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一行人听从二叔的警告,迅速离开了是非之地。张老板也如惊弓之鸟,当即定了出国的机票,声称要去欧洲“考察项目”,实则避祸。
回到三叔那间充满药草香的堂屋,气氛有些沉闷。接连与“八爷”势力的间接碰撞,让对方手段之诡异、底蕴之深厚显露无疑。那用缝尸线和僵尸皮收取红衣厉鬼的一幕,更是让众人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八爷搜集这些怨气冲天的魂体,究竟想干什么?”美玲蹙眉沉思,“炼器?修炼邪功?还是进行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庞大仪式?”
林淼道长捋着胡须,沉吟道:“无论是画皮鬼、古籍魂器,还是这子母煞,皆为至阴至怨之物。收集这些,所需绝非寻常邪法,图谋必然极大。”
就在众人推测之际,总部再次发来加密信息。信息显示,近期有一股海外势力,疑似东瀛的“阴阳师”流派,悄然入境,其活动轨迹与“八爷”的某些产业有重合之处,但目前尚未发现直接接触。总部提醒三叔他们,局势可能更加复杂,需加倍小心。
“东瀛阴阳师?”阿才叔挠挠头,“那不是小鬼子玩式神的那一套吗?怎么和八爷扯上关系了?难道他们还想中外邪术合流?”
蕴钰思索着说:“也许不是合作,是竞争?或者……八爷收集的这些邪物里,有他们需要的东西?”
三叔目光深邃,缓缓道:“无论他们是合作还是竞争,境外势力介入,事情的性质就变了。看来,这潭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浑。”
几天后,一个意外的访客打破了暂时的平静。来者是一位穿着得体、气质干练的中年女士,她自称姓苏,是某大型跨国文化基金会的中方代表。
“三叔,久仰大名。”苏女士举止优雅,但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虑,“我们基金会近期正在筹备一个关于‘东亚民俗文化与巫傩信仰’的跨国交流展览,收集了一些流散海外的相关文物。但在整理过程中,有几件来自东瀛的展品,出现了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导致多名工作人员精神恍惚,甚至意外受伤。我们听闻您在这方面是权威,特来求助。”
三叔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问道:“具体是些什么展品?”
苏女士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照片:“主要是一套据说是江户时代流传下来的‘人形代’(祭祀用的人偶),还有一面据传被阴阳师加持过的‘铜镜’,以及一些记载着特殊符咒的古老卷轴。”
照片上,那套人形代做工精致,但表情诡异,眼神空洞,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怨念。那面铜镜纹路古朴,镜面却似乎笼罩着一层氤氲的黑气。而那些卷轴上的符咒,与中原道法迥异,充满了异域的神秘感。
更重要的是,三叔和林淼道长几乎同时注意到,那面铜镜的边缘纹饰,以及卷轴符咒的某个基础结构,隐隐与“八爷”势力使用的那个诡异符印,有着某种程度上的……相似性!并非完全相同,但仿佛同出一源,或者存在某种古老的关联!
三叔与林淼道长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难道八爷的邪术,源头与东瀛阴阳道有关?还是说,双方在探寻某种古老的、共同的邪恶力量?
“东西在哪里?”三叔沉声问道。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临时租用了一处有地下库房的独立艺术空间存放,并已经隔离。”苏女士连忙说道。
“带我们去看看。”三叔站起身。无论这是巧合,还是背后有更深的联系,他都必须要亲自探查清楚。
一行人跟着苏女士来到位于城郊的一处僻静艺术区。进入那间被临时封锁的地下库房,一股混合着陈旧纸张、木头和某种阴冷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库房中央的展示台上,静静地摆放着那套人形代、铜镜和卷轴。无需开天眼,众人都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带着异域风格的负面能量场笼罩着那里。
阿才叔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糯米。美玲则感到体内的祝由之力微微躁动,那是遇到异种能量时的自然反应。
林淼道长拿出罗盘,只见磁针剧烈摇摆,指向那几件东瀛文物,同时,罗盘天池底部隐隐泛出一丝黑气,这是遇到极强外来邪煞的征兆。
三叔缓缓靠近,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件物品。当他看向那面铜镜时,镜面突然如同水波般荡漾了一下,一个穿着东瀛古代狩衣、脸色苍白的虚幻男子身影,在镜中一闪而过,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不止是器物本身蕴含的怨念,”三叔缓缓开口,语气凝重,“还有残留的‘念’,附着在上面。看来,这批文物的‘原主人’,并不希望它们被轻易触碰和研究。”
他话音刚落,库房内的灯光突然开始疯狂闪烁!展示台上那套人形代,其中一个的眼睛,似乎缓缓转向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