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泽榕眸色一沉,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不必了,冷家的家务事,就不劳外人插手了。”
冷母在一旁听着,猛地站起身,手里的拐杖在地板上砸的“咚咚”直响。
“泽榕,你怎么说话呢!鑫桐是你的未婚妻!怎么会是外人呢!”
冷泽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三年前我就说过,我冷泽榕此生不娶妻。”
——
“哼,你这混账小子,是想气死我和你爸是吧?”
冷母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阿姨,您千万别生气,泽榕说的都是气话。”
鑫桐连忙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了冷母。
“鑫小姐。”
冷泽榕的目光扫向她,带着不容置换的疏离。
“我们家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还请你立刻离开。”
冷母一听,顿时又炸了。
“怎么的?你这是连我也要一起轰走?”
冷泽榕冷冷接话。
“您要是待腻了,就赶快回家陪陪我爸去。”
“好,好的很”!
冷母气得用拐杖重重敲着地面。
“臭小子,就当我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我现在就走!”
一阵慌乱后,冷母带着鑫桐走了。
冷泽榕整理了一下袖口,对缩在角落的王玉兰说。
“来书房。”
书房门重重关上,冷泽榕突然一把掐住了王玉兰的脖子。
“说,到底怎么回事。”
王玉兰吓得,声音一时都发着颤。
“先,先生,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冷泽榕的手又用了些力道。
“你若在不说实话,”冷泽榕语气骤冷,“我只有给你送警局了。”
王玉兰沉默了许久,缓缓抬起头。
“先,先生,你能先松开手吗——。”
冷泽榕狠狠瞪了她一眼,放松了掐她脖子的手。
“都是鑫桐干的,她逼着我不让我说。
还说一旦把事情告诉你,她就会找老太太把我轰出去。
所以我才——不敢说的。”
冷泽榕的声音冰冷,“你没有参与吗?”
“我,我没有参与。”
声音有点颤,但很快就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了鑫桐身上。
“是鑫小姐说,夏雨汐在这里你们俩的婚事就不能成。
所以,她非要把人除掉不可。
当时我还劝她,她说什么都不听。”
冷泽榕也猜到是鑫桐干的,但王玉兰不会这么干净。
眼下为了囡囡,他暂时还动不了王玉兰,只冷冷地丢下一句。
“以后,你自己好自为之。
如若在让我发现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我绝不轻饶你。”
王玉兰声音带着哭腔。诚恳的答应。
“我不会了,先生,你相信我。”
翌日,冷泽榕将夏雨汐转入到了,王瑞家族的私立医院。
院方为夏雨汐安排了一系列的检查。
专家诊断,她因化学中毒才导致的昏迷。
并迅速成立了一个专项的治疗小组。
此番鬼门关前走一遭。
让夏雨汐彻底意识到冷泽榕,对她的重要性。
她决心牢牢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同时,她也迫切想要那本护照。
这不仅是为了增添几分安全感,更是为自己预留的一条退路。
在住院治疗两周后,夏雨汐终于获得出院。
夏雨汐回来后,冷泽榕感觉她仿佛变了个人。
昔日那份倔强棱角消失不见了。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温顺乖巧地应承着。
这份顺从,反倒让冷泽榕有些不适应。
到了晚上,夏雨汐甚至还会主动撩拨挑逗他。
这让他心情极为舒畅,对她也不由的上心了几分。
这天,冷泽榕心情格外的好。
他走到夏雨汐身边,压低声音道。
“去换件衣服,我带你和囡囡出去吃饭。”
夏雨汐一脸惊讶的望着他。
“真的。”
她难以置信的问,冷泽榕含笑点头。
“嗯。”
她喜出望外,捧起他的脸便亲了一口。
自从上次逃跑被王玉兰逮回来,她便在未踏出这里半步。
此刻听到外出,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雨汐姐,我们出去吃饭啦!”
囡囡兴奋的跟在夏雨汐屁股后,嚷嚷着。
车子很快抵达餐厅。
囡囡迫不及待地跳下车。
左手牵着爸爸,右手牵着夏雨汐,蹦蹦跳跳地往里走。
三人出众的颜值,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哇,这一家也太好看了吧!”
“是呀!特别是妈妈,我就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嗯,这小妞不赖。”
有男人朝夏雨汐打着招呼。
冷泽榕一个冷眼扫过去,男人吓的立刻跑了。
夏雨汐看冷泽榕凶巴巴的样,就想笑。
“看你那冰山脸,都把人吓到了。”
冷泽榕一脸醋意。
“怎么的,你还想和他们聊聊。”
夏雨汐立刻噤声,不敢在多一言。
她可不想晚上领教他的惩罚。
来到定好的座位,夏雨汐环视四周,被眼前的奢华所震慑。
侍者无声穿梭着,这里处处都透着矜贵。
自从来到F国,她从未踏足过高档的场所。
一时间,手脚都不知该如何安放,显得她格外的拘谨。
冷泽榕敏锐地捕捉到她的无措。
用餐时,他并未指出她的错误。
只是不动声色地引导着,用眼神示意她该用哪副刀叉了。
低声提点她品酒的细微动作,或是轻轻纠正她握杯的姿势。
夏雨汐学的很认真,乖巧地应和着他的每一个细微的提示。
偶尔还会适时奉上几句讨好的软语。
她这份专注顺从和刻意的讨好,显然取悦了冷泽榕。
他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
就在晚餐接近尾声气氛最为松弛时。
夏雨汐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刹那间,她整个人僵住。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她。
但碍于冷泽榕在场。
她只匆匆瞥了一眼,便迅速移开了视线。
“看什么?”
冷泽榕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脸立刻沉了下来。
“没什么——。”
她赶紧转移话题。
“我,我想去下洗手间。”
说完就慌忙离开。
“爸爸,雨汐姐怎么了。”
囡囡奶声奶气的问。
“没什么——。”
冷泽榕也察觉到夏雨汐走这么快,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或者是有什么事瞒着他。
洗手间里,冰冷的水流持续冲刷着夏雨汐的指尖。
寒意仿佛能渗入到她的骨髓。
她抬起头,怔怔地望着镜中那苍白瘦弱的脸。
连日来的委屈与挣扎,无声地浮现在眼前。
突然——镜面毫无预兆地映出了另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