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弥率大军进入中山国,一路旌旗招展,军威赫赫。
然而,大军过中山国的治所卢奴县时,却未曾停留,直接绕城而过,直奔北方的无极县。
这下,连程昱和辛毗都有些不解了。
程昱驱马靠近刘弥,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殿下,卢奴乃郡治所在,过而不入,直奔一小县,此是何意?
我等军中粮草虽足,但若要长期驻扎,仍需就地补充,郡治之处,岂不更为便利?”
刘弥闻言,只是神秘一笑,用马鞭指了指前方:“佐治,亦以为然?”
辛毗策马跟上,点了点头,眼中同样满是困惑:“殿下,末将亦有不解。
我军此来名为剿匪,当以郡治为中心,辐射四方,方为正道。
如今舍本逐末,末将实在不明,还请殿下示下。”
刘弥哈哈大笑,笑声在旷野中传出老远:“二位谋士莫急,到了无极,你们便知。
本王此行,非为粮草,而为一人,一族!”
众人心中更是疑窦丛生,但军令如山,只得压下好奇,继续前行。
大军抵达无极县后,城门守卫早已被这股精锐之师吓得魂不附体,一边紧闭城门,一边派人飞马向县令汇报。
而此时,刘弥却早已带着陈到、典韦和几名亲兵,换上便装,悄然出现在了无极县最大的粮店——无极甄家粮铺。
甄家家主甄逸,原是上蔡令,后因病辞官,又恰逢黄巾军起义,便索性回到家乡,专心经营甄家产业。
甄家世代为官,出过两千石的高官,到了甄逸这一代,虽官运不济,有些没落,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家底依然无比厚重,在冀州一带是数一数二的世家豪族。
得知平南将军、梁王世子竟亲临自家小小的粮铺,甄逸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带着两个儿子甄尧和甄俨赶到前堂。
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世家子弟,又当过县令,一番应对下来,滴水不漏。
“哎呀!不知殿下大驾光临,草民甄逸,有失远迎,死罪,死罪啊!”
甄逸老远就作揖到底,姿态放得极低。
刘弥虚扶一把,笑道:“甄公客气了,本王微服私访,不必如此多礼。”
甄逸直起身,脸上堆满了恰到好处的惊讶与敬佩:
“殿下少年英雄,平定黄巾,威震河北,草民在无极县都如雷贯耳!
今日一见,殿下龙章凤姿,实乃天佑我大汉啊!”
刘弥心中暗笑,这马屁拍得,不轻不重,正好挠在痒处。
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
他开门见山,说明来意:“甄公,本王大军路过,粮草消耗甚巨,听闻甄家乃中山望族,粮草充裕,特来拜访,欲采购一批军粮。”
甄逸一听,心中顿时乐开了花,机会!
这是天大的机会!
梁王世子亲自来买粮,这是看得起我甄家!
送!
必须送!
这点粮草,换一个天大的靠山,值翻了!
他立刻做出一副义薄云天的模样,对刘弥拱手道:“殿下言重了!
殿下为国为民,浴血奋战,我甄家虽是商贾,却也知家国大义!
这粮铺里所有粮草,共计三千石,愿全部献给殿下,充作军资,以表草民寸心!”
这一下,反倒把刘弥给整不会了。
我靠,这剧本不对啊!
我是来花钱的,不是来打秋风的。
你这么大方,我反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他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应,脸上露出些许尴尬。
就在这时,程昱站了出来,笑着解围道:“甄公高义!
殿下,甄家此举,实乃我大汉之幸,我军之幸。
不如,便将甄家贡献军粮一事,详细记功,待战事平定,一同上奏朝廷,为甄公请赏。”
甄逸闻言大喜,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此乃分内之事。”但脸上的笑容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狂喜。
当晚,甄逸盛情邀请刘弥到府中一叙,安排了极为丰盛的晚宴。
席间,甄逸旁敲侧击,从程昱、辛毗口中套出了更多关于刘弥的信息——梁王世子,深得皇帝信赖,手握重兵,前程不可限量。
他心中那个抱紧这条大腿的决定,愈发坚定了。
有了早上送粮草的情谊打底,甄逸在酒过三巡后,心中做出了一个更大胆的决定——送女儿!
