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红着眼圈转向娄晓娥：非要折麽我吗？孩子带走又送回来，不如当我没生过这个闺女！
娄晓娥攥紧槐花的手：就当为了孩子...
秦姐！槐花还小，你要这么狠心吗？
不等秦淮如开口，傻柱冷着脸站到她身旁：
狠心？
呵，真可笑，当初你带槐花走时就不狠心了？
这丫头更过分，为了你个跟许大茂鬼混的女人，居然不要秦姐！
这种闺女不要也罢。秦姐，别搭理她们！
秦淮如淡淡应了声，最后瞧了眼槐花——那孩子木着脸，死死抓着娄晓娥的手。
这一刻，秦淮如彻底寒了心。
就像婆婆常念叨的：
赔钱货！
本来家里就困难，拉扯三个孩子更是不易。现在正好甩掉这个包袱，让娄晓娥养着。反正她生不出孩子，往后肯定不会亏待槐花。等养大了能干活了，再要回来多划算！
想到这儿，秦淮如干脆挑明：
娄晓娥，既然你领走了槐花，这闺女我就不要了。你要是不养，饿死也是你的罪过！
娄晓娥气得直哆嗦，紧握着槐花的手。她能感觉到这孩子有多绝望。要是现在松手，槐花这辈子就毁了——不仅是生活，心里伤得更深！
行！秦淮如你记住了，从今天起槐花就是我闺女，你可别后悔！
看着娄晓娥愤恨的模样，秦淮如心里稍稍软了下。可槐花始终没看她一眼，便冷笑道：
后悔？我秦淮如从不知道这两字怎么写！带着你的闺女赶紧走，别脏了我家门口！娄晓娥抱起槐花，姜茜也恶狠狠瞪了秦淮如一眼。两人正要离开，傻柱却突然拦在前面——
【
秦姐，你早上怎么给雨水那丫头五块钱？自己都不宽裕还给她！
钱我给你要回来了，快拿着！
秦淮如原本满心郁愤，看到傻柱递来的钞票，胸口突然舒坦了些：雨水手头紧，我就帮衬点。
傻柱顿时火冒三丈：这死丫头反了天了！秦姐你放心，我非好好管教她不可！这钱你收好，可别再惯着她了。
秦淮如犹豫着接过钱叹道：雨水是好孩子，我不急着用钱...你也真是的。
旁听的姜茜终于忍不住：秦淮如！你还要脸吗？那是雨水的学费！拿这种钱良心不痛？
姜茜你算老几？傻柱朝地上啐了一口，我们家事轮得到你放屁？滚远点！
院里的住户们看得津津有味。见陆家姑娘吃瘪，有人差点鼓掌叫好；可听说秦淮如连亲生女儿槐花都送人，又纷纷骂她禽兽不如。
听着四面八方的议论，秦淮如脸色煞白地躲回屋里。傻柱讪讪摸着鼻子，独自站在院中 ** 。
此时陆家兄妹已来到韩春明家，见他手忙脚乱收拾杂物，陆宁打趣道：春明，你这是收破烂呢？
韩春明战战兢兢支吾半天，直到陆宁瞪眼才开口...
“师父，我这…还真算不上收废品的，不对，也不能说我专干这行当，就是偶尔倒腾点废品…”
憋了半天，韩春明终于耷拉着脑袋：
“让您见笑了师父，我确实捡破烂去了！”
见韩春明跟做错事的孩子似的杵着，陆宁笑呵呵上前，两手往他肩头一按：
“好小子！捡破烂怎么了？”
“这行当照样能闯出名堂！”
韩春明闻言眼睛一亮，偷瞄着陆宁的脸色，确认师父真没笑话他：
“当真？师父您可不许唬我！”
陆宁撒开手，绕着韩春明收来的破烂转悠：
“唬你作甚？要我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收废品怎么就不能干出点名堂？”
“不过咱得收得聪明，要收就专挑老物件，明白不？”
韩春明激动得直搓手：
“我懂我懂！师父，我就是想淘换些古董玩意，保不齐往后能值大钱呢！”
陆宁暗暗点头，这小子的眼光倒是独到。
按韩春明原本的造化，凭他这份眼力劲儿和本事，迟早能混出个人样！
“嗯，心里有数就成。往后摸不准的物件尽管拿来问我，古董鉴赏这块儿我还算在行。”韩春明发现，跟师父又能多唠一样话题了。
他这会儿是真觉着，遇上陆宁准是老天爷安排好的！
摊上这么个师父，自己再不拼命都说不过去！
突然回过神，韩春明挠着头纳闷：
“师父，这大晚上的您怎么摸到我这来了？”
陆宁干咳两声，眼神往旁边飘：
“你娄姐暂住我那儿，我总不好继续赖着。想着离你小子住处近，就来借个宿。”
韩春明险些笑出声。
娄晓娥他熟，晌午送饭搭车那会儿，两人早聊得热络。
韩春明最终称呼她为娄姐。
察觉到韩春明的神态，陆宁立刻明白这小子在想什么：
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话说你怎么住在这儿，你家里人呢？
韩春明收起笑容，带着陆宁走进里屋：
大姐出嫁了，大哥二哥也成家了，我现在在外面打拼，自然不跟家里人住。不过家里还有二姐照料。
陆宁颔首，仔细回想记忆中的情节。
韩家人相处得还算和睦，尤其是充满温情。
但整体来看，除了韩春明，也只有韩母和二姐韩春燕明白事理。
其他人要么怕老婆，要么见钱眼开，但无论如何，都比那个四合院里那些人强多了！
这样也好，既然出来闯荡，就要闯出个名堂！
