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茜好奇地问。
“师妹！”
“师父刚才说只要我肯下功夫，也能做真蜩大龙图。”
韩春明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既然哥哥说你能行，那你一定可以做到。”
三丽拍了拍韩春明的肩膀，
信心满满地说。
“嘿嘿，那我一定加倍努力！”
几人交谈间，
贾张氏大摇大摆地从院门走进来，
左手拎着烤鸭，右手提着肥厚的猪肉，
满面春风，笑得灿烂。
经过陆宁门前时，
故意将烤鸭和猪肉往陆宁眼前晃了晃。
陆宁得意地瞥了贾张氏一眼，对方拖着臃肿的身子回了屋。
“死寡妇，滚出来接东西！”
秦淮如慌慌张张出现在门口，接过贾张氏手中的物品。贾张氏一把将她推回屋里，神气活现地回头瞪了陆宁一眼，“砰”地摔上门。
陆宁一行人站在院中，被这番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
“哥，贾张氏最近不太对劲。”三丽小声说道。
“她每天早出晚归，还总提着好些吃食回来。”四美补充道。
“该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姜茜学着大人模样摩挲着下巴。
陆宁默不作声。他早就注意到贾张氏的异常。这老太婆平日恨不得长在炕上，如今却整天不见人影，还有钱大吃大喝，其中必有蹊跷。不过既然没碍着他的事，他也懒得深究。
“先回屋吧。春明，今天让三丽教你颠勺。”
“好的，师父！”韩春明兴奋地点头，迫不及待想学会三丽那手绝活。
若是让八大菜系的掌门人瞧见这般情景，怕是要气得吐血。厨师最看重的就是独门手艺，即便是同门师兄弟也未必倾囊相授。这颠勺功夫看似简单，实则凝聚着厨艺精髓，而三丽竟如此轻易就答应传授给韩春明。
还要亲自指导他！
这消息若传出去，恐怕各地厨师乃至八大菜系传人都要放下身段向三丽请教。只能说韩春明确实运气极佳！
谁让他师父是陆宁呢！
若韩春明不是陆宁的徒弟，纵使他家财万贯、手握权柄，三丽也绝不会传授技艺！
韩春明跟着三丽苦练数日颠勺技巧。
每日练得手臂酸麻。
方才掌握七八分火候。
足见天赋的重要性。
三丽当初仅用一晚就掌握了顶尖厨艺。
不过若是陆宁亲自指导
想必早就学成了！
某个午后，韩春明正在厨房随三丽练习颠勺。
姜茜 ** 门口冥想打坐。
消化昨夜陆宁传授的量子力学知识。
陆宁也搬了椅子坐在门前。
目光紧锁院门方向。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陆宁心中默数。
果不其然，数到尽头时贾张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今日她手提活鸡与满篮鸡蛋。
满脸春风！
进门撞见陆宁审视的目光，贾张氏全无惧色。
这些时日那些神秘人给了她整整七百元。
许是钱财壮胆，贾张氏愈发张扬。
她似乎忘了这些钱是靠诋毁陆宁所得。
贾张氏毫无愧意。
拎着物品大摇大摆从陆宁面前经过。
陆宁凝视着她沾满尘土的衣衫与面庞，若有所悟。
这几天，他一有空就守在门口，留意贾张氏何时归来。
结果发现，每次贾张氏回家，身上总是沾满泥土，脏得不成样子。
谁也猜不透她到底去做了什么。
难道是去挖土洞了？
不然怎么会满身黄土？
陆宁怎么可能猜得出来！
毕竟没人知道，只要在地上打几个滚，就能赚到那么多钱。
贾张氏这几天过得可真是滋润。
顿顿少不了大鱼大肉。
鸡鸭鱼羊，天天换着花样吃。
连秦淮如也沾了她的光，每天吃得香、喝得辣。
那日子，要多快活有多快活！
贾张氏终于尝到了陆宁他们那种舒坦滋味。
这会儿，她正靠在炕上，一手抓着鸡腿，另一只手攥着秦淮如给她剥的几个鸡蛋，
一股脑全塞进嘴里。
这钱赚得也太容易了！
这几天她跑遍了四七城的大街小巷，
像上工一样，早出晚归。
唯一的任务就是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咒骂陆宁！
吸引别人注意，越多人知道越好，
把所有脏水都往他头上泼，
什么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怎么毁他名声怎么来！
没想到不仅能出这口恶气，
还能边骂人边赚钱！
贾张氏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手里的鸡腿都显得更香了。
虽然比不上陆宁的手艺，但至少她也吃上鸡腿了！
想到这儿，贾张氏不满地瞪了秦淮如一眼。
真是个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成的绣花枕头！
秦淮如被她这一眼吓得手一缩。
鸡蛋啪嗒一声摔在地上，沾满了黄土。
秦淮如一慌，竟又踩了一脚。
这下可好，蛋液混着泥土，彻底分不清了。
[18“你这败家媳妇！竟这样糟蹋粮食，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你这个没用的！”
