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婆婆的声音戛然而止,显然对我脚下浮现的金色文字感到震惊。那些文字如同活物般游走,所到之处,血色纹路纷纷退散,仿佛遇到了天敌。
文心天成...三叔眼中闪过震惊与欣慰,以字通天!蕴钰,你竟然真的觉醒了这种力量!
我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着那股从未察觉过的力量在经脉中流转。这些文字潦草不羁,分明就是我自己的笔迹,却蕴含着如此强大的净化之力。
不可能!蛊婆婆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文字之力早已失传千年,你怎么可能...
我没有理会她的震惊,全神贯注于脚下的金色文字。它们如同活物般游走,开始重组、排列,形成一个古老的卦象。
突然,那位被囚禁少女的母亲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血...是血的味道!
我们顺着她惊恐的目光看去,只见倒在地上的半尸人开始剧烈抽搐,他们的嘴角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散发出一种特殊的腥气。
这是...张楠突然捂住口鼻,月信之血?好恶心啊
三叔脸色骤变:《子不语》中记载,南疆有邪术,以女子天癸养尸,可保尸身不腐。想不到竟真有人修炼这等邪法!
慕昭云长剑一横,冷声道:在我界云宗古籍中亦有记载,女子经血乃至阴之物,若以邪法炼制,可养出半生半死之躯。此等邪术,天理难容!
我这才明白,为何这些半尸人能在生死之间维持行动。原来蛊婆婆不仅用风水术削弱他们的力量,更用这等邪术维持他们的存在。
哈哈哈...蛊婆婆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带着几分癫狂,你们懂什么?这是永生之道!以天癸养尸,以风水固魂,待我炼成永生蛊,就能超脱生死!
突然,所有的半尸人齐声嘶吼,他们的眼睛完全变成了血红色。更可怕的是,他们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血色纹路。
她要用血秽之术强行提升半尸人的力量!三叔急道,必须阻止她!
我福至心灵,指尖在空中虚划。金色的文字随着我的动作浮现,组合成一道古老的符咒:
天地正气,杂然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这是文天祥的《正气歌》,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浩然正气。金色文字化作一道光幕,将我们护在中央。
半尸人撞在光幕上,发出凄厉的惨叫。他们身上的血色纹路在正气的冲击下开始消退,嘴角渗出的暗红液体也渐渐干涸。
蛊婆婆发出不甘的嘶吼,我的永生蛊...
吊脚楼外,半尸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软倒在地,眼中的红光渐渐熄灭。被囚禁的少女扶着母亲站起来,她们身上的诡异纹路正在慢慢消退。
慕昭云收剑入鞘,罕见地露出一丝微笑:以字为媒,以言为契。此等神通,便是在我云宗也属罕见。
张楠走到我身边,轻声道:崽崽,你的脸色很苍白。
我这才感到一阵虚脱,刚才那一瞬间的明悟消耗巨大。但我知道,危机还没有完全解除。
三叔望向寨子最高的那座楼,沉声道:该去会会那位蛊婆婆了。
我们走出吊脚楼,只见寨中的半尸人已全部倒地。而在寨子最高处,一座奇特的建筑正散发着不祥的红光。
那是一座建在悬崖边的吊脚楼,楼顶竖着一根刻满符文的木柱,柱顶安放着一个古朴的陶壶。壶口不断有黑烟冒出,隐约可见其中闪烁的火光。
万鸦壶...慕昭云瞳孔微缩,想不到此界也有这等法器。
火鸦祭坛。被救的少女低声说,婆婆就是在那里炼制永生蛊的。
就在我们准备前往祭坛时,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循着气味走去,在吊脚楼后方发现了一个隐秘的地窖。
地窖中堆满了陶罐,每一个陶罐中都盛放着暗红色的液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气。
这是...收集月信之血的容器。三叔面色凝重,难怪寨中女子个个面色苍白,原来都被取走了天癸之血。
我强忍着恶心,催动金色文字净化这些污秽之物。文字所过之处,陶罐纷纷碎裂,其中的液体化作青烟消散。
蛊婆婆必须为她的罪行付出代价。我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