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离火金光镜的最后一丝余晖散去,养尸地的洼地只剩下一片焦黑与狼藉,那股令人窒息的阴煞死气终于彻底消散。旱魃在凄厉的哀嚎中化为飞灰,而那些被邪术驱动的尸傀,也随着施术赶尸人被石师叔拼着重伤制服而纷纷倒地,重新变回冰冷的尸体。
夜空依旧晦暗,但空气中那股沉重的压抑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以及……一丝久违的、带着草木灰烬气息的清新。
三叔和石坚师叔都受了些伤,气息不稳,但眼神却是亮的。他们没顾得上处理伤口,而是找了个相对干净的石块坐下,石师叔变戏法似的从他那破旧的布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锡壶和两个粗糙的陶杯。
“来,延风,喝一口,驱驱寒,也……庆祝一下。”石坚师叔的声音有些沙哑,倒满了两个杯子,里面是浑浊却香气浓烈的土家包谷酒。
三叔接过,没有多说,两人重重碰了一下杯,仰头一饮而尽。烈酒入喉,两人都长长舒了口气,仿佛要将这些时日的紧张、压抑和方才搏命的凶险,都随着这口酒吐出去。
他们没有谈论刚才的战斗,也没有探讨那伙邪徒的后续,只是就着清冷的月光和远处尚未完全熄灭的零星符火,默默地你一杯我一杯,偶尔夹杂着几句关于当年在部门受训时的琐碎回忆,或是湘西某处风物的闲谈。所有的生死与共,所有的担忧与后怕,都融在了这无声的烈酒与寥寥数语之中。
我和美玲没有打扰他们。我扶着她,回到了我们临时落脚的那间位于附近废弃守林人小屋的房间。她也消耗不小,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睛却像浸了水的黑曜石,亮得惊人。
关上门,将外界的血腥与硝烟隔绝。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人,以及从破旧窗棂透进来的、水银般的月光。
我刚想问她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调息,她却突然转过身,面对着我。
月光恰好勾勒出她的侧影,她抬起手,纤细的手指轻轻将散落在脸颊的一缕发丝撩到耳后。那个动作自然而随意,却让我的呼吸猛地一滞。
清冷的月辉毫无保留地洒在她的脸上,照亮了她光洁的额头,挺翘的鼻梁,以及那双此刻正一眨不眨、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炽热和狡黠望着我的眼睛。她的皮肤在月光下仿佛泛着莹白的光,嘴唇因为刚才的紧张和此刻的……某种情绪,而显得格外红润。
咋滴啦“看傻了?”她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沙哑,像羽毛轻轻搔刮着我的心尖。嘴角微微上扬,ak都压不住了,哈哈哈哈,勾起一个极浅、却足以让我心跳漏拍的弧度。
她往前走了一小步,靠近我,仰着头,目光在我脸上流转,最后定格在我的眼睛上。那眼神不再有平日的沉静或修炼时的专注,而是充满了大胆的、毫不掩饰的挑逗和探寻。
我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混合了汗味、草木灰和她本身特有清甜的气息。能感受到她呼出的、带着微热的气息拂过我的下颌。
我的心跳快得如同擂鼓,砰砰砰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响,震得我耳膜都在发鸣。血液似乎都涌上了头顶,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
月光,美人,近在咫尺的呼吸,还有那足以湮灭一切理智的眼神。
我看着她月光下美得有些不真实的容颜,喉咙发干,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遵从本能,伸出手,颤抖着,想要触碰那近在咫尺的、月光雕琢的。。。好心动。吻了下去,好软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