韩春明斗志满满地应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床铺：
师傅，今晚就委屈您将就一下了！
对住宿条件，陆宁完全不在意。
当初在部队时什么环境没经历过，冰天雪地都能睡着，如今有屋子和床铺，已经很不错了！
第二天清早，陆宁就带着韩春明出门晨跑，顺路买了早点返回四合院。
此刻院内住户都还沉浸在梦乡。
陆宁叫韩春明去厨房分早点，自己走到正屋外喊道：
茜茜！起床吃早餐了！
昨晚姜茜和娄晓娥姐妹俩聊到深夜，这会还昏昏沉沉。
但听到陆宁的声音，姜茜还是立刻爬起来，揉着眼睛用带着睡意的声音回应：
来啦哥！这就起！
厨房里，韩春明分好早点，乐呵呵地端着一碗走出门。
可刚跨出厨房门槛，他整个人就愣住了。
站在院子里的陆宁疑惑地望着他：
春明，发什么呆呢？
韩春明喉结滚动，强撑笑脸摆手道：
不打紧，我去给雨水送早饭！
话没说完就一溜烟冲出门去。
跑着跑着恨不得抽自己嘴巴——
这叫什么事！
娄姐都在师父家过夜了，自己还上赶着给雨水送饭，
万一被娄姐撞见，
这不是给师父添乱么！
可既然出来了，韩春明只得硬着头皮敲响雨水的房门：
雨水！起来吃早饭！
门应声而开。
瞧见雨水桃核似的肿眼泡，韩春明瞬间了然——
准是知道晓娥师娘捷足先登，难过得哭肿了眼！
他递过早饭嘟囔道：
想开点，这都是命。日子总要过，你...节哀顺变吧！
说完撒腿就跑，生怕被那对红眼睛瞅得心软。
回到厨房捧着豆腐脑直 ** ，
陆宁舀着豆花嘀咕：
老吃这个腻味，晚上换米线尝尝。
正吃着，姜茜和娄晓娥抱着槐花进屋。
眼见娄晓娥抱着孩子，
陆宁愣住了。
韩春明嘴里豆花差点喷出——
好家伙！
师父连闺女都有了？
还挺大个儿！
他偷瞄娄晓娥半晌，
转着眼珠朝姜茜使眼色。
姜茜会意，
两人眉来眼去开始打哑谜。
嘭——
陆宁将碗往桌上一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韩春明这才回过神来，略显尴尬地干咳两下，埋头开始吃豆腐脑。
姜茜朝着陆宁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又冲他眨了眨眼睛。
陆宁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娄晓娥，还是开口问道：槐花这是怎么了？
娄晓娥对着怀里的槐花温柔一笑，感觉到小姑娘正想往外爬。她一松手，槐花就扑过去抱住陆宁的手臂。陆宁愣愣地将小姑娘接进怀里。
还没等娄晓娥解释，槐花就皱着小眉头，细声细气地说：好叔叔...妈妈不要我了，现在晓娥阿姨是我妈妈...
短短一句话，却藏着惊人的内情。槐花这句话让陆宁瞬间清醒过来：怎么回事？我就出去一晚上，怎么天都变了？
娄晓娥苦笑着摇摇头，姜茜也跟着叹了口气，把昨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听完姜茜的讲述，韩春明还处于震惊中。
陆宁却笑了。这种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或许稀奇，但发生在秦淮如身上，他一点都不意外。
没事，娄晓娥，你可以认槐花做干女儿。要是不愿意，我有办法让秦淮如把人领回去。
娄晓娥一听就急了，赶紧把槐花从陆宁怀里抢回来：你这人！她妈妈那么狠心，把孩子送回去能有好日子过？我认，怎么会不认！
槐花这么聪明可爱，完全不像贾家的人。有她在身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陆宁笑而不语。他早就料到娄晓娥会是这个态度。
以娄晓娥的性子，经过昨晚那件事，又看到槐花站在自己这边，就算没有被亲生母亲抛弃，她也会想办法认这个干女儿的。
厨房里，了解情况的韩春明不住叹息：没想到因为这么点事就不要女儿，我看这孩子挺好的！
陆宁嘴角微微上扬。
倘若当初未加干涉，照常理推断，长大后的槐花多半也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所幸，比起贾家其他人，她还算不上太过分。
眼下年纪尚小，秉性还能扭转。
早饭过后，许大茂踱步至陆家门前。
这回他倒没像往常那样进门就骂。
一来陆宁在屋里，他心里发憷；
二来昨夜瞧见娄晓娥没回家。
虽晓得原委，许大茂仍偷偷张望了好一阵——毕竟娄晓娥名义上还是他媳妇。
若真有什么越轨之举，他当场就得闹起来。
好在昨夜窥见陆宁并没留宿，今早这才敢上门。
不是说好去医院检查完就离婚吗？老子早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