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师妹柳枝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沉积多年的沉重往事从肺腑中呼出。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和遥远的追忆,缓缓开口:“我的真名,叫柳枝。我并非蓬莱大陆之人,而是来自遥远的瀛洲大陆。”
“瀛洲大陆,皇权之下有四大世家,权势煊赫,我便是其中柳家这一代的嫡长女,更是唯一的继承人。若无意外,未来家主之位,本应由我执掌。”她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世家子弟骨子里的骄傲,以及这骄傲被碾碎后的苍凉。
“然而,在我六岁那年,灭顶之灾降临。柳家在外的重要成员,包括我的父母……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被不明势力残忍杀害。”柳枝的声音微微发颤,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时的我,年幼任性,悲愤绝望之下独自跑出了家,没有了家族庇护……结果,便被一个蒙面人掳走。”
她眼中闪过一丝屈辱和困惑:“那人没有索要赎金,也没有杀我,只是将我囚禁起来。几经辗转,我被塞进了一艘大船,同船的还有许多和我一样被掳来的孩子,小的不过襁褓,大的也不过十岁左右。最终,我们被送到了昆仑大陆的……‘药宗’。”她吐出“药宗”二字时,带着刻骨的寒意。
“那里,是药宗的一处秘密基地。每天,都有新的孩子被送进来。我们这些六七岁的孩子,被安排的任务就是——炼药。”柳枝的语调变得麻木,“日复一日,将一桶桶价值不菲的药液熬煮成废渣,然后眼睁睁看着那些药渣被面无表情的人收走。”
“在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我熬到了十岁。”她顿了顿,仿佛在积攒勇气,“终于有一天,我们被带离了炼药房,来到一个守卫森严得令人窒息的内院中。那里聚集着许多十岁左右的孩子。然后……一群黑衣人出现了,他们分发给我们一种漆黑的药丸,命令我们立刻吞下。”
柳枝的呼吸变得急促,眼中浮现出深切的恐惧:“所有人吞药之后,仅仅不到十个呼吸……惨剧就发生了!我亲眼看到身边的孩子痛苦地嘶吼、倒地,甚至……身体毫无征兆地爆开,化作血雾!紧接着,一股难以想象的剧痛席卷了我的全身,仿佛每一寸骨骼都在被碾碎……我最终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睁开眼……”柳枝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恍惚,“发现自己挂在一棵从悬崖峭壁伸出的枯树上。向上,是望不到顶的绝壁;向下,是深不见底的幽谷。我竟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不仅四肢依旧健全,体内还涌动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我竟然……踏入了红尘境!”
“求生的本能让我不敢向上攀爬,怕遭遇看守。于是我选择了向下,顺着悬崖上垂落的藤蔓,在绝望和希望交织中,足足攀爬了半个月,才终于抵达谷底。”
“然而,谷底的景象……”柳枝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刺骨,带着强烈的生理性不适,“那才是我真正噩梦的开始!至今想起,仍让我毛骨悚然!”
刘胜男一直安静地听着,此刻,她藏在袖子里的拳头已然捏紧,指节咯咯作响,脸上却维持着平静,只是声音低沉了几分,透着森然冷意:“活人试验场……药宗,真是好手段!谷底……堆满了尸体吧?”
柳枝沉重地点头,眼中仿佛再次映出那片地狱:“是……尸山骨海!累累白骨堆砌成一座座小山!还有……一些应该是和我同期被抛下的孩子,他们的尸体……已被鸟兽啃噬得面目全非,残缺不全地散落着……整个谷底,犹如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沙漠。阴风卷过,扬起漫天白色的……骨粉!”她闭上眼,仿佛还能闻到那股腐朽与死亡混合的气息。
刘胜男敏锐地追问:“谷底的温度如何?”
“阴风刺骨,是极寒之地。”柳枝回答。
刘胜男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刀:“极寒之地……即便鸟兽啃噬血肉,骨骼要风化成粉,至少也需要数百年甚至近千年的光阴!看来药宗这种灭绝人性的勾当……早已持续了漫长岁月!”她的声音充满了压抑的怒火。
柳枝深以为然:“是的。后来我逃离峡谷,在昆仑大陆暗中查探许久。可在外界口中,药宗只是一个售卖锻体药液和疗伤丹药的正派宗门,声誉良好,没有丝毫负面传闻。”
刘胜男冷笑一声:“哼,保密功夫做得倒是天衣无缝。你还查到了什么?”
柳枝整理思绪,道:“第一,药宗在昆仑大陆的形象极为正面,无任何污点。第二,昆仑大陆鲜有大规模孩童失踪的报案。第三……”她脸上露出一丝困惑和挫败,“当我试图重返那个抛尸峡谷时,它……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找不到了。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刘胜男目光如炬,盯着她:“你既已逃出生天,为何不回瀛洲大陆的柳家?”
