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这年,我算是彻底沉在“小混混”的日子里,课本早就被我塞进书包最底层,压得满是褶皱。那时候的我,每天琢磨的不是考题,而是怎么“整钱”——放学铃一响,我就带着两个兄弟堵在教学楼后的拐角,那是我们的“地盘”。看见低年级的同学背着书包路过,我就往墙上一靠,慢悠悠开口:“明天来学校,给我带五块钱。别让我再找你第二回,听见没?”
有的同学吓得赶紧点头,第二天攥着皱巴巴的纸币递过来;偶尔遇到不服气的,我也不跟人吵,就领着兄弟跟着他,直到他慌了神,答应给钱才罢休。这么一来,我每天能“整个”三四十块,揣在兜里沉甸甸的,比考试得满分还让我得意。
有了钱,第一件事就是买烟。那时候我最认“吉庆”,红盒包装,三块一盒,抽起来劲儿足。课间十分钟,我跟几个兄弟躲进厕所隔间,关上门,有人掏出打火机,“咔嗒”一声,蓝色火苗窜起来,烟卷凑上去,吸一口,烟雾呛得人直咳嗽,却没人舍得吐掉。我们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喘着烟,聊昨晚在网吧里赢了多少局,说哪个班的女生好看,觉得这样的日子,比课本里的公式有意思多了。不知道听友们想起自己的少年时代,有没有过这么一款“专属”的烟,藏着那时候荒唐又鲜活的记忆?
“要来的钱,几乎全花在了网吧和台球厅。每天放学,我带着兄弟直奔和兴路那家“流星雨网吧”推开门就是满屋子的烟味和按键盘鼠标的声音。我熟练地掏出钱,找吧台小姐姐开机器。手指在按键上飞快地按,那时候我最爱玩的游戏是热血江湖,梦幻西游。不知道听我讲故事的你,玩没玩过这两种游戏。
对了给大家讲个题外话,我是王墨禅东子的妻子,就在刚才我采访我婆婆那些过往的时候,我们家的胡天霸老仙也来听小说了。我正在码字,突然心跳加快,咳嗽呕吐,我连忙去厕所。凭我的经验我知道老仙来了,于是我问,哪位老仙来了。心里出来胡天霸三个字,我又问老仙有什么事?胡天霸老仙告诉我他高兴了,让我好好写,特别让我写我老婆婆也就是东子妈,答应立仙给人看事,却没咋好好供老仙这块,让我重点写由于他不好好供,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后来老仙收拾我婆婆。也以此告诫咱们这些出马弟子,既然选择了,就不能三心二意。老仙家对我能拿出每天十多个小时给他们写这小说,表示很高兴。告诉我好事要来到。让我静候佳音。于是我在厕所就对老仙说了,老仙我都知道了,你们撤吧!一分钟不到心跳平稳也不再恶心呕吐。这个是题外话。咱们接着讲东子。
东子每天要么泡网吧要么泡在台球厅。那时候的台球厅是水泥地,球杆有的歪了头,白球上满是划痕,我们却玩得热火朝天。我握着球杆,瞄准白球,用力一推,球没进洞,反而撞到了旁边的球,兄弟就笑着起哄:“二哥,你这技术不行啊!”我不服气,掏出五块钱拍在桌上:“来,赌一局,输的请客买烟!”最后多半是我输,却心甘情愿掏钱——那时候觉得,愿意为兄弟花钱,才叫“义气”。
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过着,中考悄无声息地来了。没想到的是,妈妈的一个香客听说我要考试,特意开了辆丰田子弹头,每天早上准时停在楼下接我,傍晚又在学校门口等。中午还在附近的三星级为我开了房间,说让我能好好休息,养足精神考试。现在想起来,人家是真心为我好,可我却把这份心意抛到了脑后——中午进了宾馆,倒头就睡,连书包都没打开过,更别说看一眼课本。
中考那几天,我更是荒唐。进考场前,兄弟们拍着我的肩膀说:“二哥,考完了咱去上网!”我笑着答应,进了考场,看着试卷上的题目,只觉得眼晕——语文的阅读理解像天书,数学的几何图形看不懂,英语的字母认识我,我却不认识它们。选择题凭感觉蒙,大题随便写两行字,有的科目甚至提前半小时就交卷,跟在考场外等我的兄弟去台球厅“放松”。
等成绩出来,我拿着成绩单,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八科加起来才121分,平均一科连15分都不到。现在跟人说起这事,我总调侃自己“是个人才”,怎么就能把分数考得这么“精准”?可笑着笑着,心里就发沉——那时候的我,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挥霍的不只是“崩”来的钱,还有妈妈的牵挂,还有别人的善意,更是把自己的未来,亲手推到了歪路上。
后来妈妈看到成绩单,没骂我,也没打我,只是沉默了很久,最后轻轻叹了口气:“东哥,路是你自己选的,以后别后悔就行。”那时候我没懂她眼里的无奈,直到后来经历了更多事,才明白那句话里藏着多少心疼。现在想起初三那年的烟味、游戏厅的声响,还有那八科121分的成绩,才知道自己当初有多傻——把荒唐当酷,把放纵当自由,错过了最该努力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