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内,群臣肃立。
齐国公长孙无忌手持奏折,神色凝重地向陛下李世民禀报: “陛下,此次臣率队前往河南巡察灾情,一些地方官置百姓疾苦于不顾,贪污腐败,数万百姓得不到救助而流离失所,灾情加重。臣认为应严加惩治。还有的地方官吏各行其是,各自为阵,没有认真执行朝廷的政策。臣建议建议将全国按道划分,方便区域管理。各道设巡察官员,监督地方,肃清吏治,以安民心……”
魏公公将奏折接过,放在李世民案上。
李世民眉头微皱。昨日,他已经看完了直学士上官仪写的巡察灾情报告,深知长孙无忌所言句句是实。
李世民沉吟片刻道:“朕也听说一些地方吏治败坏,百姓苦不堪言。若不加以整顿,恐动摇国本。但是,辅机提出的划分道区一事,如何划分?如何选派巡察官员?还需诸位发表意见。”
长孙无忌心中一喜,知道陛下已打算采纳自己的建议,继续奏道:“陛下,臣以为可将全国划分为十道,每道设巡察使一名,由朝廷精心选派那些有才有德、公正无私、清廉正直的官员担任此职。巡察使拥有监察地方官员的权利,负责查办贪污腐败案件,定期向朝廷据实奏报各地情况。如此,可以震慑那些贪官污吏,也能确保朝廷及时准确地掌握地方民情。”
李世民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殿内群臣:“众卿以为如何?”
许敬宗走出班列,拱手行礼道:“回禀陛下,齐国公所言灾民的惨状,臣亲眼目睹,句句属实。臣完全赞同齐国公关于划分十道、设立巡察使的建议,请陛下采纳。”
他的话音刚落,户部尚书杜如晦站了出来:“陛下,臣有不同意见。设立巡察机构,用意在加强对地方官吏的监督,却也会打乱现有的地方治理体系。巡察使如果干扰地方官员施政,会导致权责不明。再有,新设巡察使之职,增加开销,也会加重朝廷的财政负担。恳请陛下三思而行。”
礼部尚书张亮走出班列,忧心忡忡道:“陛下,近段时间边疆战事频发,军事上增加了开销,杜尚书担心国库吃紧也在情理之中。”
房玄龄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若不及时根治地方官员占山为王,各行其是,贪污腐败的问题,会危及国家根本。至于财政负担,巡察使制止了贪腐,难道不是为国家增加了收入吗?切不可因小失大。”
一时间,殿内群臣议论纷纷,各抒己见。李世民端坐龙椅之上,认真听取每一位大臣的意见。
李世民望了魏公公一眼,魏公公双手捧着厚厚的书简交给他。
李世民将书简举起扬了扬,“昨日朕看了直学士上官仪呈上的齐国公一行巡察的情况禀报,魏公公,你把这一段念几句给大家听听。”
魏公公接过书简念到:
“此次巡察河南,灾民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所见所闻,令人触目惊心。一些地方官员贪腐成风,使百姓深受痛苦。更有甚者,竟敢克扣朝廷下拨的救灾款项,中饱私囊,此等不顾国家大义,不顾百姓生死的行径,律法不容,天理难容。因此,恳请陛下设立巡察制度,将全国划分为若干道区,每道区设巡察使一名,由朝廷选派正直清廉之官员担任。定期巡察地方,查办贪腐,监督官员,肃清吏治。”
“各位爱卿。”李世民神色凝重,“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朕决定将天下划分为数个道区,以便更好地统理万民,安抚四方。派巡察使考察地方官吏的政绩和施政情况,以此进行赏罚和询访下情。”
陛下的态度已经很鲜明,殿下一片沉默,反对之声嘎然而止。
魏征上前一步道:“陛下,齐国公提出的建议实为良策。但臣以为,巡察使的权力不能过大,应加以制约。建议设立监察御史加以监督。”
李世民微微一笑,赞许道:“魏卿言之有理。朕准奏,设立监察御史,与巡察使相互制衡。由齐国公与房卿共同拟定具体实施细则。”
“臣遵旨。”长孙无忌和房玄龄拱手领命。
“齐国公和房卿留下,其余退朝。”
待其余臣子依次退出大殿,空旷的朝堂内只剩下李世民、长孙无忌与房玄龄三人。
“魏公公……传直学士上官仪进殿。”
“诺!”
很快,上官仪来到殿前。
“微臣参见陛下!”上官仪跪下行礼后站起,又向长孙无忌和房玄龄行礼。
上官卿,你写的禀报思路清晰,文笔不错。传你于此,是要你记录好朕与齐国公和房卿的谈话。”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这才明白陛下传上官仪的用意。
“微臣遵旨!”上官仪走到一旁的案桌,辅开纸,拿起笔。
李世民道:“今日之议,关系重大,二位爱卿务必尽心竭力,提出合适的人选。”
长孙无忌道:“陛下放心,臣定当尽心竭力,要建立严格的巡察制度,要在人选上严格把关。”
房玄龄补充道:“臣以为,除了制度与人选,还要保证政令畅通无阻。巡察使在地方发现的问题,要迅速上传至朝廷,而朝廷的指示也能及时下达至地方。”
李世民眼中闪过赞许之色:“二位爱卿考虑周全,朕心甚慰。”
随后,三人开始细致讨论巡察与监察制度的具体实施细节,
讨论了数个时辰,一旁的上官仪也记录了几个小时。
“今日就议于此,上官卿记录整理好后,起草一份详尽的制度草案和草拟一份关于划分十道的诏书,交齐国公和房卿审阅。”
“微臣遵命,定不辱使命!”
数日后,朝廷正式颁布诏令,将全国划分为十道。
十道为:关内道、河南道、河东道、河北道、山南道、陇右道、淮南道、江南道、剑南道和岭南道。各道设巡察使一名,监察御史一名。
巡察使负责监察地方官员执行朝廷政令的情况;监察御史则负责监督巡察使,防止其滥用职权。
诏令一出,举国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