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先跳转到2025年10月18日,傍晚的光线刚漫过窗台,作者,也就是我媳妇正在笔记本前飞快的码字,她好像想起了什么,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顿了顿,拨通了我妈的电话。“妈,您这会儿忙不忙?我想再跟您捋捋东子说的,你过年不给老仙上供,大火球那事儿。”电话那头传来我妈嗑瓜子的轻响,紧接着是熟悉的大嗓门:“不忙不忙!你问,妈都记着呢!”
我媳妇翻到笔记本上火球问号的那页,鼠标在“火球大小”那行字上点了点:“妈,我老公说,过年你不给老仙上供,打麻将,满屋飞大火球。把我大姐和我万新姨他们都吓完了。这事你能详细说说么?我觉得这件事读者肯定能愿意听。
妈妈说行我给你详细讲讲,你好好写写这段。
那是在2007年春节大年初一的早上,我妈说话很慢一边回忆一边讲,大年初一早上我们刚睡醒,你万心姨、冬梅姨和雪姨就拎着牛奶、点心红肠啥的来了。那时候东子爱吃红肠,说完妈妈还解释了一下,他们一进门就提议打麻将,完了咱们几个人一拍即合,牌局一开张就停不下来,连着玩了三天。
到了第三天,我们正玩得尽兴呢!你万心姨刚把一张牌拍在桌上,还没等说出胡了的话,堂口那边突然“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一个大火球裹着火星子就飞了进来,直愣愣砸在麻将桌上。
“妈你能记得当时那火球有多大不?我媳妇问,艾玛!那大火球得有篮球那么大。绿绒桌布瞬间发出“滋啦”的声响,桌上的麻将牌被震得四处蹦跳,有的都滚到桌底了。
我当时吓得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往桌子底下钻,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出的牌,你冬梅姨和雪姨紧紧抱在了一起,你雪姨揣在兜里的手绢掉在地上,都被火星燎了个小洞,她都没敢弯腰去捡,大伙都盯着那团火浑身发僵。
你大姐和东子都吓完了,嗷嗷哭啊!你万心姨的反应最激烈,当场“哇”地一声尖叫出来,声音都变了调,整个人缩成一团,肩膀抖得像筛糠,嘴里断断续续地念叨着要着火了。
更让人害怕的是,那火球砸在桌上后没熄灭,反倒带着一股小旋风弹了起来,在堂子那屋墙上不停转圈,火苗蹭得越来越高,连墙上贴的年画都被热风掀得边角发卷。你说这玩意才怪呢!这么大火球子从堂单里出来,你说咱家那堂单完好无损,一点没烧着。完了,我忽然想起来了,艾玛!我三天都没给老仙上供,你万新姨说这是老仙挑理了,生气了。从那以后我在没打过一次麻将。
现在想来不怪老仙挑理过年咱么吃饺子,人家一口饺子没吃上。能不收拾我么?
后来我妈,赶紧去厨房煮了饺子,又把东梅姨带来的点心盒子打开,摆了满满一盘子,端到堂子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嘴里还不停地道歉。万心姨、冬梅姨和雪姨也跟着在香炉道歉了一会儿,那天下午,他们几人没再打麻将,只是坐在屋里,喝着热水,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刚才的事儿,越说越觉得后怕,也越觉得2007年的这个春节,是这辈子也不能忘了。
说到我妈自己钻桌底的细节,我媳妇特意放慢了语速:“妈,您当时攥着的是‘二饼’,是刚摸起来还没来得及看,还是已经想好要打出去的?爬桌底的时候,您是先顾着牌,还是先顾着躲火啊?”这话让我妈笑出了声,语气里带着点不好意思:“那牌刚摸起来,还没看清呢就砸下来了!我哪顾得上啊,手死死攥着牌,光顾着往桌底下钻,后背都蹭到桌腿了,疼都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