晚宴过后,刘弥借着酒意,同甄逸商议起了白酒和细盐的生意。
他有意将冀州地区的代理权,全部交予甄家。
甄逸一听,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从椅子上“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对着刘弥深深一揖:
“殿下!此等天大的富贵,草民……草民何德何能!
殿下放心,只要殿下信得过甄家,莫说冀州,便是整个并州、青州的生意,草民也能为殿下打理得明明白白!”
刘弥笑着摆摆手:“甄公言重了,生意之事,本王信得过甄家。”
甄逸激动得满脸通红,当即决定将后院整个清空,让予刘弥和侍卫居住,自己全家则搬到前院和其他宅子去。
清空后院时,甄逸夫人张氏悄悄拉住大女儿甄姜,急切地问道:
“姜儿,你看那梁王世子如何?你可反感?”
甄姜脸上一红,低声道:“母亲……女儿……女儿不反感。
世子英武不凡,气度恢弘,确是人中之龙。”
得到肯定的答复,甄逸心中大定。深夜,甄逸借着送醒酒汤的名义,亲自将甄姜送到了刘弥居住的屋内,然后便带着一脸坏笑的仆人们悄然退下。
刘弥看着屋内忽然多出的这位端着醒酒汤、紧张得连呼吸都放轻的绝色少女,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
这……这是什么情况?
美人计?
还是……送上门了?
甄逸这老狐狸,动作够快的啊。
他经过汝南小邹氏一事,略微有了点经验。
他走上前,从甄姜手中接过醒酒汤,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微凉的手,感觉到她身体微微一颤。
他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悄悄问道:“甄小姐,今晚之事,是你自愿,还是家族逼迫?”
甄姜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这个问题刺破了所有的伪装。
她端着碗的手指攥得发白,长长的睫毛不住地颤抖,最终,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自愿。”
刘弥心中了然,将醒酒汤一饮而尽,然后拉着甄姜的手,在床边坐下。
他没有急着动手动脚,而是真的像聊人生一样,询问起她的年龄、喜好。“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
“十五?”
刘弥愣了一下,十五岁?
还是个孩子啊!
我刘弥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至于对这种还没长开的小姑娘下手。
太禽兽了。
他心中那点刚燃起的火苗,“噗”的一下就熄灭了。
他心中打定主意,便将甄姜轻轻揽入怀中,双手只是在她背上安抚地拍着。
甄姜今晚被母亲临时恶补了“十八般武艺”,本以为会有一番云雨之欢,谁知刘弥只是抱着她,聊了几句家常后,竟有了睡意。
她能感觉到刘弥的手在她身上不断“检查”,衣服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贴身的亵衣,她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可刘弥却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再没了其他动作。
甄姜悄悄地在他怀里动了动,带着哭腔,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迷茫:
“殿下……是……是姜儿哪里做得不好吗?
还是……还是您嫌弃姜儿……”
刘弥叹了口气,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傻丫头,与你何干?你很好,非常好。
只是……你还太小,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我若现在就采了,是毁了你的美。
再过两年,等你及笄之后,待你真正绽放,那时,我再来采,可好?”
甄姜彻底愣住了,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近在咫尺的真诚眼眸,那里面没有欲望,只有温柔和尊重。
她从未想过,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
母亲教她的那些取悦男人的技巧,在这一刻显得那么可笑。
心中不知是失落还是感动,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安全感。
她不再挣扎,将脸深深埋入刘弥温暖的胸膛,放声大哭,仿佛要将这十五年来的所有委屈、不安和对未来的恐惧,全部宣泄出来。
刘弥静静地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襟。
甄家……这笔投资,看来是稳赚不赔了。
而且,还附赠了一个意外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