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兰突然抬起膝盖,狠狠撞向鑫桐的腹部。
“啊——。”
一声痛呼,鑫桐手中的水晶瓶瞬间落地,
瓶中的药液泼洒在碎石路上,顿时溅起诡异的白色泡沫,发出“嘶嘶”的腐蚀声。
王玉兰乘胜追击,扬起右手就是一记耳光。
手腕上的手镯与耳环相撞,发出了“叮”的翠声。
“啪。”
一巴掌将鑫桐精心打理的发髻打散。
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遮住了她半边红肿的脸颊。
“贱人。”
鑫桐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她顾不得腹部的剧痛,猛地扑向转身欲逃的王玉兰。
“想跑,晚了。”
她的声音像毒蛇吐的信子。
涂着暗红指甲油的手指,死死扣住王玉兰的脚踝。
用力一拽,高跟鞋从王玉兰脚上脱落,露出她因挣扎而泛红的足踝。
两人重重摔在铺满尖锐碎石的林间小路上。
昂贵的丝绸礼服,被荆棘划出裂帛。
王玉兰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瞬间断裂,莹白的珠子滚落一地。
“住手。”
冷泽榕的声音如惊雷炸响。
他高大的身影从暗处走来。
月光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了一层冷硬的银边。
两个女人同时僵住,他们保持着可笑的姿势。
鑫桐正扯着王玉兰的头发。
而王玉兰的手还掐在鑫桐纤细的脖子上。
他们脸上都带着血痕,妆容化得不成样子,像两只被撕咬遍体鳞伤的母兽。
“泽榕——。”
鑫桐慌忙的松开手,颤抖着去拢散乱的头发。
古董珍珠发卡突然掉在地上,“咔”的一声摔成两半。
这个优雅得体的女人,此刻狼狈得像个小丑。
精心描绘的眼线被泪水晕开,脸上也留下了黑色的泪痕。
王玉兰突然指着鑫桐大声尖叫。
“是她策划的车祸,她想杀了夏雨汐。”
她的声音嘶哑得可怕,脖颈上,被鑫桐指甲划出的血痕触目惊心。
“胡说。”
鑫桐的优雅面具彻底碎裂。
她抓起地上的碎石,就朝王玉兰的脸上砸去。
碎石划破空气,发出“嗖”的破空声。
“明明是你先联系我的,你说只要夏雨汐死了,冷家就会——。”
她的声音像淬了毒的狠。
“够了。”
冷泽榕一个箭步上前,黑皮鞋精准地将鑫桐手中的石块踢飞。
石块撞在不远处的树干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他缓缓掏出手机。
屏幕上,正显示着他们刚才扭打的全程录像。
“精彩吧。”
他轻声道,声音冷的像冰。
“这个,正好省了警察审讯的功夫。”
就在冷泽榕话音刚落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树枝断裂的脆响。
“谁在那里?”
林沫反应极快,矫健的身影如猎豹般扑向灌木林。
军人出身的他,本能地锁定了声音的来源。
黑暗中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保镖怒喝与一个女人尖叫声混杂在一起。
片刻后,一个瘦小的身影被保镖们押了出来。
“小李?”
冷泽榕眯起眼睛,认出了这个曾在夏雨汐住院时,照顾过她的人。
护工穿着洗得泛白的制服,胸前还别着医院的工牌,此时正剧烈地颤抖着。
她手里的屏幕还在亮着,上面赫然是刚才拍摄的画面。
鑫桐看到这一幕,突然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把手机给我。”
她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却被王玉兰趁机伸脚绊倒。
两个女人再次扭打成一团。
这次连训练有素的保镖,都拉不开他们。
“都给我住手。”
冷泽榕的怒吼让所有声音瞬间静止。
他走到护工面前,声音突然变得异常的轻柔,但眼神却让人不寒而栗。
“告诉我,夏雨汐在哪?”
护工的嘴唇颤抖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鑫桐。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冷泽榕瞳孔骤缩。
他猛地转身,一把掐住鑫桐的脖子。
“你把她藏哪了?”
“冷总。”
林沫突然惊呼。
只见护工趁机挣脱束缚,从怀里掏出一个注射器,就朝冷泽榕的背上狠狠扎去。
注射器中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千钧一发之际,王玉兰突然冲过来推开了冷泽榕。
注射器擦过她的手臂,瞬间留下了一道血痕。
“啊——!”
王玉兰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伤口处立即泛起诡异的青紫色。
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栽进了玫瑰花丛。
尖锐的玫瑰刺划破了她的皮肤,鲜血顺着白皙的手臂蜿蜒而下。
“神经毒素——。”
鑫桐脸色惨白地后退。
“这不是我安排的——,这不是——。”
嘴里反复嘀咕着,精心修饰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冷泽榕一把揪住她的衣领。
“解药。”
声音低沉而危险,眼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
就在这时,别墅的方向,突然传来囡囡撕心裂肺的哭声。
“爸爸。爷爷——他。”
所有人同时转头,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正艰难地爬向大门。
他身后托出的血痕,在青石板上划出一道刺目的红线。
林沫迅速带着保镖冲进屋内。
屋内狼藉一片,佣人们横七竖八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叫救护车。”
冷泽榕的瞳孔猛地收缩,那个人竟然是冷父。
“爸爸。”
他松开鑫桐,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冷父胸前的伤口触目惊心,鲜血汨汨涌在地上洇红一片。
他花白的头发被血黏在额头上,昂贵的西装被利器划得破烂不堪。
“是——,是——。”
冷父颤抖的手指指向别墅二楼的书房。
那里窗帘剧烈晃动,似乎有人刚刚离开。
他的呼吸越来越弱,每说一个字都用尽全身的力气。
冷泽榕赶紧脱下西装外套,按住了父亲的伤口,声音开始发颤。
“爸,你一定要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到。”
他修长的手指很快被鲜血染红,衬衫袖口殷上暗红色的血迹。
“先生。”
一个保镖从书房窗口探出,声音中带着惊恐。
“保险箱被撬了,里面——。”
鑫桐突然发出一声诡异的轻笑。
“原来如此——。”
她的笑声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神色。
冷泽榕猛地回头,就见鑫桐从手包里掏出一个遥控器。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涂着口红的嘴唇,在月光下像一道血痕。
“都别动,我在别墅里装了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