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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谢瑢的手令和银钱,林晚没有片刻耽搁。

她首先要解决人的问题。谢瑢指派来的管事谢安,是个四十岁上下、面容精瘦、眼神沉稳的男人,话不多,但对漱玉阁的账目和人事了如指掌。另一个是负责采买的外事管事周嬷嬷,五十来岁,圆脸带笑,看起来一团和气,但眼底偶尔闪过的精明显示她并非易与之辈。四个丫鬟小厮也都是看起来老实本分的。

林晚将六人召集到那间临时静室。没有寒暄,她直接将“玉牌会员制”的核心框架和各自的职责分工简明扼要地阐述了一遍。

谢安负责根据过往账目,协助她初步筛选、拟定三个级别的客人名单,并核算不同套餐的成本与定价。周嬷嬷负责联系可靠的玉器匠人制作玉牌,并按照林晚给出的清单,采买专属宴席所需的特定食材、器皿。四个下人则负责跑腿、传递消息、以及初期对选定客人的秘密接触和玉牌递送。

“此事关乎漱玉阁前程,亦关乎诸位日后在阁内的位置。”林晚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主家给了我们机会,也给了我们权限。做得好,赏赐不会少;但若有人阳奉阴违,走漏风声,或从中作梗……”她没说完,但未尽之意让周嬷嬷脸上的笑容都收敛了几分。

“惊鸿姑娘放心,主家既将此事托付,我等自当尽心竭力。”谢安率先表态,声音平稳。

周嬷嬷也忙道:“正是,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林晚点点头,不再多言,立刻投入具体工作。与谢安核对账目时,她再次感受到这个时代记录的粗疏,但也很快掌握了关键数据。她圈定了一批家底丰厚、消费稳定、且偏好风雅谈吐的客人作为首批金牌候选;另一批消费能力不错、但更注重享乐和面子的作为银牌候选;至于铜牌,则覆盖面较广,主要是那些消费次数多但单次金额不高的熟客。

名单拟定后,她亲自撰写了几份措辞文雅、极尽尊荣的邀约函和玉牌说明,由谢瑢过目后用上好的薛涛笺誊抄,盖上漱玉阁的私印。

接下来是玉牌设计。林晚画了草图:金牌用上等和田白玉,浮雕云纹与“漱玉”篆字,配以深青色流苏;银牌用普通白玉,素面镌字,配宝蓝色流苏;铜牌用青玉,简单磨制,配黛绿色流苏。样式简洁大方,区别于寻常玩物,更似一种信物凭证。

周嬷嬷看到图样和要求的材质时,眼角抽了抽,这成本可不低。林晚只淡淡说:“舍不得玉牌,套不住豪客。况且,这玉牌本身,日后或可成为流通于特定圈子的一种身份象征,价值不止于此。”周嬷嬷似懂非懂,但见主家放权,也不敢多言,匆匆去办了。

与此同时,林晚开始设计“专属活动”。针对即将到来的重阳,她策划了“银牌以上·登高品菊宴”,选址在漱玉阁后园一处假山上的小亭,限制十人。又为金牌客秘密策划了“聆泉轩·秋夜琴茶会”,仅邀五人,由林晚(顶着惊鸿的名头)亲自烹茶,并请阁内一位以琴技闻名的清倌人奏新曲。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又尽量隐秘地进行。林晚几乎住在静室里,与谢安反复核算成本定价,与周嬷嬷确认采买细节,训练四个下人说辞礼仪。她睡眠极少,眼里红丝未退,但精神却处于一种奇异的亢奋状态。这是她熟悉的战场,尽管换了时代和形式,但核心依旧是资源调配、人心把握和价值创造。

七日后,第一批二十枚金牌、五十枚银牌制作完成,精美程度超乎预期。邀约函也秘密送达。

又三日,重阳前夜。

漱玉阁后园假山亭,“登高品菊宴”如期举行。受邀的八位银牌客(有两人因故未到)都有些惊疑不定,他们收到了制作精美的银牌和那封措辞矜贵的邀约函,却不知漱玉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当他们踏入特意布置过的亭子,看到精致的菊花盆栽、泥炉上温着的桂花酒、案上摆着从江南快马运来的肥蟹和时鲜果品,以及侍立在旁、衣着素雅、言谈得体、明显受过叮嘱的丫鬟时,脸上的惊疑渐渐变成了讶异和受用。

宴席间,没有寻常青楼的喧闹劝酒,更多的是品蟹、赏菊、闲聊。偶尔有姑娘抱琴而来,奏一曲清雅的《秋鸿》。林晚以“惊鸿”身份出现片刻,敬了一杯酒,解释了“玉牌会员”的初衷,无非是“感念诸位常日眷顾,聊表寸心,愿以更清静雅致之所、更贴心周全之务,酬谢知音”。

