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仪早就疲惫了,眼皮开始打架,向旁边微微一倾,进入梦乡。
万籁俱静,树叶沙沙作响,微风拂面,几只燕雀从二人的头顶飞过,好似担心惊醒他们似的,没有一点响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迅即而逝,熟睡中的上官仪眼皮抖动几下,他睁开眼睛。
琼华的上身靠在他的肩膀上,均匀地呼吸着。
月光照耀下,他把她脸上散乱的头发拢在一边。发丝淡淡的清香沁入他的鼻翼,直达心底。
似乎有什么不对!他眉头拧在一起,竖起耳朵。
这声音还有点远,凭他的功力,已经隐约感到有几个人朝他所在的地方来了。
不好!那几个鬼找来了。”
琼华——,
嗯——干——什么?”琼华还没反应过来,怔了怔,看见上官仪严肃的面孔,瞬间清醒过来。
半山坡上,五鬼朝着竹林奔来。瘸子虽然是残疾,上山的速度一点不比其余四鬼慢。
“他妈的!”瘸子跃上一个山坡,“阴沟里翻了船,四个人都跑了,一个也没有弄到手,我们怎么给何爷交代?”
金鬼气汹汹叫道,“老大你放心,他们没有走出这一带。下面搜遍也没有,八成在这山上,只要看见他们,决不让他们再次逃走。”
木鬼双手叉腰,口中泡沫直飞,“最可恨的是,到手的小娘子也飞了。他妈的,都怪我们太轻敌、太麻痹大意,没有把那几个小子放在眼里。否则以我们五兄弟的身手,他们怎么脱得了身。”
瘸子沉声道,“马上到寺庙了,大家伙把眼睛放亮点,金木两人一起,土火我们三人一起分头搜,发现了马上吹哨,他们一定在这山上!”
五鬼走进寺庙,睁大眼睛仔细搜索。“老大——你们快来看。”金鬼在厨房大喊。
五鬼跑进厨房,金鬼指着灶台,“有人来过,时间不久。”
瘸子见灶台上放着几个破碗,周围积满了灰尘,唯独中间一块地方是擦干净的。
瘸子走到井口,拾起地上的两个破碗,碗还是湿的。
他们刚才还在这里。他妈的一一兄弟们,这次不能再失手,何爷白花花的银子在等着我们。活的捉不了往死里弄……他咬着牙齿,目露凶光,恶狠狠地下命令。
老大,听你的,弄死一个算一个。四鬼齐声嗷嗷大叫。
瘸子带着土火二鬼一路,金木二鬼一路,五个人开始搜寻。
树丛中,上官仪在琼华耳边低低说,如果被他们发现了,你一定别逞能,千万要自保。”
琼华的耳朵燥热起来,心里不由狂跳几下,我跟着你。
嗯,你要跟紧我。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叫你跑,你一定要跑,不要管我!
琼华瞪他一眼,我——“
上官仪一脸严肃地低声道,不要意气用事。只要你安全了,我是走得了的。
琼华这才郑重地点点头。
嘘——“上官仪不再说话,望着前面,凝神倾听动静,二人都屏住了呼吸。
瘸子的身影出现了,紧跟在后面的是土火二鬼。
他妈的!老子不相信他们会上天入地。”瘸子骂骂咧咧的,眼睛闪着精光四处搜寻。
慢着——瘸子的鼻子嗅了嗅,又深吸一口气。突然,他哈哈一笑……
上官仪心里暗叫糟糕……琼华身上的香气 ,泄露了他们的位置。
没有丝毫的犹豫,在火鬼暗器飞来的瞬间,上官仪拉着琼华直冲而起,险险躲过暗器,旋即同琼华朝山下奔去。
瘸子志在必得,三鬼紧追而下。
知道三鬼紧随在后,上官仪不敢停顿,被三鬼追上麻烦就大了。以一敌三,胜算的可能性太小,还要分心照顾琼华。
小子,往哪里逃?一声断喝,土火二鬼挡在了面前。
上官仪停在一块土堆上,放下琼华,跟紧——他边嘱咐边拔出剑。
土火二鬼从左右两侧杀来。
长剑直指火鬼,两剑相交,当啷一声,土鬼连退几步。火鬼的刀砍向琼华。
“哗……”的一声,琼华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长鞭,霍地抽向火鬼。火鬼没有防备,冷不防被鞭子抽个正着,气得哇哇直叫。
琼华还会使鞭子!上官仪对她刮目相看。
琼华抖擞精神,全神贯注同上官仪并肩拒敌。
“他妈的!”骂声中,瘸子赶到了——
土火二鬼精神大振,老大,这小子厉害,当心他手上的剑。“木鬼边叫边又躲过一剑。
瘸子二话不说,一柄短刀嗖“的一声向上官仪飞去。
上官仪眼观四方,耳听八方,一个腾翻,拉着琼华一起朝左边跃去,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火鬼一剑。
剑光一闪,火鬼的耳朵少了一个。
妈呀——火鬼捂住耳朵大叫,来不及捡起地上的耳朵,挥着大刀扑上去。
土鬼一直缠着琼华打,琼华有些气喘吁吁,鞭子有时不听使唤,好几次就是上官仪分身帮她。
瘸子似乎并不急于拿下上官仪,他指挥二鬼开始不紧不慢地同二人游斗。三鬼不再下死招,只是轮番进攻二人。
上官仪明白,三鬼是在打疲劳战,一直这样打下去,琼华支持不住。三十六计,走才是上计。
但是,三鬼心有灵犀,封住了二人要逃走的方向。
琼华,准备跑!上官仪击退瘸子的进攻,又挡开土鬼刺向琼华的一剑。
琼华鞭子抽向瘸子时,上官仪一剑刺中火鬼,打开了缺口,两人朝山下奔去。
妈的,快追。瘸子腾身而起,土火二鬼迅即跟上,边骂边朝山上追去。
上官仪带着琼华疾奔,三鬼熟悉地形,紧追不舍,抄近路分头包抄。
土火二鬼在前,水鬼瘸子在后,再次将他俩围住。
兄弟们,往死里弄——别再让他们跑了。
上官仪低叫,我缠住他们,快跑。
不——我——琼华急了。
你跑了,我们都活得出去,否则,都死在这里。说完,剑光闪烁,上官仪与三鬼打在一起。
琼华不敢犹豫,奋力朝山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