“这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给我捡起来吃掉！”
秦淮如被吼得愣住了，
脸色发白，一声不敢吭。
要是在往常，她早就掀桌走人了，
可这段时间工钱还没发，
吃喝全靠贾张氏带回来。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秦淮如只好忍气吞声！
“快，给我捡起来吃了！真是便宜你这丧门星了！”
秦淮如哪受得了这种委屈，
眼泪哗哗往下掉，哭个不停。
没过多久，院里人人都听见贾张氏屋里传来摔锅砸盆的声响。
陆宁把窗户推开一条缝，
竖着耳朵听贾家的动静——
哭声混着骂声，闹得正凶。
贾张氏最近实在反常，
平时秦淮如绝不会任她这样欺负，
怎么今天却毫不反抗？陆宁心里琢磨着。
还没等他想明白，
第二天，各大报纸的头条轰动了整个四七城。
四七城晨报：惊！本届全国厨师大赛乔三丽之兄陆宁竟是这种人
四七城日报：厨神乔三丽的哥哥陆宁陷入霸凌**！
四七城晚报：陆宁殴打老人，是道德沦丧还是人性扭曲？！
**
四七城教育报：培养出全国冠军的陆宁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这些报纸虽然影响力有限，但凭借吸睛的标题和贾张氏喊冤的多张照片，成功引起了公众关注。
四七城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这些报纸的踪迹。
一时间，全国厨神冠军乔三丽的哥哥陆宁欺压弱小的消息成为热门话题，闹得人尽皆知，满城风雨！
轧钢厂焊工车间里，
“欸，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事？快说说！”
“全国厨神冠军乔三丽的哥哥陆宁出事了！”
“？是那个帮国家赢回铜首的冠军吗？”
“就是她！”
“她哥哥怎么了？”
“难道是受伤了？”
说话的人摇了摇头……
“不是，这陆宁，人品不行！现在他欺压邻里、横行霸道的事已经传遍四七城了。”
“不太可能吧？他可是全国冠军的哥哥，不是我们的人民英雄吗？”
“哼，怎么不可能？报纸上写得明明白白，还附了照片，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到底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说来听听！”
“你们真想听？”
“快说快说，我想听！”
“我也是！”
一呼百应，车间里其他人也纷纷围拢过来，催促他继续讲。
梁拉娣本来埋头干活，但隐约听到“陆宁”的名字，也悄悄竖起了耳朵。
“这还能有假？那老太太都被陆宁逼得上街 ** 了！真是人心难测……”
秦淮如心绪纷乱
秦淮如眼睛肿得像核桃，
也默默停下手里的活儿，
偷 ** 着众人的议论。
欺负弱小？她和陆宁同住一个院。
她怎么不晓得有这回事。
不过陆宁确实招人烦！
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还没等秦淮如细琢磨，
那汉子清了清嗓子。
“我这消息可是报纸上看来的！”
“要不是我家媳妇逼我订报，我还不知道这么劲爆的事。”
“现在家里天天有报纸，想不知道都难。”
旁人的好奇心全被勾起来了，
巴不得马上知道陆宁到底做了什么。
可这汉子偏要卖关子。
“行了行了，别显摆了，快说正事。”
“就是就是，你有报纸你厉害！快讲，陆宁究竟干了啥？”
“对呀，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汉子脸上挂不住，
心思被当场戳破，
脸一下子涨红了。
握拳咳了两声。
“报纸上说，陆宁在院里仗着有点本事，欺男霸女，还买通警察把全院的人都送去劳改，连未成年人都不放过——上面写那老太婆的孙子手都被他弄断了！”
“天，没想到陆宁是这种人。”
“真是禽兽不如！”
秦淮如一听，脸色发白，
这分明是污蔑！
陆宁要是知道了，会不会难过？
她不禁替他担心起来，
好像完全没意识到那个“断了手”的孙子就是自己儿子。
梁拉娣却干脆得很：
“别胡扯了。”
“陆宁根本不是这种人。”
“你们别听风就是雨。”
“正主儿在这儿呢，你们直接问她？陆宁究竟有没有横行霸道？”
梁拉娣朝边上默不作声的秦淮如努了努嘴。
“嗬！秦姐藏得真严实！居然跟世界冠军住一个院。以前可从没听你提过。”
秦淮如含嗔带怨地瞪了梁拉娣一眼，
怪她将矛头引到自己身上。
众人却不肯罢休。
“早先听你说过棒梗胳膊折了，该不会真是陆宁害的吧？”同车间女工追问道。
“我...我不清楚！”
秦淮如惶惑地摇着头，
此刻早已方寸大乱。
她心里明白自己早已对陆宁动情，
若在往日听闻他身陷非议，怕是早就暗自窃喜。
而今却只剩满心忧虑。
秦淮如心绪如麻。
这般情状在工友们眼中却成了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