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沈知楠被保镖推搡的,失去了重心。
身体猛地向后倾斜,头马上就要磕到墙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旁边的同事拼尽全力,死死拉住了他的胳膊,头才险些避免撞到墙上。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
两名保镖如同抓小鸡一般,粗暴地,毫无半点怜惜,一左一右架起了夏雨汐纤细的手臂。
如同提小鸡一样轻易的提起。
夏雨汐被吓得魂飞魄散,恐惧到了极致,连尖叫声都发不出来。
眼睛只有绝望和蓄满的泪水。
她像一只被猛兽擒住的羔羊,浑身瘫软,任由他们的拖扯。
沈知楠被同事扶着,眼睁睁看着这一幕。
他心知肚明,自己渺小到如一只蚂蚁。
根本无力撼动冷泽榕的权威。
情急之下,他顾不得那么多了,立刻掏出手机。
手指哆嗦,几乎无法对准按键。
哆哆嗦嗦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喂,瀚霖,夏雨汐出事了,出大事了。”
沈知楠对着话筒,声音嘶哑的都变了声调。
语速飞快,几乎是吼出来的。
江瀚霖被沈知楠这一通电话,整的有点懵。
刚想开口问怎么回事,沈知楠又说话。
“冷泽榕来诊所,把夏雨汐强行抓走了。”
这回江瀚霖有点明白,他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愕和不解。
“为什么?他抓夏雨汐干什么?她才来诊所几天——。”
沈知楠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住,抢着道
“因为囡囡,她是冷泽榕的女儿,夏雨汐不小心撞到了她,就因为这个。”
“什么?就为这个?”
江瀚霖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荒唐,还有陡然升起的惊怒。
“是,就为这个。”
沈知楠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瀚霖,你想点办法,在晚,再晚夏雨汐就真的毁了,冷泽榕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沈知楠甚至能听到,江瀚霖沉重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
几秒钟,好似漫长的几个世纪。
江瀚霖终于说话了,他带着低沉嘶哑的声音,“我知道了。”
只有这冷冰冰的三个字。
没有说“我马上到。”
也没有说“我来处理。”
甚至连一句“别慌”都没有。
沈知楠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他也明白,江瀚霖也惹不起这人。
尤其是现在的江瀚霖,他已经与家族的关系决裂。
也就是,失去了那顶最大的庇护伞。
现在看来,即使是江瀚霖的父亲纡尊出面。
对方会不会买这个面子,也完全是个未知数。
哎,江瀚霖此刻恐怕也是——束手无措。
但沈知楠还是不死心,“瀚霖,瀚霖,你——。”
沈知楠还想说点什么,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刺耳的声音。
“嘟——嘟——嘟——。”
沈知楠失魂落魄地握着手机,目光呆滞的望向门口。
那里,两个保镖正像拖拽一件毫无价值的物件,粗暴地拖着夏雨汐。
她的那双清澈的眸子,死死的望着沈知楠。
眼里有绝望,有感激,有遗憾,还有最后的——诀别。
看得沈知楠眼睛瞬间红了。
乔安娜叉着腰站在前厅,蔑视着眼前被按压的夏雨汐
“吆。”她语气挑衅,说出的话恶毒到了极点。
“夏雨汐,瞧瞧你现在狼狈的样,怎么连条摇尾乞怜的狗都不如。”
乔安娜那刺耳的嘲讽声,如同一枚毒针扎来。
夏雨汐不想听她那恶毒的话,更没有力气和她争辩。
“滚开。”
一个保镖嫌乔安娜挡路,骂道。
这时夏雨汐的双腿发软再也撑不下去了,整个人向下瘫倒。
沈知楠见到这一幕,撕心裂肺的喊,“夏雨汐。”
他想跑上前把夏雨汐拉回来,被同事死死拉住。
保镖打开车门看都不看夏雨汐一眼,狠狠一提像丢垃圾一样,把她塞进了后座里。
沈知楠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扇门,吞噬了夏雨汐最后的背影。
之后,她就被冷泽榕带回了别墅。
两个保镖粗暴地将她丢弃在地上。
她头发散乱狼狈不堪,整个人都惊恐地半撑着身子,惶然环视着陌生的环境。
冷泽榕则像一位掌控生死大权的冷酷帝王,慵懒的倚靠在奢华的沙发里。
怀里抱着女儿囡囡,但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当他的目光如寒冰扫过夏雨汐的脸上。
囡囡怯生生地抬起小脸看着父亲,用稚嫩却清晰的声音小声说。
“爸,放,姐姐。”
这轻飘飘的几个字,如平地惊雷。
瞬间在客厅炸响,所有人都惊呆了。
也让心如死灰的夏雨汐,猛地抬起了头。
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还有一丝微弱的希望。
“囡囡。”
侍立在一旁的王玉兰脸色惧变。
立刻尖声制止,声音带着气急败坏的恐慌。
“你胡说什么呢,是她撞了你,是她不好,怎么能放了她。”
她恶狠狠的瞪向囡囡,试图用眼神吓住她。
囡囡被吓得脸色白了,猛地一缩脖子,身子赶紧缩回到父亲的怀里。
“闭嘴!
冷泽榕一声厉喝,瞬间让王玉兰噤若寒蝉。
但她低垂的眼帘下,怨毒的目光狠狠剜向夏雨汐。
心里的恨意,如毒藤般疯狂的滋长。
冷泽榕听完女儿的话,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
他那双毫无温度的眸子,转向地上的夏雨汐,抬手指着她命令道。
“夏雨汐,你撞了我的女儿,让她受到了惊吓。”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所以,你就要留在这里赔罪。
以后,你就是囡囡的玩具。
你要陪着她玩,哄着她开心。
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直到让她满意为止。”
夏雨汐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又破碎了。
她看着眼前如恶魔般的男人,刚想张口解释。
“先生,其实事情,是——。”
“先生!”
王玉兰立马打断夏雨汐的话,身体急切地转向冷泽榕。
“先生,您别听她的狡辩,诊所里的人都说了,这个女人最擅长的就是撒谎,她的每一句话都不能信。”
夏雨汐看着王玉兰,那张扭曲的脸。
听着她颠倒黑白的指控,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她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在这个地方,任何辩解都是徒劳的。
她死死咬住了下唇,垂下头,默认了命运的多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