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总。”
冷泽榕正端着酒杯在宴会上与人寒暄,身后传来一个令他厌恶的声音。
回头一看,正对上江瀚霖那充满敌意的目光。
冷泽榕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有事。”
“有几句话,想跟冷总单独聊聊。”
冷泽榕眼神轻蔑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
“在这说。”
“我怕不方便。”
江瀚霖语带讥讽,“还是借一步说话。”
冷泽榕脑中瞬间闪过,眼前这个男人曾吻过夏雨汐的丑恶画面,怒火倏地在心头窜起。
“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一间僻静的休息室。
门一关,江瀚霖猛地转身,一拳狠狠砸在冷泽榕的脸上。
“你他妈的还是个人吗?
当初你硬生生把她从我身边抢走?
我以为你会对她好?
为了她,我可以忍?
可你呢?
不但没有对她好!
还囚禁,侮辱,把她关起来!
现在她人呢?
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被你给弄没了!
冷泽榕,你他妈的就是个畜生。
这一拳彻底点燃了战火。
冷泽榕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阴挚骇人,反手一记重拳将江瀚霖掼在墙上。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我?
你算个什么东西!”
两人如同被激怒的野兽,瞬间扭打在一起。
拳头砸在肉体上发出了闷响,粗重的喘息,痛苦的闷哼交织在一起。
休息室内昂贵的摆件,被撞的七零八落,瓷片碎裂声不绝于耳。
外面的宾客被惊到,纷纷围拢过来一看是他们两人。
却无人敢上前阻拦,只能在一旁窃窃私语。
欧娜也随着人流好奇地挤了进来。
当他看清里面那个嘴角流血,脸颊淤青,西装凌乱。
却依旧发狠挥拳的男人是冷泽榕时,顿时花容失色。
“榕!”
他惊叫一声,再也顾不上仪态,猛地扒开人群冲了进去。
试图挡在冷泽榕的身前,对着江瀚霖尖声斥责着。
“你是什么人?竟敢打榕!”
正打红眼的江瀚霖,才不管她是谁,喘着粗气骂道。
“滚开,你又是哪冒出来的野女人?”
欧娜自幼骄横跋扈,何曾被人这样辱骂过。
闻言想也没想,抬手就朝着江瀚霖的脸扇了过去。
江瀚霖反应极快,一把攥住她挥来的手腕,顺势用力一甩。
欧娜惊呼一声,身体一崴,高跟鞋一个没站稳,狼狈地摔倒在地。
“你个疯子,竟敢打我?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欧娜跌坐在地上,又羞又怒,指着江瀚霖大骂。
江瀚霖看着眼前这一幕,嗤笑起来。
“呵!冷泽榕,你的女人还真是一个接着一个。
刚走一个夏雨汐,这又立刻补上一个。
怎么,这个也是你巧取豪夺,霸占来的吗?”
这句意有所指的话,像一根毒刺,猛地扎进现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欧娜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冷泽榕。
眼神里带上了一丝惊疑不定的探究——霸占?
“江瀚霖!你他妈的再胡说八道我弄死你!”
冷泽榕被彻底激怒,额角青筋暴起,指着江瀚霖的鼻子怒吼。
夏雨汐是他心中最不容触碰的逆鳞。
绝不容许江瀚霖提及。
“弄死我?你来啊!”
江瀚霖借着酒劲,毫无惧色,癫狂地喊道。
“老子今天就是要替夏雨汐报仇,让你这个伪君子付出代价。”
两人眼看就要再次扭打在一起,场面极度混乱。
欧娜还跌坐在地,脸红一阵白一阵。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
最终,王瑞闻讯赶来,强行将暴怒的冷泽榕拉离了现场。
回去的车上,冷泽榕胸口剧烈起伏,怒火未平。
他鄙夷江瀚霖的虚伪和冲动。
更痛恨他将欧娜卷入其中,再次将夏雨汐的名字至于如此不堪的境地。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愤怒,嫉妒,屈辱,以及最深处的自责与痛苦。
几乎要将他撕裂。
“夏雨汐——,你到底在哪儿,还——。”
他不敢在喊下去,生怕不祥的话,会降临到夏雨汐的身上。
清晨的阳光,还没能驱散一夜的寒意,一段视频就在网上流传开来。
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冲上了热点。
楚依然在吃早餐时,刷到标题为。
【冷氏继承人,霸占江公子的女朋友被打】
点开一看,手中的银叉“当啷”一声掉在盘子里,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她不是因为冷泽榕打架而生气。
而是因为那个阴魂不散的名字,夏雨汐。
死了,消失了,还要霸占冷泽榕的心。
连他的前女友,都像个情圣一样为她发疯出头。
凭什么!
一股混合着嫉妒,怨恨的毒火,猛地窜上她的心头。
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疼。
“这些无良媒体,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为了流量脸都不要了。”
她忍不住尖声骂了出来。
恰在此时。
冷父的轮椅也到了他的跟前,听到她的骂声,皱了皱眉。
“依然,怎么了,大清早的吵什么?”
楚依然心中猛地一颤,眼珠一转,脸上瞬间堆起担忧又委屈的表情。
拿起手机凑了过去,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
“舅舅,您看——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乱写新闻。
说泽榕哥,昨天在宴会上和人发生了冲突。
他们还疯传,泽榕哥霸占江公子的女朋友,被江瀚霖报复。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泽榕哥这样的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还用得着去霸占别人的女朋友吗?
真是欺人太甚。”
她看似在为冷泽榕抱不平。
句句却都在巧妙地往夏雨汐这个名字上引。
冷父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拿过手机仔细看去。
当他看到“夏雨汐”三个字,和视频里江瀚霖声嘶力竭的样子时,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楚依然看着舅舅还没有反应,就又点开视频,这次江瀚霖的话,老爷子是清清楚楚听到了。
“——是江瀚霖的前女友?夏,雨,汐?“
冷父的声音气的颤抖,他对这个名字厌恶到了骨髓。
他猛地将手中名贵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瓷片和茶水瞬间四溅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