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被教导过的,作为一个“礼物”该有的姿态。
“别动!”
刘弥猛地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手很凉,还在微微发抖,像一只受惊的小鸟。
刘弥的心猛地一揪,他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起来吧,地上凉。”
邹氏愣住了,不解地看着他。
“我叫你起来。”
刘弥的语气不容置疑,但眼神却没有了之前的锐利,只剩下一种复杂的情绪。“去,给我打盆热水来,我想洗把脸。”
邹氏彻底懵了。
她预想过无数种可能,或是雷霆之怒,或是强行占有,却唯独没有想过是这样一句平淡如水的吩咐。
她迟疑地站起身,像个木偶一样,转身去打水。
不一会儿,她端着一盆热水,拿着布巾,恭恭敬敬地走了回来。
刘弥让她放下,自己洗了把脸,冰凉的井水让他彻底清醒了。
“酒喝多了,有点渴。”
他又吩咐道,“你会煮醒酒汤吗?”
“会……会一点。”邹氏小声回答。
“去吧,煮一碗来。”
当邹氏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带着淡淡姜味的醒酒汤回来时,刘弥已经脱下了外甲,只穿着一身单薄的里衣。
他接过汤,一饮而尽,胃里暖洋洋的,心里的那股邪火也彻底散了。
夜深了,房间里只有烛火跳动的声音。
刘弥看着这个依旧手足无措的十四岁少女,心中长叹一声。
他不能,也绝不会对她下手。
这不仅违背了他前世的道德底线,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忍。
“今天……你就睡在这里吧。”
刘弥指了指床铺的内侧,“我睡外面。”
邹氏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在她看来,这或许是另一种更残忍的折磨,是猫捉老鼠的游戏。
看着她的眼神,刘弥苦笑了一下,解释道:“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你年纪还小,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妹妹。
今晚,你就在这里安心睡,没有人敢再把你当一件东西送来送去。”
说完,他不再看她,径直走到床边,和衣躺下,只占了外侧一小块位置,用被子将自己裹了裹,便闭上了眼睛。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邹氏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那个背对着她的身影。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传说中杀人如麻的将军,会和那些人说的完全不一样。
他的话,她听不懂,但那份不容置疑的保护意味,她却真切地感受到了。
过了许久,她才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在刘弥留下的那片空位上,和衣躺下,身体绷得像一根弦。
刘弥并没有睡着。
他能感受到身后那个僵硬的身体,能听到她细微而紧张的呼吸声。
他心中一片平静,甚至有些好笑。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浴血奋战,算计人心,难道就是为了今晚,抱着一个十四岁的“历史美人”什么都不干吗?
或许,这就是他自己选择的道吧。
他可以为了大局不择手段,但他心中,总想为这个黑暗的时代,保留一点属于自己的、微不足道的底线。
他翻了个身,面对着她。
邹氏吓得一哆嗦,闭上了眼睛。
刘弥伸出手,轻轻地将滑落的被子为她掖好,然后低声说了一句:
“睡吧,没事了。”
说完,他便转过身去,不再动弹。
这一夜,两人和衣而眠,相隔一尺,却仿佛隔着一个世界。
刘弥什么都没做,因为他知道,面对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孩子,任何欲望都是一种亵渎。
而这份克制,比任何一场胜利,都让他感到心安。
春日暖阳晒进寝屋,邹小娘子被热醒了。
邹娘子感受到了的温暖,寻这温暖,目光看到了一只手在自己那要命的地方。
邹娘子惊叫一声。
刘弥这才彻底清醒,睁开眼,眼底尚有几分未散的睡意,但随即意识到自己怀里温软的触感,以及那手里不规则的柔软。
他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低沉的嗓音带着清晨的沙哑,在邹氏耳边响起:
“小娘子,
昨夜是不是还叫我名字了?”
这一声反问,让邹氏的脸颊瞬间烧得通红,连耳根都透着粉。
她将脸埋进被褥里,声音细若蚊蚋:“殿下……你快放手,被人看见……”
“看见什么?”
刘弥故意凑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窝,惹得她一阵战栗,
“看见本世子抱着自己的女人?”
他嘴上说着调笑的话,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停下,在那柔软之上轻轻摩挲,引得邹氏身体一软,几乎要化在他怀里。
她又羞又气,却使不出半分力气,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殿下,你……你言而无信!”
邹氏带着哭腔控诉,“昨夜说好就此而已的!”
“嗯,我昨天是说就此而已。”
刘弥理直气壮,“可没说天亮了也不行。天亮了,才是‘此’的开始。”
这番歪理让邹氏一时语塞,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正待再辩,刘弥却已翻身将她完全压在身下,另一只手也探了进去,牢牢禁锢。
他低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鼻尖,深邃的眼眸里映着她慌乱无措的模样。
“好了,别闹了。”
他的声音温柔下来,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力,“再睡半个时辰。本王昨晚没睡好,你得负责。”
这“负责”二字,说得暧昧不清,邹氏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看着刘弥近在咫尺的脸,那双眼睛里不再有戏谑,而是带着一种让她陌生的专注和渴望。
她忽然明白,昨夜那句“就此而已”,或许只是他安抚自己的借口。
从她心软躺在他身边的那一刻起,有些事便已由不得她了。
窗外的天光越发明亮,透过窗纸洒进一室朦胧。
帐内,春色无边。
邹氏的挣扎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命般的颤抖。
那双不安分的手,自己那双柔弱的柔荑,根本按不住那列为粗糙有力的手。
她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在空气中轻颤,最终,只是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仿佛是对这注定无法平静的清晨,缴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