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身上忽然有些冷,沈北柠抱了抱自己的胳膊,关了空调。
坐在超市的凳子上,她给傅老打了一个视频。
“靖南说今天去找老朋友还让老朋友捡漏,原来就是你啊!”
傅老听完这瓷器的来历,笑的一脸意味深长。
沈北柠没听出傅老的话外音,只是将瓷器推到镜头前面,沉声道:“李家村的祖辈或许是为了保护瓷器,又或者是为了其他原因,在这个瓷器的外面上了一层新的釉,但是它的底部依旧是原来的样子。”
“老师,能有办法去掉外面改造的东西,让它还原吗?”
举着魏熠辰给她的画,沈北柠认真的比对它们的不同,将魏熠辰给她说的话全都复述一遍。
隔着手机,傅老对着屏幕看的仔细,脸上的表情从平静逐渐变的凝重。
“北柠啊,你看的真细!这个东西你要是拿到我面前,我恐怕会做出和天宝阁一样的结论。这改造做的太彻底了!外面这一层加上两边的耳朵,让它彻底改头换面,怎么能看出原来长的是画上的样子!”
傅老啧啧称奇,因为有了答案,所以看问题就能看出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但如果让他直接鉴定,或许也会看走眼!
“我认识几个景德镇的朋友,他们是做瓷器的一把好手!怎么去掉外面这一层,我可以问问他们!”
傅老催着沈北柠回去,“那件原始瓷器豆我已经上报名单,拍卖行决定让它压轴出场。”
“你后日一定要回来!在去拍卖行之前,让我先看看!实在好多年没看到那样的好东西了!”
傅老搓了搓手,竟然笑的有些猥琐。
沈北柠轻笑,点了点头,“老师放心,答应您的事我肯定做到。”
“对了,我这还有一些小东西,您看看放在拍卖行里好还是放在古董店?”
沈北柠拿出了魏熠辰给她的盒子。
将士们给她的感谢信和一些亲手做的珠花彩绳有南岳人对她的感情,她要留作纪念,但是那里面还有几个宝石手串和玉石摆件,一看就知道是魏熠辰给她偷偷塞的报酬。
她已经选好了古董店的地址,也约好了后日就办好古董店的营业执照以及给房东交钱,古董店的镇店之宝银行存的那些画已经够了,但为了填充,她留下了上一批魏熠辰给的绝大多数东西,店里不能全都是三千年前天武国的古董,再加上她手里想要多点资金,所以打算把这次的手串和摆件卖了。
刚准备打开盒子,傅老的脸已经在手机放大数倍,在她手指挡着镜头的那一秒,吼了出来,“手!手!手!”
沈北柠吓的一激灵,眨了眨眼,松开手,惊疑的看着手机屏幕。
拿起来镜头对着自己,沈北柠还没开口,傅老已经嫌弃的撇嘴,“不看你!放回去!快放回去!”
沈北柠:......
她看出来了,她还没古董吸引人!
“老师喜欢这个盒子?”
重新将手机放在手机支架上,这次她拿起盒子,放到了镜头前。
“啧啧啧!这木雕!巧夺天工!巧夺天工啊!”
傅老已经完全听不见她在说什么,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两只眼睛看着那盒子都发光。
“就算不在我面前,我都能闻到檀香木的香味!”
“你知不知道这是一整块檀香木做出来的盒子,上面的雕刻做的可真好看!这大雁就跟真的一样!三千年前的人竟然有这样的水平!”
“你打开盒子我看看!看看它的衔接处用的是什么工艺!真是难得一见啊!活这么多年,能看见这个我也知足了!”
沈北柠按照傅老的吩咐打开盒子,盒子的镜头对准盒子的衔接处,才发现它不像现代的首饰盒用弹簧链接,而是用木头做了两个卡子,直接套上。
“看了这个就知足了?”
沈北柠转动着盒子,一一展示给傅老,眼里露出狡黠,“那我不带原始瓷器豆过去,带这个?”
“那不行!胡闹!我那只是一种修辞手法!这两个非要选一个的话.....嘶,还真不好选啊!”
傅老拍了脑门,没好气道:“我选什么!我两个都要看!”
“这盒子和原始瓷器豆你都带来,这两个东西我都放在拍卖会上,你开古董店需要提前造势,能在一场拍卖会上大出风头,展现实力,对你古董店的宣传很有好处!你的镇店之宝那几幅画已经够了,好的东西太多放在店里容易招贼!原始瓷器豆我看着八千万起,这个盒子也不错,要是遇见懂行喜欢的,六千万也能卖到!”
傅老恨不能眼睛黏在手机上,张口就是千万,沈北柠觉得自己都要对钱快没感觉了!
曾几何时她还为三千万欠款觉得天塌了,现在,随便出手一个东西,就是千万到账!
等他好不容易移开眼睛,打算喝口水,随便一瞄,忽然瞪大眼。
“这珠花漂亮啊!看样子像是天武国时期流行的祈福珠花,一般在女娲诞辰或是哪位神明诞辰的时候,女子会亲手做出这样的珠花,送给神明。”
傅老怪异的看着她,“你刚刚说,这里面小东西是朋友送给你的?”
沈北柠面不改色心不跳,抚摸着珠花上的纹饰,笑的眼睛都眯起来。
“嗯,送给我的,他们说我的神女。”
傅老呸了她一声,好笑道:“人家的神女都是女娲,后土娘娘,你最多算个小福星!”
“这些珠花样子不错,珍珠不像你之前拿来的那些东西精致,像是民间的东西,约莫几十万......”
傅老还没说完,沈北柠已经将珠花和彩绳拿了出来。
“这些我不卖!我是想问这些手串和摆件您建议放店里还是拍卖会?”
大大小小宝石手串,水晶手镯十五个,麒麟,白虎这样的神兽摆件共八个,品相看着都还不错,年份傅老隔着手机看不出来,但是凭着形制也基本能判定有个千年。
傅老的手无意识的在杯子边沿摩擦,他脸上的笑意略微停滞,望着沈北柠的眸色发深。
这孩子出手的东西,基本都来自天武国!
并且,保存的过于完好,一点都不像经历了千年的沉淀。
深吸口气,傅老没有问出来,琢磨了一下,开口道:“都带来吧!可以的话,全都在拍卖会卖了。”
一次又一次单独出手,同样时期的文物太多会引起怀疑,但集中在一场,只要主题定下千年之缘,就没有人有疑虑。
得了准确答复,沈北柠点头,小心的将东西收回去,刚合上盒子,门口风铃响了起来。
魏熠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