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队伍寻了一处更为隐蔽安全的山谷暂时驻扎下来。宇文渊中的毒虽被慕容汐及时控制住,但箭伤颇深,加之失血过多,需要好生静养。而慕容汐自己肩头的旧伤也因这番折腾,需要重新调理。
于是,平日里杀伐决断、威风凛凛的靖安王殿下,不得不开启了“病号”模式,而智计百出、身手不凡的慕容姑娘,也暂时卸下了重任,成了他的“专属大夫”兼“重点监护对象”。
这养伤的日子,可谓是趣事频出,让原本肃穆的队伍平添了许多鲜活气。
趣事一:喝药拉锯战
“王爷,该喝药了。”慕容汐端着那碗黑乎乎、散发着浓郁苦味的汤药,走到靠在软榻上的宇文渊面前,语气温和,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宇文渊看着那碗药,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对这苦药汁子有些发怵,尤其是慕容汐不知加了什么药材,一碗比一碗苦!
“放着吧,本王稍后便喝。”他试图蒙混过关,目光飘向窗外,假装欣赏那并不存在的风景。
慕容汐岂能不知他的心思?她也不恼,只是将药碗又往前递了递,笑吟吟地道:“王爷,这药需得趁热喝效果才好。还是说……王爷怕苦?”
最后三个字,她刻意拖长了音调,带着明显的调侃。
宇文渊俊脸一热,立刻反驳:“胡说!本王岂会怕区区苦药!”为了证明自己,他接过药碗,屏住呼吸,仰头就要灌下。
然而,那浓烈的苦味直冲鼻腔,让他动作一顿,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慕容汐看着他这副视死如归又难以下咽的别扭模样,忍俊不禁。她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一小包蜜饯,拈起一颗,在他眼前晃了晃,像哄小孩般说道:“王爷乖乖把药喝了,这个就给你哦。”
宇文渊:“……”
凌峰及众侍卫(默默转身,肩膀耸动):“……” 他们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最终,在蜜饯的“诱惑”和慕容汐“温柔”的注视下,靖安王殿下还是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下了那碗苦药,然后迅速抢过蜜饯塞进嘴里,动作快得几乎出现残影。
慕容汐满意地点点头,接过空碗,又顺手替他擦了擦嘴角的药渍,动作自然亲昵。
宇文渊含着甜滋滋的蜜饯,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温柔侧脸,只觉得那点苦味瞬间烟消云散,心里比蜜还甜。
趣事二:王爷的“领地意识”
慕容汐的伤需要换药,这本是凌峰找来的军中老手负责。但第一次换药时,宇文渊就黑着脸将人赶了出去。
“本王亲自来。”他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慕容汐哭笑不得:“王爷,您自己还伤着呢,何况这……于礼不合。”
“什么合不合?本王说合就合!”宇文渊霸道地拿起药膏,坐在她身边,“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给你换药,天经地义!”
慕容汐脸颊绯红,嗔了他一眼:“谁是你的王妃了?莫要胡说!”
“早晚的事!”宇文渊哼了一声,手下动作却放得极轻,生怕弄疼她。看着他专注又笨拙的样子,慕容汐心底柔软,也就由着他去了。
只是,这位王爷的“领地意识”实在强得令人发指。
但凡有侍卫(尤其是年轻俊俏的)不小心多看了慕容汐一眼,立刻就会接收到靖安王殿下冰冷的、如同刀子般的目光洗礼,直看得人头皮发麻,恨不得自戳双目以证清白。
连凌峰汇报公务时,都得小心翼翼地站在三步开外,眼神绝不乱瞟。
慕容汐对此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私下里戳着他的胸口嗔道:“王爷,您这醋劲儿也太大了吧?都快酸倒牙了!”
宇文渊理直气壮地抓住她作乱的手指,哼道:“本王的人,自然要看紧些!免得被什么不长眼的阿猫阿狗惦记了去!” 比如那个阴魂不散的火凤凰!(虽然她此刻大概率正在黑风寨的废墟里跳脚。)
趣事三:关于“黑历史”的调侃
阳光好的午后,慕容汐会扶着宇文渊在院子里慢慢散步,活动筋骨。
这日,慕容汐看着他依旧有些苍白的脸色,想起往事,忍不住促狭地问道:“王爷,如今再回想您当初对着‘男装’的我,那般纠结懊恼、恨不得以头抢地的模样,是何感受啊?”
宇文渊脚步一顿,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他瞪了身边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小女人一眼,咬牙切齿道:“慕容汐!你莫要得意!”
“我哪有得意?”慕容汐无辜地眨眨眼,“我只是好奇嘛。当初是谁整天把‘断袖’、‘荒谬’挂在嘴边,还动不动就让我‘滚’的?”
宇文渊被她揭了老底,又羞又窘,偏偏拿她没办法,最后只能恶狠狠地把她拉进怀里,用没受伤的那边手臂紧紧箍住,低头在她耳边“威胁”道:“再敢提那些陈年旧事,看本王今晚怎么‘收拾’你!”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暧昧的沙哑,热气拂过她的耳廓。
慕容汐的脸“轰”地一下全红了,用力推开他,嗔骂道:“登徒子!伤还没好就胡思乱想!”
看着她羞红着脸跑开的背影,宇文渊心情大好,朗声笑了起来。嗯,这养伤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山谷里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暂时远离了阴谋与杀戮,只剩下情人间的甜蜜拌嘴与温情守护。凌峰和侍卫们看着自家王爷那越来越“人性化”(甚至有点“幼稚”)的表现,都觉得,这趟西南之行,虽然险象环生,但能让王爷找到心爱之人,变得有血有肉,怎么看都是——血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