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舟轻咳一声,没接她的话茬。
南宫仆射那张清冷绝美的脸上,红晕久久不散,她默默地穿好那身已经皱巴巴的白衣,声音细若蚊蚋:“我……我明晚还会来。”
话音落下,她便准备离开。
“等等。”陈寒舟开口。
她回过头,眼中带着一丝不解。
陈寒舟的目光,越过她,落在了身下那片狼藉的床单上。
那一幅壮丽的千里江山图,在晨光下格外醒目。
他抬起头,看着南宫仆射,一本正经地说道:“来的时候,记得带床单。”
南宫仆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脸颊“腾”地一下烧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低着头,飞快地“嗯”了一声,再也不敢多待片刻,逃也似的推开门,快步离去。
身影仓皇,仿佛身后有猛兽在追。
她一路低着头,快步走到院门口,刚一拐弯,便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哎哟。”
姜泥捂着额头,抬头便看见了南宫仆射。
她先是一愣,当看清南宫仆射是从陈寒舟的院子里出来,而且衣衫不整,发丝微乱,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潮红时,姜泥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南宫仆射也愣住了,她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姜泥,一时间羞愤交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头埋得更低,绕过姜泥,脚步更快地离开了。
姜泥站在原地,看着南宫仆射那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
她转过身,哼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陈寒舟的屋子走去。
她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
“吱呀——”
陈寒舟正在穿衣服,背对着门口,听见声音,头也没回,以为是去而复返的南宫仆射,便笑着调侃了一句。
“怎么,还没吃够?”
话音刚落,一个清脆又带着几分羞恼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坏蛋!”
陈寒舟穿衣服的动作一顿,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他回过头,便看见姜泥正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瞪着他。
他笑了笑,脸上没有半分被抓包的尴尬。
“你来得正好。”
说着,他指了指床上那副“杰作”。
“把床单洗了。”
姜泥撇了撇嘴,下意识地朝着床上看去。当看清那片壮观的“千里江山图”时,她整个人都傻了,小嘴微张,眼睛瞪得溜圆。
她呆呆地看着那床单,又扭头看了看一脸云淡风轻的陈寒舟,由衷地感叹了一句。
“你是真狠啊,这一晚上……得多少次啊?”
“砰。”
陈寒舟屈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人家可比你主动多了。”
说着,他将被子一掀,抓起床单,直接扔给了姜泥。
姜泥下意识地抱住那还带着余温的床单,一股混杂着男子阳刚气息和女子幽香的味道扑面而来,让她的小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她刚想说点什么,陈寒舟已经转移了话题。
“说吧,这么早跑来,又有什么事?”
提起正事,姜泥也顾不上害羞了,她抱着床单,连忙说道:“是鱼幼薇姐姐的事,今天早上,她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修炼,我就带她去找李前辈了。”
“李前辈检查了一番她的经脉,说她虽然根骨奇差,但并非完全没有希望,还是可以修炼的。”
陈寒舟闻言,脸上没有丝毫意外。
自己的纯阳之体,本就可以潜移默化地改善异性的体质。
鱼幼薇体质有所改善,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点了点头,看着姜泥:“所以,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当然不是!”姜泥摇了摇头,凑到他跟前,压低了声音,一双大眼睛里闪着精光,“鱼幼薇姐姐能修炼,肯定是因为你!所以……我想让你今晚去她那里一趟。”
陈寒舟看着她这副样子,有些好笑。
“然后呢?”
“帮帮她呀!”姜泥理所当然地说道,“再说了,那天在紫金楼你不是老开心了吗?”
陈寒舟故意沉吟了片刻,然后指了指她怀里的床单。
“你若是能把这个洗了,我可以考虑考虑。”
“真的?”姜泥的眼睛瞬间亮了。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姜泥生怕他反悔似的,立刻接口道:“我马上去洗!你等着!”
说完,她抱着那一大团床单,像抱着什么宝贝似的,转身就跑出了屋子,直奔院子里的水井而去。
陈寒舟看着她那风风火火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摇了摇头,简单地洗漱了一番,便重新回到床边,盘膝坐下。
心神沉入丹田,他开始运转龙神功。
经过昨夜与南宫仆射的双修,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内那条由太玄真气和龙神功融合而成的黑灰色小龙,比之前凝实了不少。
随着功法的运转,那股磅礴的真气在四肢百骸间奔涌不息,每一次周天循环,都带来一种力量增长的充实感。
片刻之后,陈寒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若是照这个速度下去,或许用不了多久,龙神功便能突破到第二层境界了。
这时,做完这一切,姜泥拍了拍小手,便风风火火地冲进了陈寒舟的屋子。
“洗完了!”
她像一只邀功的小猫,挺起胸膛,声音清脆响亮。
陈寒舟正盘膝坐在床沿思索,听见她的声音不由失笑。
“辛苦了。”
“那当然!”姜泥下巴一扬,几步凑到他跟前,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那你可得说话算话。”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陈寒舟反问。
“这可是你说的!”姜泥立刻抓住了话柄,生怕他反悔,小声而又神秘地凑到他耳边,“你晚上一定要去鱼幼薇姐姐那里,到时候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她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吹拂在陈寒舟的耳廓上,带着一股少女独有的馨香。
看着她那副故作神秘,眼底却藏不住兴奋的样子,陈寒舟心中一动,故意逗她:“什么惊喜?现在不能说?”
“不能说!”姜泥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说了就不叫惊喜了!反正你去了就知道了,保证不让你吃亏!”
她拍着自己那还没什么料的小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说完,她心情极好,冲着陈寒舟做了个鬼脸,转身就往外跑。
“我先走啦!你可不许耍赖!”
清脆的声音还在屋里回荡,那道纤细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陈寒舟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