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刚洒落在普雷顿富人区的林荫道上,空气中还带着一丝凉意。
街道上行人不多,偶尔有几辆悬浮车低空掠过,发出轻微的嗡鸣。
香奈美的演唱会预热演出刚刚结束,她在中心广场的歌声依旧回荡在梅瑞狄斯耳边。
站在富人区的一条安静小道上,梅瑞狄斯靠在“琥珀光咖啡馆”的外墙上,手里握着两杯咖啡——一杯加浓黑咖,一杯基础浓度,都不加奶。
刚才站在钟楼上,梅瑞狄斯亲眼看着香奈美的演出点燃了人群的情绪。现在,她一边等令,一边听着通讯器里传来的怒吼。
“……艾卡这死丫头,老大你讲点理啊!难道我是后妈生的嘛,每次你都要迁就她!米雪儿走就走呗,她一个欧泊的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艾卡她到底是普雷顿人还是纽特朗人啊!!!!”
梅瑞狄斯皱着眉把通讯器拿远了些,眼神却一直盯着街道尽头。
终于,她看见了令的身影。他穿着那件标志性的深色风衣,步伐稳健地走来,脸上带着清晨特有的冷静与克制。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先慢慢享受在浴室的独处时光,我有事先挂了。”梅瑞狄斯忍住火气潦草的安慰了明,随即按下通讯器的挂断键,把一杯咖啡递给走来的令。
“谢谢。”令接过那杯基础浓度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你还记得我不加奶。”
“当然,”梅瑞狄斯扬起嘴角,“你总说咖啡是清醒的代价,而清醒,不该被奶盖掩盖。”
令没说话,只是点头,两人并肩站在咖啡馆外,沉默地喝着咖啡,仿佛只是两个普通的上班族,在晨光下等待着一天的开始。
但她们都知道,今天不是普通的一天。
“走吧。”梅瑞狄斯把空杯扔进回收箱,语气恢复了冷静,“该去欧泊那边了。”
令一边扣上风衣的领口,一边皱眉,“香奈美是不是刚演唱完?我刚才来的路上听见她在中心广场那边的麦克风声挺大的,预热还算顺利?”
“嗯。”梅瑞狄斯的鼻音平静又带有一丝丝的暧昧,“我在钟楼上看的,富人区那边的民众对于香奈美的歌声还是很满意的。这样的话,我们两天后作战就没有太大的后顾之忧了。毕竟香奈美已经在人们的心中埋下了希望的种子。”
令听到梅瑞狄斯满意的答复,也没多说别的,只是点了点头,随即把话题转向了更现实的问题:
“那我们跟欧泊那边的和谈,明知道吗?”
梅瑞狄斯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随后翻了个白眼:“你没听见她刚才电话里杀猪的叫声吗?”
“她又炸了?”令忍不住笑了一声。
“听说米雪儿要走了,艾卡去飞艇场送她去了,明气得在浴室里骂街呢。”梅瑞狄斯语气无奈,“这种去跟欧泊和谈的事,还是别告诉她了。就她这还在气头上的情绪,告诉了她,不是得耽误了计划?”
“也对。”令点了点头,“她现在要是知道我们要跟欧泊谈合作,怕是能当场拆了指挥室。”
“可不是。”梅瑞狄斯叹了口气,“她现在对欧泊的抵触情绪已经不是单纯的敌意了,而是……某种更深的不信任。我甚至怀疑,她早就知道些什么,但没说。”
两人边走边谈,一边分析着即将面对的局面。令始终保持着那种冷静而略带警惕的态度,而梅瑞狄斯则显得更加老练,像是早已习惯了在刀尖上跳舞。
抵达欧泊基地后,两人被引至一间布置简洁但戒备森严的会议室。普雷顿本地的欧泊武装代表——雷欧中校已等候多时。他没有施罗德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场,但眼神中却藏着更细腻的算计。
当令走进会议室的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雷欧和他的副官们显然没料到,这位被欧泊通缉、曾经是“机密保障部”关键人物的令,竟然会亲自登门造访。
短暂的沉默后,雷欧才缓缓开口:“令……您的到来,确实出乎意料。”
“我知道。”令语气平静,目光直视雷欧,“但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
梅瑞狄斯则轻松地靠在椅背上,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怎么,是不是要给我俩一块抓回欧泊总部请赏啊?我觉得欧泊的人还没蠢到这个地步吧。”
雷欧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梅瑞狄斯博士,您曾经是欧泊空间理论部的高级研究员,我们当然知道您不是普通人。至于令……我们只是没想到他会冒这个险与您一同前来。”
