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我刚给堂上换完新香，墨禅刚刚打开直播设备，没到五分钟，弹幕就像炸开了锅，一条留言反复刷屏，几乎盖过了其他人说话。
“墨禅老师，东哥！求你们救救我！我家房子太邪了！”
墨禅挑眉，把手机镜头转向东子，声音沉稳：“这位朋友别急，慢慢说。”
弹幕立刻涌来一串带着哭腔的文字，发帖人叫“幂幂”，是直播间的老粉丝，平时总分享生活琐事，今天却语无伦次：“我租的房子。搬进来才一周！每天凌晨三点准被哭声吵醒，是个小女孩的声音，就在衣柜旁边！”
“昨天我加班到半夜回家，客厅灯突然全灭了，手机也没信号！我看见衣柜门自己开了条缝，里面飘着个白影，吓得我躲在沙发底下直到天亮！”
“还有！我养的猫从来不敢进卧室，刚才突然对着衣柜狂叫，毛发都竖起来了，现在还在发抖！”
东子凑近屏幕，看见幂幂发的房子照片——老破小小区，墙面斑驳，窗户是老式木格窗，明明是白天拍的，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
我掐指一算，幂幂八字属阴，老房子空置多年，又是背阴户型，大概率是聚了阴灵。
“地址发过来，我们明天过去。”东子对着镜头说，墨禅已经起身收拾家伙：桃木剑、朱砂、黄符、艾草，还有一瓶提前用柚子叶泡过的清水。
第二天开车两个小时，两人赶到沈阳一个老街区，幂幂早已在巷口等候，她脸色惨白，眼眶通红：“东哥，墨禅老师，你们可来了！
我刚才想收拾东西走，卧室门突然打不开了！”
老楼的木门推开时，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声响，一股霉味混着寒气扑面而来。
客厅里的灯忽明忽暗，墙角的蜘蛛网结得又厚又密，幂幂的猫缩在沙发角落，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死死盯着卧室方向。
“先安神。”墨禅取出三炷香，插在客厅中央的临时香案上，点燃后对着香头默念口诀。
香烟袅袅升起，原本晃动的灯光竟慢慢稳定下来。东子则点燃一根烟。
“是个小孤魂，没什么恶意，就是舍不得离开。”墨禅侧耳听了听，对幂幂说，“这房子以前是不是住过带孩子的人家？”
幂幂愣了愣：“房东说，十年前有个单身妈妈带着女儿住这，后来女儿意外溺水去世，妈妈没多久也搬走了，房子就一直空着。”
东子点点头，握着桃木剑走向卧室：“孩子心性，执念重，得好好劝。
”他推开卧室门，衣柜就靠在墙角，柜门紧闭，却能清晰听见里面传来小女孩的哭声，细细软软，让人心头发酸。
“小朋友，姐姐知道你孤单，但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了。
”墨禅轻声说，声音温和，“我们带你去个温暖的地方，有吃的有玩的，不会再冷了。”
我将画好的安神符贴在衣柜门上，默念驱邪口诀，同时用桃木剑轻轻敲了敲柜门：“天地有灵，阴阳有序，此宅已换主人，速速随香而去，莫再留恋。”
话音刚落，衣柜门“咔哒”一声开了条缝，一道小小的白影飘了出来，正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脸蛋苍白，眼睛红红的，怯生生地看着两人。
幂幂吓得躲在我身后，不敢出声。墨禅从兜里掏出一块用红布包着的糖果，递过去：“拿着这个，跟我们走，以后不会再孤单了。”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慢慢伸出手接过糖果，哭声渐渐停了。我趁机撒出五谷杂粮，绕着卧室走了一圈，边撒边念：“五谷驱秽，阳气归位，宅内清净，人畜安康。”
墨禅则点燃艾草，让烟雾弥漫整个卧室，然后将镇宅符贴在衣柜内侧，又在门框上贴了一道驱邪符：“以后不会再有人打扰你了。”
小女孩看了看幂幂，又看了看两人，慢慢化作一道白烟，跟着艾草的烟雾飘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原本阴冷的卧室，瞬间变得温暖起来，幂幂的猫也慢慢走了过来，蹭了蹭她的裤腿。
“好了，没事了。”我收起桃木剑，对幂幂说“这几天多开窗通风，在屋里摆点绿植和红色装饰品，再点几支檀香，阳气足了，就不会再有怪事了。”
幂幂连连道谢，离开时，老房子的灯光亮堂堂的，映着巷口的积雪，透着一股安稳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