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结束了吗？”小王瘫坐在地，声音还在发抖。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张楠突然死死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崽崽……你看那边……”
我顺着她颤抖的手指看去，浑身的血都凉了。
长街上，不知何时出现一队穿着残破铠甲的士兵。他们列队整齐，步伐一致，但每个“人”的脚都离地三寸，悄无声息地向前移动。
“阴兵借道……”三叔的声音干涩，“阴阳路已经开了，他们是从地府上来的。”
慕昭云“铮”地拔剑出鞘：“要动手吗？”
“别！”沈清源急忙按住她的手，“阴兵借道，活人避让。这是自古的规矩，硬闯会折阳寿！”
那队阴兵似乎没注意到我们，继续向前行进。可就在他们经过钟楼时，为首的将军突然停下，缓缓转过头来。
我倒吸一口冷气——那张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模糊的黑雾。
“活人……”将军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传来，“为何不避？”
三叔上前一步，行了个道礼：“将军息怒，我们这就离开。”
黑雾中突然裂开一道缝，像是在笑：“走？既然撞见了，就都留下来吧……”
他身后的阴兵齐刷刷转身，长矛对准我们。空气瞬间骤降，呵出的气都结成了白霜。
“等等！”我鼓起勇气开口，“是阴契门用邪术召唤你们来的，对不对？”
将军的黑脸转向我，虽然没有眼睛，但我能感觉到他在打量我：“有意思……你身上有龙气……”
他突然化作一道黑烟，下一秒已经出现在我面前。冰冷的手指掐住我的脖子，力道大得惊人。
“正好……用你的龙珠……助我修炼……”
“放开他！”张楠举起铜镜，镜光照射在将军身上。
将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松开了我。但镜光只让他停顿了一瞬，他反手一挥，铜镜就飞了出去。
“楠楠！”我急忙接住她。
慕昭云趁机一剑刺出，剑尖却在离将军三寸处停住，再难前进分毫。
“凡铁……也配伤我？”将军冷笑。
三叔迅速布下符阵，可符纸刚落地就自燃成灰。沈清源念诵经文，声音却在阴气中越来越弱。
“完了……”小王瘫软在地，“连三叔都对付不了……”
将军再次朝我逼近，阴气冻得我四肢发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鸡鸣。
天边泛起鱼肚白。
将军的身形开始变得透明。
“今日……暂且放过你们……”他的声音充满不甘，“待月圆之夜……我必来取你性命……”
随着第一缕阳光洒下，阴兵们渐渐消散在空气中。我们全都瘫坐在地，冷汗已经浸透衣衫。
“月圆之夜……”小李声音发颤，“不就是三天后？”
张楠突然抓紧我的衣袖：“镜灵说……这些阴兵不是自己来的……他们是被人操控的……”
三叔面色凝重地望向远处：“看来阴契门还留了后手。”
我摸着脖子上冰冷的指痕，心里明白——这场战斗，还远未结束。
而且那个将军临走前的话让我知道，他是专门冲着我来的。
“先回去，”三叔扶起我，“得想办法在月圆前做好准备。”
我们互相搀扶着往回走，谁都没再说话。但每个人都能感觉到，暗处有无数双眼睛，正死死盯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