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还很长。
陈寒舟没有点灯,他牵着红薯的手,来到了床榻边。
“第一个动作,很简单。”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如同魔鬼的低语,“双手撑地,身体绷直。”
红薯依言照做,但那紧身衣,将她的弧度完美的展现了出来。
“很好。”陈寒舟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现在,腰慢慢地塌下去,对,再低一点……感受身体的拉伸……”
红薯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身后靠近,紧接着,一双大手,覆上了她的腰肢。
“唔……”
她发出一声压抑的嘤咛,身体猛地一颤。
“别动,放松。”陈寒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只是热身。”
屋内的温度,在不知不觉中,节节攀升。
红薯身体里的每一分力气,仿佛都被抽干,化作了一声声嘤咛。
这一夜,她终于明白了,那日清晨,在姜泥房中看到的景象,究竟意味着什么。
也终于体会到了,那份让她既羡慕又嫉妒的、极致的快乐。
……
当天边泛起第一抹鱼肚白,晨曦的光芒透过窗户,驱散了屋内的暧昧与黑暗。
陈寒舟这才心满意足地在红薯身旁躺下。
一夜未眠,他却依旧神采奕奕,没有丝毫疲惫之感。
而他身旁的红薯,早已是香汗淋漓,浑身瘫软如泥。
她趴在陈寒舟的胸膛上,俏脸上红润依旧,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
“等我回来。”陈寒舟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声音温和。
“嗯……”红薯闭着眼,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微弱的音节,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等你。”
两人静静地相拥着,享受着这暴风雨后短暂的宁静。
休息了片刻。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温存。
“姑爷!姑爷!时辰不早了,世子爷那边都准备好了,咱们该出发了!”门外,传来了褚禄山那独有的大嗓门。
陈寒舟应了一声:“知道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累得连手指都动弹不得的佳人,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随即,他悄然起身,开始穿戴地上散落的衣物。
红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没有一处不痛,仿佛散了架一般。
她听着身旁的动静,却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默默地听着。
陈寒舟穿戴整齐,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红薯,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径直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外的阳光,有些刺眼。
褚禄山早已在门外等候,一见陈寒舟出来,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姑爷,马车已经备好了,世子爷在王府门口等您呢。”
“嗯。”陈寒舟点了点头,迈步向外走去。
屋内,红薯在陈寒舟离开后,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侧过头,看着身旁空空如也的位置,以及那微微凌乱的褶皱,鼻头一酸,眼眶却不由自主地红了。
但很快,那抹伤感便被一股极致的甜蜜与满足所取代。
她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放入口中。
……
陈寒舟来到王府正门时,送行与随行的人已经等候在了那里。
一辆宽敞的马车停在门口,褚禄山站在车旁,脸上堆着殷勤的笑。
徐凤年背着手,在门口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焦躁,不时地朝着府内张望。
姜泥和鱼幼薇站在一起,前者脸上带着一丝看好戏的促狭笑意,后者则是一如既往的温婉娴静。
李淳罡靠在一根廊柱上闭目养神,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而青鸟,则像是一道沉默的影子,安静地立在两匹神骏的黑马旁,手中牵着缰绳。
“姑爷!”
看到陈寒舟不紧不慢地走来,褚禄山眼睛一亮,连忙小跑着迎了上去。
徐凤年也停下脚步,看到陈寒舟,脸上那股子不耐烦瞬间化为了喜色,快步走了过来:“姐夫,你可算来了,就等你了。”
陈寒舟点了点头,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
“都准备好了?”
“妥了!”褚禄山拍着胸脯,指了指身后的马车,“世子爷,姑爷,还有两位姑娘和李老前辈坐马车,您和青鸟姑娘骑马,随时可以出发!”
“行,那……”徐凤年正准备说出发。
可话到嘴边,他又犹豫了一下,再次伸长了脖子,往府里望了望,脸上带着几分疑惑。
“再等等。”
褚禄山一愣:“等?世子爷,还等谁啊?”
“红薯呢?”徐凤年皱了皱眉,嘀咕道,“这丫头怎么回事,平日里不是最黏我的吗?怎么本世子要出远门了,她连送都不来送一下?”
这话一出。
一旁的姜泥,那双清澈的眸子,瞬间弯成了一对可爱的月牙儿。
她先是意味深长地瞥了陈寒舟一眼。
随即,她才转过头,对着一脸纳闷的徐凤年,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说道。
“哎呀,你这一走,短则数月,长则一两年,红薯姐姐那么喜欢你,现在指不定躲在哪个角落里,哭得梨花带雨呢!”
“她呀,肯定是怕你看见了她哭,心里难受,所以才不敢来送你的。”
徐凤年闻言,恍然大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他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又带着几分自得。
“这丫头,就是心太软,罢了罢了,既然她不想我看了难受,那本世子就不等了。”
说完,他潇洒地一摆手。
“出发!”
随即,他便一马当先,掀开车帘,第一个钻进了马车里。
姜泥和鱼幼薇相视一笑,也跟着上了马车。
陈寒舟看着姜泥上车前,又回头冲自己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鬼精了。
他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青鸟也利落地跨上了另一匹马。
“驾!”
褚禄山发出一声吆喝,手中马鞭在空中甩了个清脆的响鞭,马车缓缓启动。
陈寒舟与青鸟策马,不紧不慢地跟在马车一侧。
一行人,就这么在清晨的阳光下,浩浩荡荡地朝着城门的方向行去。
……
许久后,陈寒舟的院落内。
那扇紧闭的房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拉开了一条缝。
红薯扶着门框,只探出了半个身子。
她早已换回了那身熟悉的侍女服饰,只是那张娇艳欲滴的俏脸,依旧残留着未曾褪尽的潮红,一双漂亮的杏眼,水汪汪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她才缓缓收回目光,靠在门框上,只觉得浑身发软,双腿都有些站不稳。
昨夜那疯狂而极致的体验,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刻在了她的身体与灵魂深处。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微微颤抖的双手,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那张俊朗脸庞。
一股极致的羞意与甜蜜,涌上心头。
她咬着红唇,脸上火烧火燎。
可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勾起了一抹心满意足的、傻傻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