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末的夜,王墨禅刚阖眼不久,便坠入一片梦境。
他竟置身于一栋写字楼高层,落地玻璃外,是一间灯火通明的实验室。
穿白大褂的人戴着透明眼镜,指尖在精密仪器上飞快操作,试管里的液体泛着诡异的幽蓝,空气里仿佛都飘着若有似无的腥甜。
正恍惚间,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是先知,这里在研究一种生化病毒——堪比生化危机的狠角色,快把这事告诉外界!”
王墨禅心头一震,攥紧了手心:“病毒怎么传播?”
“通过一个小村子,”那声音带着急促,“由一群愤恨社会的人散播,他们早就被蛊惑了!”
话音未落,走廊里涌来一群老太太,个个穿着花袄彩裤,鬓边别着绢花,活脱脱二人转登台的打扮。
为首的老太太闭着嘴,眼角的皱纹里藏着锐利,一股清晰的意念直接撞进王墨禅脑海:“我知道你是先知,我也是。”
这些人都中了毒,我假装中招潜伏在此,就是为了给你报信。快跑,把真相传出去!”
王墨禅不及多问,转身就往消防通道冲。实验室的工作人员闻声追来,白大褂翻飞,手里还攥着闪着寒光的器械。
就在他被堵在楼梯口的瞬间,楼道拐角突然冲出一群道士,青衫皂袍,手持桃木剑,朱砂符纸凌空一甩,口中念念有词。
符纸落地的刹那,金光乍现,追来的工作人员惨叫着后退,像是被无形的屏障狠狠撞开。
为首的道士朝王墨禅拱手:“先生快走,我等替你断后!”
王墨禅顺着楼梯狂奔,风声在耳边呼啸,实验室的幽蓝灯光、老太太的意念、道士的符咒在脑海里交织,直到猛地惊醒,窗外天已微亮,掌心竟全是冷汗。
清晨刚吃完早饭,墨禅就拨通了华姐的电话,华姐原是墨禅的风水客户,由于华姐身上带有仙缘,两人有共同语言,就成了莫逆之交。
墨禅语气里带着几分琢磨不透:“华姐,跟你说个邪乎事,昨晚我做了个怪梦,现在想起来还发毛。”
华姐在那头笑:“你这风水先生还会被梦吓着?说说看。”
“我梦见自己在写字楼里,看见实验室研究生化病毒,有人说要通过小村子传播,还有穿花袄的老太太潜伏报信,最后是道士帮我跑出来的。
话没说完,华姐那边的笑声戛然而止。没过几天,王墨禅的手机突然急促响起,华姐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慌张:“墨禅!你听说了吗?武城现在爆了一种病毒,传染力特别强,已经死了不少人了!你那梦也太准了,这不会真要变成生化危机吧?”
王墨禅握着手机的手一紧,梦里的幽蓝试管、诡异病毒瞬间涌上心头,沉声道:“别慌,先做好防护,少出门。”
挂了电话,他心里总悬着一块石头。又过了四五天,这天傍晚,华姐的电话再次打来,声音里满是凝重:“墨禅,武城封城了。
官方通知全员居家,外面管控得特别严,这病毒比咱们想的还要厉害……”
2019年8月14日,路虎商会的助学行程敲定,王墨禅作为代表之一,早已收拾好行囊,满心盼着去长白山见证10名穷苦学子的笑颜。
没承想,15日夜里,一场怪梦撞碎了既定行程。
梦里的天池没了往日的澄澈,整池湖水黑如墨汁,密密麻麻的鱼翻着白肚皮浮在水面,腥臭气仿佛穿透了梦境。
突然一声惊雷般的巨响,水波炸开丈高,一条通体漆黑的巨龙破水而出,龙角狰狞,双目赤红,对着天空嗷嗷狂吼,满是滔天怒意。墨禅被这震慑心神的场景吓得浑身一哆嗦,猛地惊醒,冷汗浸湿了枕巾。
惊魂未定间,他倒头又睡,再次睁眼时,窗外天光已亮,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早已过了商会约定集合的点——终究是错过了。
没能成行的遗憾还没散去,16日上午,墨禅刷手机新闻时,一条推送赫然映入眼帘:营口市突发疑似龙卷风,强风席卷居民区,致多人轻伤、设施受损。他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拨通了已赶往长春的商会朋友的电话。