柳枝神色骤然黯淡,涌起浓烈的悲愤与无力:“现在的我……太弱了!回去……只能是送死!那些害死我父母的凶手,绝不会放过我!”
刘胜男眉毛一挑:“哦?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柳枝用力点头,眼中恨意翻腾:“我父母被害,必定是我二爷爷那一脉勾结了王家人所为!他们觊觎家主之位已久!至于我被掳走……或许只是运气不好,撞上了人贩子,被辗转卖到了昆仑药宗手里。”
刘胜男微微颔首,继续问道:“那你为何选择来到这偏远的蓬莱大陆?”
柳枝苦涩道:“瀛洲是龙潭虎穴,我不敢回。昆仑大陆有药宗阴影,我不能留。方丈大陆排外之名远扬……当时看来,蓬莱大陆是我唯一的选择。”
刘胜男追问:“往后呢?有什么打算?”
柳枝长叹一声,带着迷茫与沉重:“血海深仇……谈何容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语气中充满了绝望的疲惫。
刘胜男忽然站起身,动作轻盈地一下跳到了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坐着的柳枝。她小小的身躯此刻却散发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眼神明亮而坚定:“柳枝小妹妹是吧?经历够惨,命途够坎坷!这么着吧,”她语气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霸道,“认我做大姐!你这忙,我帮定了!”
柳枝猛地抬头,迎上刘胜男的目光。那目光清澈而充满力量,让她心头一震,但她依旧缓缓摇头,语气带着疏离和倔强:“能不能报仇,是我自己的宿命。我……不能连累无辜之人。”
刘胜男闻言,非但不恼,反而哈哈一笑,带着几分睥睨:“你的仇人,什么境界?”
柳枝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弧度,带着对遥远力量的敬畏与绝望:“我的二爷爷……是入仙境强者!只怕你们这边缘小郡,听都没听说过这等境界吧?”她试图用这个无法逾越的高山,让对方知难而退。
刘胜男在桌子上踱了两步,小靴子踩得桌面轻响,语气却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入仙境啊……嗯,确实是强者,足足比我高了三个大境界呢。”她停下脚步,俯视着柳枝,眼中闪烁着星辰大海般的光芒:“不过,我可是励志要站在这片大陆之巅的人!区区入仙境而已,我会帮你达到那个高度的。你的仇,你可以亲手去报。而我……”她声音转冷,“只想灭了那丧尽天良的药宗!”
柳枝看着眼前这个口气比天还大的小女孩,忍不住发出一声带着嘲讽的轻笑:“呵……你凭什么说如此大话?这世界的浩瀚与强者如云,你才见识过多少?不过是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罢了。”她不信,也无法相信。
刘胜男轻盈地跳下桌子,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停住,猛地回身,目光如电射向柳枝,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就凭——我从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修炼到如今的地灵境大圆满……只用了不到一年时间!”
这句话如同惊雷,狠狠劈在柳枝心头!她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不到一年?!地灵境大圆满?!这……这怎么可能?!这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她强压下翻腾的心绪,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你的天资和际遇,我无从知晓。但我不是三岁孩童了。我的路,我会自己走。”语气依旧倔强,但那份坚定已开始动摇。
刘胜男一时语塞,无奈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犟呢?你看张鸣,短短几个月,从一个普通人被我带到地灵境大成!你觉得你……会比他更难吗?”她指了指门外。
柳枝定定地看着刘胜男,仿佛要穿透她的眼睛看到内心:“你……为什么要帮我?仅仅是因为……可怜我吗?”这是她最深的疑虑。
刘胜男摇头轻笑,带着一丝坦荡和不易察觉的锋芒:“或许……是我这颗心太软,见不得无辜者受苦?又或许,是想找些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掀翻那些肮脏的盖子?放心,跟着我,你不会吃亏。报仇雪恨的日子……不会让你等太久。”她的眼神清澈而真诚,带着一种奇异的感染力。
柳枝沉默了。房间里只剩下烛火摇曳的噼啪声。她看着眼前这个神秘又强大的小女孩,又憧憬着张鸣那恐怖的实力提升速度……心中的坚冰,在巨大的诱惑和一丝微弱的希望面前,开始悄然融化。
良久,她轻叹一声,那叹息中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带着新的决断。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眼神逐渐变得清澈而坚定。她对着刘胜男,郑重地拱手,深深一揖:
“小妹柳枝……见过大姐!”