话说的漂亮,姿态放得低,却又带着一种“非请莫入”的矜持。这些客人都是人精,立刻品出了其中的味道——这不是简单的讨好,而是将他们与其他客人区别对待,是一种身份的认可和特权赋予。酒酣耳热之际,彼此低声交谈,都对这“银牌”产生了一种微妙的认同和满意。

翌日,金牌客的“秋夜琴茶会”在最为隐秘的“聆泉轩”举行。五位客人到来时,更是感受到了极致的不同。聆泉轩内焚着清雅的檀香,摆设皆是古玩字画,烹茶的是“花魁”惊鸿,抚琴的是阁内琴技最高的清倌人云岫。茶是明前龙井,点心是宫中流传出的样式。整个过程安静风雅,仿佛一场文人雅集,而非风月消遣。谢瑢甚至拖着病体,出来与五位客人分别寒暄了片刻,虽话不多,但那份重视不言而喻。

这两场小范围、高规格的“内测”活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迅速在漱玉阁的核心客群中荡开涟漪。

接下来的日子,陆续收到玉牌(尤其是铜牌)的客人,也开始感受到变化。预定座位更容易了,酒水确实有了折扣,偶尔还能听到关于银牌、金牌客人专属活动的只言片语,心中不免生出比较和向往。而那些未被列入首批名单的客人,则开始打听这“玉牌”究竟是何物,如何获得。

漱玉阁内,气氛也在微妙变化。最初,一些老派管事和姑娘对林晚这套“标新立异”的做法颇不以为然,认为坏了规矩,甚至暗中等着看笑话。但看到谢瑢明确支持,看到那些拿到玉牌的客人满意度明显提升,消费也更主动,尤其是听到风声,说满堂娇那边已有客人询问漱玉阁“玉牌”之事,一些人的态度开始转变。

林晚适时推出了“服务之星”评选草案,将客人满意度、获得的额外赏银与姑娘们的收入直接挂钩,并承诺玉牌客人带来的额外消费,经办姑娘可获得更高分成。这在一定程度上调动了中下层姑娘的积极性。

然而,并非一帆风顺。

这日,林晚正在静室与谢安核对首个月试点的收支预估,周嬷嬷匆匆进来,脸色有些难看。

“惊鸿姑娘,出事了。”周嬷嬷压低声音,“‘流云轩’的碧荷姑娘,前儿个伺候一位新来的赵公子,不知怎的冲撞了,赵公子大发雷霆,砸了杯子,嚷嚷着我们漱玉阁店大欺客,瞧不起他这没玉牌的,要讨说法。这会儿人在前头闹呢,引了好些人围观。”

流云轩是普通客区,碧荷是个姿色中等、性子有些直的姑娘。赵公子则是近期才来的新客,消费了几次,金额不算突出,因此未获玉牌。

林晚眉头微蹙。这种冲突迟早会有,也是检验她这套制度应变能力的时刻。

“谢管事,按照我们之前议定的‘客诉应急流程’,碧荷姑娘这个月‘服务之星’的考评先记下,具体等查明情况再定。周嬷嬷,你去库房,取一对咱们新进的琉璃盏,用锦盒装好。再让厨房备几样精细点心。”林晚迅速吩咐,“我亲自去前头看看。”

谢安有些担忧:“惊鸿姑娘,您亲自去,是否……”

“无妨。正好也让一些人看看,咱们的‘玉牌’制度,不是为了区分贵贱,而是为了更好服务所有守礼的客人。”林晚整理了一下衣裙,镇定地走出静室。

前院流云轩附近,果然围了些看热闹的客人和姑娘。一个穿着绸衫、面色不豫的年轻公子正在指手画脚,地上有碎裂的瓷片。碧荷跪在一旁,脸色发白,眼圈通红。

林晚走上前,先对赵公子福了一礼,态度不卑不亢:“惊鸿见过赵公子。公子光临漱玉阁,是我等的荣幸。不知碧荷有何处服侍不周,惹公子动怒?还请公子明示,我们定当严查,给公子一个交代。”

赵公子见是花魁惊鸿亲自来,气焰稍敛,但语气仍冲:“交代?你们这漱玉阁如今眼睛长到头顶上了!什么玉牌银牌,不就是看人下菜碟?小爷我来了几次,银子也没少花,连个铜牌子都没见着!这丫头倒好,沏个茶都心不在焉,问她两句关于玉牌的事,就支支吾吾,不是瞧不起人是什么?”

