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门，耳边还能听到外面尸甲虫窸窸窣窣的抓挠声，我俩都喘着粗气。
黑暗里，慕昭云的呼吸声有点重，刚才那招“青鸾剑诀—燎原”消耗实在太大。
“你怎么样？还能撑住吗？”我有点担心地问。在这鬼地方，要是她这个主要战力倒下了，那可真就抓瞎了。
“无妨，只是真气消耗过度，调息片刻即可。”她的声音依旧平稳，但能听出一丝疲惫，“此地不宜久留，那扇门挡不住它们太久。”
我点点头，努力让手掌上的龙珠金光更亮一些，照亮前方。这是一条向下的甬道，比刚才下来的那条更宽阔，墙壁是某种金属材质，锈蚀得很厉害，空气里弥漫着更浓的金属和机油混合的怪味。
“往前走看看吧，希望能找到出路，或者……能找到点有用的东西。”我说着，心里其实也没底。这地方怎么看都像个巨大的废弃工厂或者基地，能有什么“机缘”？
哈哈哈，笑岔气。崽崽，你看，这像不像以前游戏机升级打怪一样～
确实，哈哈哈好刺激。
张楠回复我：“刺激你个头啊，刺激，吓死了，这些玩意儿”
人家知道错了嘛～老婆～老婆婆～老婆大人别生气～
张楠回我“恶熏，走开”
不嘛，亲一个，木马～
三叔就说，你两别恶心我了，办正事，赶紧出去！
知道了！
我们沿着甬道小心前行。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前面出现了一个岔路口。一条路继续向下，深不见底；另一条路则通向一个半开着、里面黑漆漆的房间。
“怎么走？”我看向慕昭云。
她凝神感知了一下，指着那个房间：“那边……似乎有些不同，死气稍弱。”
“那就去看看。”
我们摸进那个房间。借着金光，能看到这里像是个储藏室或者档案室，靠墙放着几个歪倒的金属架子，上面空空如也。地上散落着一些破碎的器皿和纸张，一碰就化成灰。
“好像没什么东西。”我有点失望，用脚拨拉了一下地上的碎片。
“等等。”慕昭云却蹲下身，从一堆碎片底下，抽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灰扑扑的石片。那石片材质很奇怪，非金非玉，边缘不规则，上面刻着一些模糊的、从未见过的符文。
“这是什么？”我凑过去看。
慕昭云用手指拂去石片上的灰尘，仔细端详着那些符文，眉头微蹙：“像是某种……功法的残篇？但这符文……并非我认知中的任何一种。”
她尝试着将一丝微弱的真气注入石片。
嗡！
石片轻轻一震，那些模糊的符文竟像是活过来一样，流淌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灵光！虽然微弱，但在这死气沉沉的地方，如同黑夜里的萤火虫！
“有反应！”我心中一喜。
但紧接着～
那石片上的灵光闪烁了几下，突然投射出一片模糊的光影，光影中浮现出几个扭曲的、我们不认识的字符，同时，一股冰冷、混乱的意念如同钢针般，猛地刺向我们的识海！
“呃！”
我闷哼一声，感觉脑袋像被锤子砸了一下，眼前发黑。龙珠自动护主，金光在识海外形成一层屏障，挡住了大部分冲击，但还是让我一阵恶心反胃。
慕昭云更是脸色一白，身体晃了晃，她消耗太大，神识防御远不如平时。
“这东西有古怪！快扔掉！”我急忙喊道。
慕昭云却咬着牙，非但没扔，反而更加集中精神，试图去理解那股混乱意念中蕴含的信息。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握剑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过了好几息，那石片的光芒才黯淡下去，冰冷的意念也如潮水般退去。
慕昭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眼神却异常明亮，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怎么样？你没事吧？”我赶紧扶住她。
“没事……”她摇摇头，看着手中恢复平静的石片，语气带着压抑的激动，“这……这似乎是一种……炼神之法！”
“炼神之法？”我一愣。修炼神识的法门，在我们原来的世界都极为罕见珍贵，没想到在这异界废墟里，竟然捡到一块残篇？
“没错，”慕昭云点头，“虽然残缺得厉害，里面信息也混乱狂暴，但核心要义，是锤炼和壮大神识。只是……这法门极为霸道，稍有不慎，便会神识受损，甚至变成白痴。”
她看向我，眼神复杂：“这意念冲击，你也感受到了。若非你龙珠护住识海，我刚才恐怕就危险了。”
我这才后怕起来。刚才那一下，确实凶险。
“那……这东西还能练吗？”我看着那块不起眼的石片，心里有点打鼓。机遇往往伴随着风险，这道理我懂。
“风险极大，”慕昭云沉吟道，“但于此绝境，任何一丝提升实力的可能，都不能放过。这炼神法若修成，神识强大，无论对敌、探路还是抵御此界污秽意念的侵蚀，都大有裨益。”
她顿了顿，看向我：“而且，我观你龙珠之力至阳至刚，对这类阴邪混乱的意念似乎有克制之效。或许……你可以试试？”
“我？”我指着自己鼻子“你可别开玩笑，我刚差点被它搞晕过去。”
“龙珠护住了你，证明你有修炼的底子。”慕昭云很认真，“这法门于我而言太过凶险，但于你，或许是一线机缘。当然，决定在你。”
我看着那块灰扑扑的石片，心里天人交战。练，可能变强，也可能变傻子；不练，在这鬼地方，下次遇到危险怎么办？靠所剩无几的真气硬耗吗？
妈的，拼了！富贵险中求！
“我练！”我一咬牙，从她手里接过石片，“不过你得帮我护法，要是我有什么不对劲，赶紧把我打醒！”
慕昭云郑重点头：“好。”
我们找了个相对干净的角落，我盘膝坐下，手握石片，深吸一口气，再次将神识小心翼翼地探入其中。
冰冷、混乱的意念再次袭来，如同无数根冰刺扎向我的意识。我紧守心神，全力运转龙珠，淡淡的金光笼罩住我的识海，将那些混乱的意念大部分隔绝在外，只允许一丝丝最为精纯的、关于锤炼神识的法门信息流入。
这个过程极其痛苦，就像有人拿着凿子在雕琢我的灵魂。汗水瞬间湿透了我的衣服，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慕昭云紧张地守在一旁，手握剑柄，随时准备出手。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感觉快要到达极限时，脑海中“轰”的一声轻响，那法门的核心要义终于被我艰难地捕捉、理解。
我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气，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格外清亮。
“成功了？”慕昭云问。
“算是……入门了吧。”我感受着虽然疲惫，却仿佛被洗涤过一遍、更加凝练了一丝的神识，心中振奋，“这法门，我给它起名叫《淬神诀》！”
虽然只是初步掌握，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感知范围似乎扩大了一点，对周围环境的洞察也更清晰了。这还只是开始！
“恭喜。”慕昭云也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就在这时，我增强后的神识敏锐地捕捉到，从下方那条深不见底的通道深处，传来了一阵极其微弱的、却有规律的能量波动！
“下面有东西！”我猛地站起来，指向那条向下的通道，“能量波动，很微弱，但有规律！”
慕昭云精神一振：“看来，这残篇只是开胃菜。真正的机缘，或许在下面。”
我们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心和期待。
休息片刻，恢复了一些精神和体力后，我们毫不犹豫地走向那条通往更深处的黑暗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