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舟轻车熟路地来到王府后厨,拿了些白粥和小菜,用食盒装好,便返回了屋子。
他走入房间,就见床榻上,姜泥蜷缩在被子里,呼吸均匀绵长,显然是又睡了过去。
陈寒舟没有吵醒她,将食盒放在桌上,自己则来到床的另一侧,盘膝坐下。
他闭上眼,心神沉入脑海。
玄奥无比的《太玄经》,如同一片浩瀚的星空,在他意识中总纲缓缓展开。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
随着总纲展开,一幅幅蝌蚪状的神秘文字,浮现在心头。
这二十四句诗词,其中包罗万象,集内功、轻功、掌法、剑法于一体。
这才是真正的神功!
陈寒舟压下心中的激动,开始按照文字呼吸吐纳,将丹田内那股雄浑的纯阳真气,尽数转化为太玄真气。
这个过程并不困难,两种真气同出一源,转换起来水到渠成。
很快,他丹田内的真气便彻底换了模样,变得更加精纯,更加凝练,仿佛由江河之水,化作了沉重的水银。
接着,便开始打通全身经脉。
《太玄经》的内功吐纳,是要将周身数百处穴道一一贯通,最终连成一个完美无瑕的内息循环。
届时,体内真气将磅礴浩瀚,如江海延绵,生生不息。
陈寒舟凝神聚气,引导着那股水银般的太玄真气,朝着第一条堵塞的经脉发起了冲击。
一个时辰后。
陈寒舟缓缓睁开眼,一抹精光在眸中一闪而逝。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那气息竟如一道利箭,射出数尺之远,才缓缓消散。
仅仅一个时辰,他只成功打通了两条经脉。
此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真气比之前精纯了不止一倍,运转周天的速度更是快了数倍。
那层阻碍他踏入二品小宗师的瓶颈,如今看来薄如蝉翼,仿佛一捅就破。
但他并不着急。
之前徐骁传授的内功心法实在太过粗浅,导致他根基不稳。
如今有了《太玄经》,他要做的,是把地基打得牢不可破。
正所谓,欲速则不达。
他正准备继续吐纳,眼角余光瞥见了床上还在熟睡的姜泥。
这丫头也该饿了。
他起身走到床边,轻轻推了推被子里的人。
“小泥人,醒醒。”
“唔……”姜泥发出一声慵懒的鼻音,翻了个身,把头埋得更深了。
陈寒舟失笑,干脆伸手探入被窝,在她挺翘的鼻子上轻轻捏了一下。
姜泥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睡眼惺忪地看着他。
她打了个哈欠,感觉自己睡了很久,身体前所未有的舒服,连带着面色都红润了许多。
“我给你带了粥,起来吃点东西。”陈寒舟的声音温和。
姜泥这才注意到桌上的食盒。
她坐起身,被子从香肩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嫣红的痕迹。
姜泥见此,连忙伸手拉过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陈寒舟见状,轻笑出声,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
“有什么好遮掩,我又不是没看过。”
听见这话,姜泥瞪了他一眼,轻哼一声,端起微凉的白粥喝了起来。
“我睡了多久?”姜泥喝白粥,小声问道。
“一个时辰。”
“才一个时辰?”姜泥有些惊讶,她感觉自己像是睡了一整天。
她喝粥的动作一顿,忽然想起了什么,紧张地抬头看向陈寒舟:“对了,红薯她们……没问什么吧?”
陈寒舟眉梢一挑,放下手里的碗,凑了过去。
他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一双眸子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
“你就这么害怕别人知道我们的事?”
他身上好闻的味道瞬间将她包裹,姜泥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迅速升温。
她慌乱地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的膝盖上,摇了摇头。
“没……没有……”她支支吾吾,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她也说不出来。
是怕自己的身份给他带来麻烦?还是怕王府里的人说闲话?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少女羞涩?
看着她这副着急的模样,陈寒舟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不再逗她,低下头,在那片柔软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这个吻很轻,很柔,一触即分,带着安抚意味。
姜泥却下意识的往前凑了凑,像是要继续下去,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好了,逗你玩的。”陈寒舟见状,轻笑出声,抬手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笑道,“快吃饭吧,粥都要凉了。”
姜泥撇了撇嘴,脸颊依旧滚烫,但心底那点不安,却被这个吻驱散得一干二净。
她低下头,继续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只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吃完饭,姜泥便红着脸,穿好衣服,逃也似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陈寒舟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床榻上。
那抹刺眼的嫣红,仿佛一朵开在雪地里的梅花。
他走上前,利索地将床单扯下,连带着换下的衣物,一同抱去了院后的水井旁。
不多时,陈寒舟洗完床单,将床单晾在院子里,便回到屋中,再次关上房门。
他继续盘膝坐下,沉浸在《太玄经》的修炼之中。
毕竟这个世界,终究是强者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