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
姜哲把手机递回去，语气像在验收快递。
屏幕里，夏小冉顶着一张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双马尾，背景是图书馆的监控死角。像素糊得自带马赛克，依旧挡不住那股“萌即正义”的气质。
“合法萝莉？”姜哲挑眉。
苏青妍耳根一热：“她研究生。”
“研究生合法，但萝莉不一定可靠。”
姜哲打开【交易区】，在搜索栏敲下“食物”。列表跳出一排离谱定价：
【半块压缩饼干——标价99 Sp】
【过期酸奶——换刀或女朋友】
……
他啧了一声，随手挂上一桶昨晚从马桶水箱舀出的“澄清厕所水”，标价：换任意面包。
三十秒后，系统提示：交易成功。
“看吧，连厕所水都有人抢。”姜哲把面包掰成两半，小的一半递给苏青妍。
苏青妍捧着面包，像捧着最后的尊严，小口小口撕，连掉在手心的碎屑都舔干净。
姜哲吃得更快，三口解决，卡路里涌上来，大脑重新高速运转。
“直线距离三百米，图书馆东楼梯，最危险的是连廊，那里没有门，丧尸视野开阔。”
他语速极快，像在背图纸。
“让她自己摸黑出来，概率不到一成。”
苏青妍攥紧包装袋，塑料发出细碎哀鸣。
“她一成都没有。”
姜哲耸肩，意思很明显：不救。
苏青妍抬眼，第一次没有回避对视。
“你缺材料，图书馆阅览桌是钢腿，书架侧板是铝镁合金，比宿舍床架高级。”
姜哲挑眉，这倒是真话。
最关键的是宿舍的物资快要没了。
再不出去找是真扛不住了。
“夏小冉认识全校监控节点，能画出实时路线图，价值等于一个移动雷达。”
苏青妍继续加码，声音却开始发软。
“最重要的……”
她停顿，耳尖泛红。
“她也能给你‘充电’。”
姜哲轻笑，目光像游标卡尺，上下量她。
“你倒会做生意。”
苏青妍被这句评价刺得胸口发闷，干脆破罐子破摔，伸手去解外套纽扣。
灰色卫衣拉链下滑，露出里面白衬衫，领口绣着外语学院缩写，布料被冷汗浸透，贴在皮肤上。
“再加一个条件。”
她声音发颤，却强迫自己抬头。
“我去接她，你护着我，回来我……随你处置。”
最后四个字几乎用气音完成，睫毛抖得像断电的示波器。
姜哲没料到她玩这么大，愣了半秒，笑意更深。
“成交。”
半小时后。
姜哲提了提裤子。
他转身打开合成台，把昨晚分解得来的【破布x5】【粗制纤维x10】拖进去，又塞入半瓶矿泉水。
【检测到配方：简易防咬袖套】
【消耗：5Sp】
【属性：格挡+3，恶臭-1】
光芒闪过，一对灰扑扑的护臂落在桌面。
姜哲抛给苏青妍。
拿上你的短刀。
“装备戴上，十分钟后出发。”
苏青妍手忙脚乱套护臂，指尖还在抖，却莫名踏实——这是她第一次握到武器。
姜哲将长刀插回腰后，最后检查了一遍门窗。
苏青妍则紧张地握着那把系统送的水果刀，护臂勒得她手臂发痒，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出发前，最后确认一下外部情况。”
姜哲拿出手机，点开了【青藤理工大学-校园频道】。
他想看看去图书馆的路上，有没有新的丧尸聚集点被爆出来。
结果，一个加粗、标红、后面还跟了三个爆炸图标的帖子，直接糊在了他的脸上。
【末日见真情？不，是人性的沦丧！7号楼惊现窗边活春宫！】
姜哲：“？”
他皱着眉点了进去。
帖子内容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苏青妍正趴在404宿舍的窗沿上，探着半个身子朝外看。
而他，姜哲，恰好站在她的身后，一手扶着窗框，一手……因为角度问题，看起来像是按在她的腰上。
两人贴得很近。
姿势极其暧昧。
拍摄者的角度刁钻到了极点，完美地营造出了一种“厚乳式”的视觉错觉。
照片下方，评论区已经盖了上千楼，彻底炸开了锅。
“卧槽！大新闻！末日才第二天，校花就被人拿下了？”
“我就说苏青妍是个绿茶婊吧！平时装得那么清高，你看这姿势，多熟练！”
“楼上的嘴巴放干净点！说不定是人家两情相悦呢？”
“两情相悦个屁！你们看那男的，不就是那个把门升级成铁疙瘩的姜哲吗？这他妈就是赤裸裸的强迫！仗着自己有点物资就为所欲为！”
“就是！禽兽！败类！我们都在为生存挣扎，他却在宿舍里搞这种事！还是不是人！”
“大家都是同学，他为什么不肯开门帮帮我们？原来是为了独占校花！我呸！恶心！”
苏青妍也凑过来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的脸“轰”的一下，从脖子根红到了耳尖，像是要滴出血来。
“这……这是什么时候……”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羞愤得几乎要晕过去。
“我看看。”姜哲把照片放大，仔细端详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评价道，“拍摄技术不错，但构图思想很有问题。”
他摸着下巴，语气严肃。
“我向大家郑重声明，我绝对没有解锁过这个姿势。”
“你闭嘴！”
苏青妍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把抢过手机，恨不得当场把它砸了。
自己的名声，全完了。
姜哲却没理会她的抓狂，而是继续往下翻评论。
舆论风向很有趣。
一开始，大部分人都在道德谴责他，顺便荡妇羞辱苏青妍。
但很快，话题就歪了。
一个Id叫“赵天是我爹”的人跳了出来。
“都别吵了！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姜哲那扇门！妈的，王虎老大用钢管都砸不开！这孙子肯定有什么黑科技！”
“没错！他肯定藏了什么好东西！不然苏青妍能看上他？”
“逼他把秘密交出来！资源共享！”
看着这些言论，姜哲差点笑出声。
这帮人，脑子是不是都被丧尸啃了？
还资源共享？我跟你们很熟吗？
就在这时，一个Id叫“六楼清道夫”的人发了个新帖子。
“兄弟们，别管那对狗男女了！我刚在楼梯口干掉一只落单的丧尸，你们猜爆了什么？”
帖子下面，附了一张截图。
截图里，是一只保安丧尸的尸体，旁边静静地躺着一个黄色的铁皮罐头。
【红烧牛肉罐头（绿色）】
【品质：精良】
【说明：末日里最顶级的美味，能让你瞬间恢复体力，并获得持续10分钟的“饱腹”效果。】
整个论坛，安静了三秒钟。
随后，是火山爆发般的刷屏。
“卧槽！！牛肉罐头！！”
“绿色的！是绿色品质的食物！”
“杀丧尸真的爆装备和物资！之前谁他妈说只给生存点的！”
“妈的，老子一天没吃东西了，眼睛都饿绿了！这罐头谁也别跟我抢！”
“干了！兄弟们，还等什么？组队刷四楼啊！”
“六楼东侧杂物间集合！有武器的来！没武器的……当啦啦队也行！”
“冲啊！为了牛肉罐头！”
刚才还在义愤填膺声讨姜哲的“正义之士”们，瞬间就把什么“人性的沦丧”、“拯救校花”抛到了九霄云外。
一罐牛肉罐头，轻易就击穿了他们那廉价的道德底线。
人性的丑陋，暴露无遗。
“计划有变。”姜哲关掉手机，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苏青妍还在为那张照片耿耿于怀，听到他的话，茫然地抬起头。
“什么？”
“计划有变。”
苏青妍一愣，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