听筒里传来雨声簌簌,朋友的声音带着几分狼狈:“墨禅,你没跟来真是巧了!我们一路顶着暴雨走,长白山那边更是下了暴雨转大雨,路况差得很,向导说天池周边路段全被雨水冲得泥泞难行,根本进不去,助学仪式只能临时改在市区举行了。”
挂了电话,墨禅望着窗外,想起梦里天池的黑水、怒腾的黑龙这般异象竟是冥冥中的预警。他暗自庆幸,这场迟醒与错过,或许正是避开了一场未知的凶险。
那段日子过得不咸不淡,武城封城的阴霾刚散去,王墨禅又撞上了一场揪人的梦。
梦里是荒僻的农村,土路坑洼,风卷着柴草屑打在脸上。
他顺着哭声摸到一间破柴房,朽坏的木门虚掩着,里面蜷缩着个孕妇,双手双脚被粗麻绳死死捆在木桩上,衣衫单薄沾满污渍,肚子已经隆起老高。
见他出现,孕妇眼里爆发出求生的光,嘶哑着喊:“救命!求求你救命!”她像是穿透了梦境看清了他,字字泣血:“我叫张芳,是大学生,被拐到这儿的……我怀孕了,他们不让我走,你快找人救我!”
墨禅心头一紧,刚要迈步上前,突然浑身一阵滚烫,像是被烈火燎过,猛地从梦中弹坐起来,胸口还在剧烈起伏,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张芳的哀求。
第二天一早,他实在按捺不住,拨通了华姐的电话,把梦里的细节一五一十说了。华姐如今早成了他预言的铁杆信徒,听完当即急了:“墨禅,这可不是小事!万一那姑娘是真的遭了难,咱能眼睁睁看着?不行,咱报警吧!”
墨禅苦笑一声,“怎么报啊?我连哪个省哪个村都不知道,梦里就只记得破柴房和她叫张芳。就算真有具体地址,要是查无此事,警察不把我当精神有问题才怪。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下去:“这种没头没尾的事,也就你愿意信我,换了别人,只会当我胡言乱语。”
华姐在那头沉默了,半晌才叹了口气。
墨禅挂了电话,望着窗外的天,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张芳那双绝望的眼睛总在眼前晃,可他空有梦境预警,却连一丝能伸手相助的线索都没有,最后也只能把这事暂且放下,只在心里默默盼着,那姑娘能逢凶化吉,盼着这场梦只是一场虚惊。
半年后的一天,王墨禅正整理风水卷宗,手机弹出一条本地新闻推送,标题赫然写着“警方跨省解救被拐妇女,被困山村两年终获自由”。
他随手点开,目光扫过文字时,指尖猛地顿住。
新闻里说,被解救的孕妇名叫张芳,本是某高校在读大学生,两年前被拐至偏远山村,期间被迫怀孕,一直被囚禁在村头的破柴房里。
直到警方接到匿名举报,联合当地部门展开突袭,才将她成功救出。配图里,张芳虽面色憔悴,但眼神亮得惊人,身后那间破败的柴房,木门、木桩,竟和他梦里所见分毫不差。
王墨禅心头巨震,连忙拨通华姐的电话,声音都带着颤:“华姐,你看新闻了吗?那个被拐的孕妇,真叫张芳,真被关在破柴房里!”
华姐那边很快传来惊呼:“真的?!原来你那梦不是虚的!”
挂了电话,王墨禅盯着屏幕上张芳的照片,梦里她嘶哑求救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原来那场滚烫的惊醒、那句泣血的哀求,都是真实的呼救穿越了时空。
他虽没能亲手施救,但这场梦终究成了冥冥中的印证,让他知道,那些看似虚无的预警,或许都藏着真实的牵挂。
而张芳的事情,让她坚信自己的梦有预知灾难的能力。
她突然想起了袁天罡曾在梦里给了她半张推背图。能不能是半张推背图带来的预言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