“冒险?”梅瑞狄斯轻笑一声,“我们是来谈合作的,不是来谈通缉令的。你们现在的处境,可不比我们好多少。”
雷欧点头:“那么……请您开门见山指教一二吧。”
梅瑞狄斯随即坐直了身子,语气转为坚定:“关于这次异形入侵的战略,我需要更多的作战空间,尤其是柯西街区的部分控制权。那片区域是整个普雷顿的关键战略节点,如果我能调度那里的资源和防御部署,我有信心守住这座城市。”
雷欧眉头微皱,但没有立刻反驳:“柯西街区目前是我们欧泊本地部队的物资中转站,贸然移交恐怕需要总部的授权。”
“那就去申请。”梅瑞狄斯语气不带感情,“如果你愿意在这场战役中做旁观者,我也不介意独自扛下防守责任。但如果打赢了……我希望贵部能减少在柯西街区对我们剪刀手物资的拦截。”
雷欧沉吟片刻,最终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我们会考虑的,博士。”
会议即将结束,梅瑞狄斯却并没有起身离开,而是缓缓地靠在椅背上,目光扫过雷欧和他的副官们。她语气轻松,却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雷欧中校,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我也知道你对施罗德的态度……并不完全是盲从。”
雷欧没有回应,只是微微挑眉。
“所以我想提醒你一句,”梅瑞狄斯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有些话,不一定要立刻告诉施罗德。比如说……我这次来谈合作的细节,或者我提出对柯西街区的控制要求。毕竟,普雷顿不是欧泊的大本营,而施罗德……也不是无所不能。”
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我了解他现在的处境。他如果在欧泊内部处理不好某些事,别说‘欧泊之眼’的位置保不住,连纽特朗的高层都不会再支持他。这场防御战,我不只是在为普雷顿打,也是为了让他能在欧泊的帮派斗争中获得一丝喘息。如果他在这种紧张的局面下不愿意领我这个人情,那就不是剪刀手倒霉,而是他施罗德将走向穷途末路。”
雷欧的神色微微一变,显然听出了这番话的分量。
“当然,”梅瑞狄斯最后站起身,语气又恢复了轻松,“你们可以随便说,我也不会拦着。但别忘了,我也有我的后手。如果欧泊真想围剿剪刀手……那也得先问问,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她与令一同走出会议室,身后是沉默的欧泊军官们。
会议结束后,雷欧立刻拨通了纽特朗总部的加密通讯频道,向施罗德汇报了情况。
“以上,就是梅瑞狄斯的全部需求。队长,关于柯西街区部分控制权的问题,您看......
“很好。”施罗德听完后露出一丝冷笑,“让她去打头阵,我们观察她的动向。你尽可能把柯西街区中转站内的资源先运走一些,给她留下少部分资源任她折腾。等她真的守住了普雷顿,再让她尝尝什么叫‘胜利的代价’。”
他顿了顿,语气一沉:“不过她说得对,我现在的处境也不稳。你那边不必轻举妄动,我会适当增兵普雷顿,表面上配合她的部署,但雷欧,你只要守住自己的地盘就好。城南富人区,交给你了!”
“是。”雷欧回应。
剪刀手基地
回到基地的二人在处理完当下的所有事后决定跟明学习摸鱼精神,溜进娱乐室里面享受片刻的闲暇。
“你觉得雷欧会把我们提出的条件全告诉施罗德?”令摘下听着音乐的耳机问向梅瑞狄斯。
梅瑞狄斯轻笑:“当然会,他不是那种会拿自己前途开玩笑的人。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最终都会说。”
“那你为什么还敢说那番话?”
“因为我相信施罗德现在的注意力不在我们身上。”梅瑞狄斯靠在椅背上,眼神深邃,“他在内部的斗争中已经焦头烂额了,而我,只是给他提供了一个可以建功立业的机会。”
“也就是说,”令挑眉,“你是在利用他?”
“不,”梅瑞狄斯嘴角微扬,“是我们在互相利用。”
欧泊总部,施罗德办公室
施罗德挂断通讯后,站在窗前,目光落在远处的天际线。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如意算盘打到我这来了,亲爱的梅瑞狄斯博士,还有...令,你现在还真是逍遥啊...”
他转身对身旁的副官下令:“通知机密保障部,准备行动。五个人,全部出动。”
“是,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