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安城稍作休整,我们便启程前往终南山。临行前,老鲁特意赶制了几件防身法器,多吉喇嘛赠予我们加持过的金刚结,白郎中准备了祛除瘴气的药囊,桂婆婆则给了我们一罐能示警的“灵犀蛊”。
临别时,清虚道长将我们送至城门外,语重心长道:“终南山不同于别处,那里是道教祖庭之一,历代高真隐居之地,山中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禁忌与机缘,万事小心。”
蛟龙虽不能随行,但在我们出发前夜,它竟在渭河水底发出悠长的龙吟,声震百里,一道纯净的水灵之气汇入我们每人体内,形成一层若有若无的守护。这是它千年修行的本命龙元,虽只一丝,却已是莫大的回报与信任。
(此终南山非此终南山)
终南山脉连绵起伏,古木参天。我们刚入山不久,便在一处山泉边遇到一位采药的老翁。老翁见我们一行人气度不凡,便好心提醒:“几位客人,近日山中不太平啊。前些天打雷,劈中了后山一棵几百年的老枣树,那声响,吓人得很。更怪的是,雷火过后,有人看见树底下躺着个焦黑的木头人,转眼就不见了。”
三叔与我交换了一个眼神——雷击木!而且听这描述,那雷击木似乎已通灵,自行化形隐匿了。这正是制作顶尖法器的绝佳材料。
我们谢过老翁,按照他指的方向前往后山。越往里走,山路越发崎岖,周围的树木也愈发古老苍劲。
行至一片焦黑的山坡,果然见到一株巨大的枣树被从中劈开,主干焦黑,但树心处却隐隐透出金丝般的光泽,散发出至阳至刚的纯阳气息,周围数丈之内,阴邪之气荡然无存。
“好一块‘雷霆枣木’!”三叔抚摸着焦黑的树干,赞叹道,“天雷淬炼,去芜存菁,这树心已蕴生纯阳雷纹,是制作‘五雷号令’或‘天蓬尺’的圣物。”
他当即决定,要在此地制作雷击木法器。过程并非简单砍伐,而是有一套古老的仪轨。
首先,慕昭云和张楠在周围布下简单的警戒阵法。小王、小李负责清理场地。三叔则取出香烛符纸,先在树前设坛焚香,祷告天地,说明取用缘由,并非为一己私利,而是为护佑苍生,对抗邪魔。
“《道法会元》有云,‘雷击之木,乃天之号令所寄,非诚非德不可轻取’。”三叔一边准备一边对我们说,“取用前,需以净水洒净,以香火通禀,待其灵性认可,方可得其真力。”
祷告完毕,三叔并未用斧锯,而是以自身真元灌注于一柄小巧的金刚凿上,小心翼翼地沿着雷纹走向,取下核心部位泛着金丝光泽的木心。取木过程中,那木心竟发出细微的噼啪声,隐隐有电光流转,却温顺地没有伤到三叔分毫。
取得木心后,三叔又取出朱砂、金粉等物,开始在木心上勾勒符文。他采用的是《上清雷霆府制器法》中记载的“召雷纹”与“缚邪印”,每一笔都凝聚着精神与真元。
“制作雷击木法器,需择吉时,诵密咒。”三叔解释道,“寻常桃木剑刻上符文便可使用,但雷击木内蕴天雷真意,需以特定咒语将其唤醒,方能发挥‘召遣雷部,诛邪破煞’的威力。”
他让我在一旁协助,以金丹真火微微灼烧特定节点,称为“火炼开光”,使符文与木心彻底融合。整个过程持续了 nearly 一天一夜,期间山中竟隐隐有雷声相伴,仿佛在与这块雷击木共鸣。
最终,一柄长约一尺二寸、色如乌金却隐现雷纹的雷击枣木剑初步成型。剑成之时,空中竟有一道细微的闪电划过,落入剑身,剑体嗡鸣,灵性自生。
在我们制作法器期间,张楠的铜镜再次显现异象,镜中不仅映出阴契门徒在山中活动的模糊身影,还出现了一些山中小径的指引,以及一些散发着柔和光晕的精灵——那是终南山的山精。
果然,入夜后,几个胆大的山精出现在我们营地周围,它们似乎对张楠手中的铜镜和三叔刚制成的雷木剑既好奇又敬畏。通过镜灵沟通,我们得知阴契门的人正在寻找终南山的一处“龙眠之地”,据说那里沉睡着一道古老的龙魂,与蛟龙同源。
一个年长的山精,外形如小老头,拄着灵芝杖,向我们讲述了一个流传在精怪间的古老训诫:“龙眠之地,非请勿入。惊扰龙安,山崩地枯。”它告诉我们,那处秘境由山中的“守护灵”看管,外人极难寻到入口。
带着初步炼成的雷击木剑和山精的警告,我们继续向深山进发。根据山精的提示和铜镜的指引,我们需要找到一位隐居在“明月峡”的樵夫,他世代居住于此,是少数知晓如何与“守护灵”沟通的凡人。
山路愈发难行,林间雾气缭绕。手中的雷木剑不时传来微弱的麻痹感,三叔说这是它对附近阴邪之气的自然反应,如同一盏指路的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