刘胜男满意地点点头,脸上终于绽开一丝笑容。她走到床榻边坐下,意念沉入脑海:“刘小刘,把八倍锻体丹的配方和炼制准备好。”
“好的,宿主。”系统管家的声音立刻回应。
一份详细的材料清单出现在刘胜男脑中。她心念微动,如同变戏法般,一件件珍稀的药材、矿物凭空出现,整齐地摆放在床铺上,散发出浓郁的药香和灵气。
柳枝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女童想要干嘛。
刘胜男意念再动:“开始炼制。”
“收到。”
下一瞬,仿佛有一只无形之手操控,房间内凭空生出一阵柔和却蕴含力量的微风。床上的所有材料瞬间被无形的力量托起,悬浮在半空中,缓缓旋转起来。在柳枝震惊到近乎呆滞的目光注视下,这些形态各异的材料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熔炼、提纯、融合……
仅仅过了数十息光景,最终,所有材料凝聚成了一颗龙眼大小、通体浑圆、散发着温润光泽和磅礴药力的圆球!
刘胜男伸出手,那颗丹药如同有灵性般,轻巧地落入她的掌心。她看向仍处于震撼中的柳枝,语气平淡得像递过去一颗糖果:“小妹,过来。把这个吃了,后续的修炼,大姐给你安排。”
柳枝看着那枚神奇的圆球,心中再无半分怀疑。她毫不犹豫地上前,接过丹药,仰头便吞了下去。随即立刻盘膝坐地,闭目凝神,开始引导体内化开的药力。
只见她周身渐渐亮起柔和的光芒,如同呼吸般明灭不定。一股强大的能量在她经脉中奔涌流转,冲刷着筋骨皮膜。她的皮肤下仿佛有细小的电流在窜动,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半个时辰后,当光芒渐渐收敛。柳枝猛地睁开双眼,眼底似有精光四射。
她蓦的站起身,对着空气毫无花哨地一拳击出!
“嗡——!”
拳风激荡,带起尖锐的破空声!
柳枝感受着体内澎湃汹涌、远超从前的力量,以及筋骨中传来的坚实韧劲,脸上充满了极致的震撼!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刘胜男,声音都有些变调:“大姐!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原本三倍强化的体质,现在感觉……至少强化了八倍!不,可能还不止!”
刘胜男轻笑一声,带着一丝促狭:“这是炼丹之术,日后你自会知晓……看来效果不错。不过嘛……你现在最好立刻去厕所呆着。一会儿记得把张鸣也叫进来,我有事安排。”她指了指门外。
柳枝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这和去厕所有什么关系。但出于对大姐的信任和刚刚获得巨大好处的感激,她还是依言起身。
刚打开房门,柳枝脸色骤然一变!
“哎呦!”
她怪叫一声,捂着突然翻江倒海的肚子,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化作一道残影,朝着阁楼外的厕所方向火速冲去!
不多时,柳枝脸色微红却神清气爽地回来了,身后跟着一脸好奇的张鸣。
两人并肩站在床边,恭敬地齐声道:“大姐,有何吩咐?”
刘胜男看着自己的左膀右臂,问道:“你俩现在用的什么兵器?我有更好的给你们换下。”
张鸣立刻回答:“大姐,我用惯了双刀,很顺手,不需要别的了。”
刘胜男没有言语,意念微动间,两柄造型古朴、寒光内敛的短刀出现在手中。刀身线条流畅,隐隐有符文流转,一看便知绝非凡品。她递给张鸣:“拿着吧。你那两把破铜烂铁,可以丢掉了。”
张鸣疑惑地接过双刀,入手微沉,一股冰凉顺滑的触感传来。他下意识地握紧刀柄,轻轻一挥!
“嗡——!”
刀锋划破空气,发出清越的颤鸣!一股凌厉的刀意自然散发!
张鸣脸上的疑惑瞬间被狂喜取代:“这……这难道是……玄级?!”
柳枝眼疾手快,一把抢过其中一柄,仔细端详,指尖拂过冰冷的刀身,感受着其中蕴含的锋锐之力,同样震惊道:“没错!绝对是玄级灵兵!而且品质极高!”
刘胜男点点头:“算你们识货。柳枝,你呢?我看你用的是软剑?”
柳枝连忙将刀还给张鸣,眼中带着期待:“是的,大姐。我用惯了软剑,它更契合我的身法和剑路。”
刘胜男意念再次沟通系统,用掉最后一次玄级武器自选机会。一把细长柔韧、薄如蝉翼、剑身仿佛流淌着水银般光泽的软剑出现在她手中。剑柄缠绕着不知名的银色丝线,触手温凉。
“先用着吧。”刘胜男将软剑递给柳枝,“以后如果能找到更好的再给你们换。”
两人手握崭新的玄级灵兵,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心中激动不已,齐齐躬身行礼,声音带着由衷的感激:“谢大姐厚赐!”
