。
徐渭熊整个人如遭电击,猛地僵在原地,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从身后传来。
他……他竟敢!
“怎么屁股又痒了?”陈寒舟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在她耳边响起。
轰!
徐渭熊的脑子瞬间炸开,一股血气直冲头顶,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迅速浮起一层恼怒的红晕。
“你混蛋!”
她又羞又怒,猛地转身,抬手便朝着陈寒舟的脸扇了过去。
陈寒舟仿佛早有预料,身子微微一侧,便轻易躲开了她这一巴掌。
他顺势探出手,一把抓住了徐渭熊挥来的手腕。
不等她做出下一个反应,陈寒舟手臂猛地用力。
“啊!”
徐渭熊惊呼一声,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整个人身不由己地向前扑去,径直撞进了陈寒舟的怀里。
那结实滚烫的胸膛,撞得她有些发晕。
属于男人的阳刚气息,混杂着一丝淡淡的汗味,瞬间将她包裹。
“你……你放开我!”
徐渭熊又惊又怒,剧烈地挣扎起来。
可她的那点力气,在陈寒舟面前,与蚍蜉撼树无异。
陈寒舟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她抱得更紧,动作也未停。
“混蛋!你放开!”
徐渭熊红着脸,出声骂道,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她拼命地扭动着身子,试图挣脱这让她羞愤欲死的禁锢。
可她的挣扎,却让陈寒舟脸上笑意更浓了些许。
陈寒舟抱着她,强大的力道让她动弹不得。
徐渭熊满脸绯红,羞的低下了头,连挣扎的动作都小了很多。
陈寒舟看着这一幕,眨了眨眼,有些懵,他就是想要薅点羊毛。
但现在看来,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另一边,院墙外。
徐凤年和褚禄山正竖着耳朵听得入神。
“砰!”
屋内隐约传来的闷响和清脆的击打声,让两人精神一振。
徐凤年脸上写满了兴奋,他激动地拽了拽褚禄山的袖子,声音压得极低。
“你听,他们打起来了,真打起来了!”
“听见了!听见了!”褚禄山连连点头,脸上的肥肉兴奋得直哆嗦,“动静还不小!看来二郡主这次是真动怒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幸灾乐祸的光芒。
“你说,陈寒舟那小子能撑几招?”徐凤年兴致勃勃地猜测。
“不好说,不好说……”褚禄山咂了咂嘴,“二郡主的手段,您是知道的,不过那陈寒舟也不是善茬……”
两人一边分析,一边继续听着墙根,生怕错过任何精彩的细节。
……
屋内。
徐渭熊已经放弃了挣扎,她将脸埋在陈寒舟的胸膛里,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心底的羞耻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此刻,她已经后悔来了,这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就在这时,她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院墙外那微弱的、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有人!
这让徐渭熊的身体瞬间僵硬。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泛着水光的眸子里,满是惊慌和羞愤。
“外面……外面有人!”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若是让人知道,她堂堂徐渭熊,竟然被人当小孩教训……
她简直不敢想下去!
陈寒舟看着她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呀……”
徐渭熊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脸颊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
“小声点。”陈寒舟低头,凑到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上。
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慢悠悠地反问。
“你也不想让人看见,北凉的二郡主,被人这样……”
“你……”
徐渭熊气急,却又不敢大声说话,气急之下,居然红了眼眶。
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向陈寒舟。
陈寒舟见此,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
“想不到平日清冷孤傲的二郡主还会撒娇。”
徐渭熊见这招对他没用,轻哼一声,扭头朝他的手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