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汐,你个天杀的贱人!”
一声凄厉的尖叫,像恶鬼索命般地冲了过来。
王玉兰眼中储藏着扭曲的抱恨。
夏雨汐还没来得及转身,肩膀就传来了一股巨痛。
“啊!”
她重重地摔在了碎石上。
尖锐的石子瞬间刺破手臂,留下了数道血痕。
就见王玉兰像护犊子的母兽,一把抢过哇哇大哭的囡囡。
“你这个下贱的东西,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先生真是瞎了眼才信你。”
囡囡在王玉兰的怀里,伸出小手,拼命的朝夏雨汐的方向挣扎着。
“我要姐姐,姐姐!”
“囡囡。”
夏雨汐心疼的看着囡囡。
可王玉兰死死箍住她不放。
尖锐的指甲,在小女孩嫩白的手臂上,留下了道道红痕。
夏雨汐挣扎要站起来,却发现膝盖已经血肉模糊。
她瘫坐在冰冷的碎石上。
眼睁睁看着,王玉兰抱着囡囡疾步离去。
背影透着胜利的得意。
怎么会这样?
夏雨汐颤抖着抬起手,看着掌心被石子硌出的血印。
听着远处,传来囡囡渐行渐远的哭声。
那声音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凌迟着她的心。
她的视线缓慢转移到,那截断裂秋千的绳索上。
昨天,她还仔细检查过,每一寸绳索。
确认过它的牢固,可如今——。
那道切口太过整齐,边缘平滑得如同被手术刀精准割过。
夏雨汐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一股寒意,顺着脊背攀爬而上。
“这不是意外——。”
轰——!
一股冰冷的电流瞬间遍布全身。
她心头猛地一颤。
巨大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念头,猛地冲进脑海。
“夏雨汐!”
王玉兰把囡囡抱回屋内,又快速折返回来。
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恨。
“先生把孩子交给你,你就是这样照顾的吗?”
话音未落,王玉兰的手臂猛地一扬,——“啪!”
一记带着凌厉风声的耳光,狠狠扇在夏雨汐苍白的脸上。
“囡囡额头要是留疤,看先生不要了你的狗命。”
天色骤然变了。
豆大的雨点砸落,顷刻间暴雨倾盆。
王玉兰急忙往屋里跑,临近门猛地回头,恶狠狠地说道。
“给我跪着,等先生回来发落。”
说完,她朝保镖使了一个狠戾的眼色。
两个黑衣保镖立刻上前。
铁钳般的手掌,按住夏雨汐的肩膀。
“砰”的一声闷响,她的膝盖重重磕在淬石路上。
尖锐的石子刺破单薄的衣料,鲜血很快在地面洇开,又被雨水冲刷成淡粉色。
冰凉的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流进衣领,很快浸湿了全身。
夏雨汐在雨中发抖,却突然睁大眼睛。
——是王玉兰。
——一定是她干的!
二楼落地窗前。
王玉兰倚着窗框,指尖优雅地摇晃着水晶杯。
暗红的酒液在杯中旋转,映出她扭曲变形的身影。
“贱人,这都是你自找的。”
她轻抿了一口红酒。
液体在舌尖上蔓延。
窗外暴雨如注,那个跪在碎石路上的身影,已经摇摇欲坠。
王玉兰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像是在欣赏什么绝妙的表演。
突然,两道刺目的车灯,劈开了雨帘。
黑色奔驰S600缓缓驶入院落,溅起半人高的水花。
车门打开,王瑞撑着黑伞快步走来。
白大褂下摆,瞬间就被雨水浸透。
“夏小姐?”
他惊愕地蹲下身子。
伞面倾向瑟瑟发抖的身影。
“你的伤刚好,是不能淋雨。”
他伸手去扶时,却被夏雨汐猛地推开。
“我不起来——。”
王瑞触到她滚烫的皮肤,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发高烧了!”
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王医生!”
是王玉兰站在门廊里喊道。
“先生吩咐过了,她要跪着反省! ”
王瑞头也不抬,厉声道。
“她发高烧了,在这样下去要出人命的。”
话落,臂弯里的人,突然软倒。
他急忙扣住夏雨汐的手腕,一把将人拉住打横抱起。
客厅里,囡囡撕心裂肺的哭声,从楼上传来。
王瑞把夏雨汐安顿在沙发上,一个箭步冲上二楼。
小女孩见到他哭得更凶了。
“王叔叔,疼,疼。”
王瑞赶紧上前安慰道。
“乖,叔叔给你打一针就不疼了。”
他快速取出针剂,却在清理伤口时猛地一僵。
额角的伤口边缘整齐得异常,这分明是——。
“囡囡,这伤是怎——。”
“滚回去跪着!”
门外突然炸开保镖的呵斥。
王瑞包扎好囡囡的伤口,急忙下楼去看夏雨汐。
“你们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她的伤刚好不能淋雨。”
王玉兰的水杯,重重磕在桌子上。
“王医生,”她眯起眼睛,声音冰冷。
“做好你份内的事就行了。”
窗外惊雷劈啪炸响,照亮夏雨汐在暴雨中的身影。
王瑞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心头上的火气还在往上窜。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拿出手机打给冷泽榕。
“泽榕,你在哪呢?”
声音压的极低,却掩饰不住紧绷的怒意。
电话那头,冷泽榕的声音,裹挟着酒会现场的嘈杂。
“参加一个酒会,怎么了?”
“囡囡头部受伤了。”
王瑞喉结滚动,“伤口边缘太整齐,好像不是意外,像是刀割的。”
雨刷器在玻璃上,划过刺耳的声响。
“还有夏雨汐,现在正跪在碎石路上淋着雨。
腿上都被石子割的血肉模糊。
我刚把她扶进屋内,就被王玉兰硬生生给拖了出去。
现在还跪在雨里呢!
她身上的伤刚好,刚才摸她额头已经滚烫。
在这么淋下去怕是要出人命的。”
冷泽榕那边,瞬间没了声音。
紧接着是一串的声音传来。
二楼卧室。
王玉兰正给囡囡掖着被角,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转身一看,屏幕上“先生”二字。
这二字瞬间让她脊柱发凉。
冷泽榕一般是不会给她打电话的,一旦打电话来那一定是有事。
难道先生知道了,家里发生的事。
——不会。
她很自信,冷家的佣人不敢出卖她。
那会是什么呢!
手机还在响。
不管了——先接电话吧。
“喂,先生。”
她声音恭敬,还带着点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