刘胜男随意地摆摆手:“以后就是自己人了,不用客气。张鸣,你去找李鹏安排一下,让柳枝也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她站起身,“我现在出去办点事,晚上回来,给你们安排后续的修炼计划。”
两人恭敬应道:“是!”随即转身离开。
待两人走后,刘胜男径直来到宗门藏经阁。出示身份令牌后,她直接登上守卫森严的第三层。
她站在浩瀚的书架前,意念微动:“刘小刘,开始扫描收录:双刀技法,软剑剑法。”
“收到。开始扫描……解析……优化……生成……”系统精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回响。
无形的精神力场弥漫开来,整个藏经阁三层,乃至下面两层的所有藏书内容,都被高速扫描、读取、分析。无数文字、图谱、运功路线在她脑海中飞速闪过、重组、推演。
一个时辰后,两本散发着淡淡灵光、封面古朴的功法秘籍,凭空出现在刘胜男手中。一本封面绘有交叉双刀,一本则是一条灵动的银蛇。
回到阁楼,刘胜男将《破军双绝斩》递给张鸣,将《灵蛇九变剑诀》递给柳枝。
“小弟,你带着柳枝,即刻启程去青石谷修炼。”她看向柳枝,眼神变得格外认真,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小妹,我只给你一年时间。一年之内,必须修炼到地灵境大成!一年之后,我要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柳枝感受到那目光中的期许和压力,心头一凛,郑重地抱拳:“大姐放心!若一年之内,柳枝达不到大姐的期望,便无颜回来见您!”她的眼神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刘胜男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最好的资源,我已经提供给你了。最终能走到哪一步,全看你自己的决心和努力。”她又看向张鸣:“小弟,这次出去,我会让紫金神蛟跟着你们。柳枝若遇到心仪的灵兽,收服之事,就交给紫金神蛟去办。”
说完,刘胜男心念一动。
胸前紫金光芒一闪,一条长达两丈、鳞甲森然、头角峥嵘的紫金神蛟骤然出现在房间地板上!庞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小半空间,冰冷的竖瞳扫视四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神兽威压!房间内的空气仿佛都凝重了几分。
柳枝被这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当她看清这竟是一条活生生的灵兽时,更是惊得花容失色,忍不住伸手想触摸那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鳞片,却又触电般缩回手,急切地对刘胜男说道:“大姐!你怎么能收服活体灵兽做灵宠?!这太危险了!它们野性难驯,随时可能反噬……”她显然深谙灵宠契约的风险。
刘胜男淡然一笑,浑不在意:“这你无需担心。我的神蛟,与那些凡俗灵兽不同,它与我心意相通,生死与共,永远不会背叛。”她语气中带着绝对的自信。
“好了,时间紧迫,你们出发吧。”刘胜男挥挥手。
紫金神蛟低吟一声,庞大的身躯化作一道紫金光影,“嗖”地一下没入了张鸣的胸前。张鸣身体微微一震,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蛰伏体内。两人不再耽搁,对着刘胜男一拱手,转身大步离开阁楼,朝着青石谷的方向疾驰而去。
光阴荏苒,转眼半年时光悄然流逝。
刘胜男的生活规律而“悠闲”。每日练鞭不辍,鞭影翻飞间凤鸣隐隐,威势更胜往昔。闲暇时,她便去主殿“打打秋风”,从宗主和几位长老那里“顺”些珍稀药材或有趣的小玩意,倒也自得其乐。
青衣宗,主殿。
刘胜男毫不客气地坐在宗主李尧的腿上,晃悠着小腿,嘟着嘴抱怨:“尧爷爷,我来宗门都这么久了,怎么一次像样的宗门任务都不派给我呀?整天闷在宗里,骨头都锈了!”
老宗主呵呵笑着,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像安抚一只闹脾气的小猫:“男儿啊,宗门任务多是去外界采集资源、探查险地,凶险难料。爷爷可不敢让你去冒险。你就安心在宗内修炼武技,打熬根基。等十八岁锻体大成,踏入红尘境,才是你们年轻人真正出去闯荡的时候。”
刘胜男小嘴一撇,哼了一声:“我才不听尧爷爷的呢!再过半年,我就要出去闯荡了!谁也拦不住我!”
宗主李尧看着她倔强的小脸,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好好,男儿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不过……”他话锋一转,神色变得严肃,“你要出去可以,但必须提前捎信回郡主府,让你父亲岚郡主派遣足够的人手沿途保护!否则,爷爷是万万不敢放你独自离开的!”
刘胜男敷衍地点点头:“知道啦知道啦!我去练功了!”说完,像只灵巧的燕子,从宗主腿上跳下来,一溜烟跑出了主殿。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宗主和几位长老相视摇头,脸上都带着宠溺又无奈的笑容。
待刘胜男走远,大长老脸上的笑容收敛,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宗主,方丈大陆那边……药宗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应该……”他欲言又止,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