林晚听明白了,根源还是在这“玉牌”引发的攀比和不满上。她转身,温声问碧荷:“碧荷,赵公子所说是否属实?你为何心神不宁?”

碧荷抽泣道:“惊鸿姐姐,我……我不是有心的。只是昨日我娘托人带信,说家里弟弟病了,我心中牵挂,伺候时走了神……赵公子问起玉牌,我、我只听说那是根据往日消费定的,赵公子才来几次,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回,就怕说错话……”

情有可原,但冲撞客人确实是错。

林晚心中有了计较,先对赵公子道:“赵公子,碧荷家中确有急事,以致伺候不周,冲撞了公子,是她不对。我代她,也代漱玉阁,向公子赔罪。”说着,再次敛衽一礼。

接着,她话锋一转:“至于玉牌,让公子误解,是我等解释不清之过。这玉牌之设,绝非为区分贵贱,实是为能更好记住各位贵客的喜好,提供更合心意的服务。公子初来乍到,消费记录不多,故未能即时获赠玉牌,此乃制度之限,绝非怠慢。公子今日消费,皆可按银牌客例享受折扣。另外,”她示意周嬷嬷上前,打开锦盒,露出那对晶莹剔透的琉璃盏,“这对琉璃盏,权当漱玉阁给公子压惊的薄礼,望公子海涵。日后公子常来,消费累积,玉牌自会奉上。届时,公子便能体验到更多专为您这样的雅客准备的趣致了。”

一番话,先认错,再解释,给实惠,又画了个未来的饼,态度诚恳,处置得体。赵公子看着那对价值不菲的琉璃盏,又听到折扣和未来的承诺,脸色顿时缓和不少。他本来也不是非要闹得多难看,无非是觉得面子受损,如今花魁亲自赔礼,又得了实惠,台阶足够,便顺势下了。

“哼,既然惊鸿姑娘都这么说了,小爷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罢了罢了。”赵公子挥挥手,示意事情揭过。

围观人群见没热闹可看,也渐渐散了。碧荷感激地看向林晚。

林晚让她起来,低声道:“家中事可要紧?需不需要支些银钱?今日之事,错在你失态,罚你半月例钱,可服?”

碧荷连连点头:“服,服!谢惊鸿姐姐解围!家里……家里我再想办法。”

处理完这场风波,林晚回到静室,对谢安和周嬷嬷道:“今日之事,是个警醒。玉牌制度推行,难免引发比较和不满。我们要有更细致的解释话术,对姑娘们的培训也要加强,尤其是应对客人关于玉牌询问时的说辞。另外,对于新客,或许可以设计一种‘临时的优待凭证’,消费满一定额度即可获得,逐步引导他们成为正式会员。”

谢安记录着,眼中对林晚的认可又多了几分。这位“惊鸿姑娘”,不仅有点子,更有临机处断、化解危机的手段。

首月试点结束。谢安将核算好的账目送到林晚面前。

由于专属活动的额外投入和玉牌制作成本,当月漱玉阁总支出增加了近两成。但是,营收增长更为显着,达到了三成五!其中,银牌、金牌客人的消费额平均提升了五成,他们带来的新客消费也占了增长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客人总体满意度上升,抱怨减少,尤其是核心客群的黏性明显增强。

林晚拿着账目,再次走进锦瑟轩。

谢瑢的气色似乎比前些日子更差了些,裹着厚厚的狐裘,仍在咳嗽。他接过账目,仔细看了很久。

看完,他抬起头,看向林晚。冰湖般的眸子里,那抹幽暗的火苗似乎明亮了些。

“三成五。”他缓缓重复这个数字,声音沙哑,“惊鸿,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这只是开始,主家。”林晚平静道,“玉牌制度稳定后,我们可以推出更多差异化服务,进一步巩固客源。同时,关于满堂娇……”她将另一份写满分析的报告递上,“他们近月营收增长已显疲态,那‘助兴香料’恐有隐患。我们或可从此处着手,进一步挤压其空间。”

谢瑢接过报告,没有立即看,只是深深地看着林晚:“你打算如何着手?”

“我需要更详细了解那种香料的来源、成分,以及……满堂娇最近的客人异动。”林晚迎着他的目光,“或许,可以动用一些‘特殊’的渠道?”

谢瑢沉默片刻,忽然道:“三日后,满堂娇的东家沈千帆,会来‘拜会’。”

林晚心头一动。

谢瑢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几乎看不见的弧度:“他向来喜欢‘以文会友’,这次,怕是要来掂掂你的分量。惊鸿,准备好迎战了吗?”

沈千帆。那个长袖善舞、将满堂娇经营得风生水起的对头东家。

林晚微微挺直背脊,眼中掠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惊鸿,随时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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