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第一课：蝼蚁也配仰望苍穹？
时间：晚上八点零五分。
地点：望江楼，“云端阁”包厢。
空气仿佛凝固了，连窗外滚滚长江的涛声似乎都在这一刻静止。
赵泰手里拎着一只昂贵的红酒瓶，脸上挂着狰狞且淫邪的笑容，身后的十几个保镖个个虎背熊腰，将包厢门堵得严严实实。在他们看来，这简直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猫捉老鼠的游戏。
“小子，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挺拽的吗？”
赵泰走上前，用酒瓶指着陈凡的鼻子，极其嚣张地晃了晃，“苏轻舞给你跪下，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就是金陵王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身地摊货，也配染指我看上的女人？”
苏轻舞跪在地上，刚想起身护师，却感到肩膀上那只大手的力量重如泰山，让她动弹不得。
陈凡缓缓抬起眼皮。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没有愤怒，没有恐惧，甚至没有一丝人类该有的情感波动。只有无尽的漠然，仿佛高居九天的神灵，看着一只在他脚边嗡嗡乱叫的苍蝇。
“赵家，赵泰？”
陈凡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钻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王少杰住院的时候，没告诉你为什么吗？”
赵泰一愣，随即狂笑：“王少杰？那个废物自己身体不行中风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小子，别在那装神弄鬼！给我废了他！”
“上！”
十几名保镖怒吼一声，挥舞着甩棍和拳头，如狼群般扑向陈凡。
陈凡依旧坐在椅子上，甚至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
“跪下。”
仅仅两个字。
轰——！！！
一股恐怖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精神威压（灵识冲击），以陈凡为中心，骤然爆发！
这不是内劲，不是真气，而是修仙者高出凡人无数个维度的生命层次碾压！
就像是大象一脚踏进了蚂蚁窝！
咔嚓！咔嚓！咔嚓！
一连串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碎裂声响起。
那冲在最前面的十几名保镖，感觉自己像是突然背负了一座大山！他们的膝盖瞬间粉碎，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整整齐齐地、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膝盖骨刺破皮肤，鲜血瞬间染红了昂贵的地毯。
“啊——！！！”
直到跪下后两秒，凄厉的惨叫声才迟滞地响起。
赵泰站在原地，因为距离稍远，没有直接跪下，但他此刻的感觉比跪下还要难受一万倍。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每一根血管都要爆裂，呼吸停滞，眼球充血凸起！
“你……你是……什么东西……”
赵泰惊恐地看着那个正在喝茶的少年，裤裆瞬间湿了一片。
陈凡放下茶杯，转头看向一脸震撼的苏轻舞。
“徒儿，看清楚了吗？”
陈凡的声音平淡如水，“对付这种垃圾，不需要脏了自己的手。势，足以杀人。”
苏轻舞看着满地哀嚎的保镖，看着那个不可一世的赵泰此刻像狗一样颤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什么豪门权势，什么金钱地位，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统统都是笑话！
“徒儿……看清楚了！” 苏轻舞眼中的崇拜几乎要溢出来。
陈凡微微颔首，随后手指轻轻一弹。
桌上的一根竹制筷子，化作一道流光。
咻！
“啊！！！”
赵泰发出了一声这辈子最凄惨的叫声。
那根筷子，精准无比地洞穿了他的右膝盖，将他死死地钉在了身后的红木柱子上！
“回去告诉赵家家主。”
陈凡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
“凡人药业开业在即，我不想看到有苍蝇乱飞。如果赵家管不好自己的狗，我不介意……像灭王家一样，灭了赵家。”
说完，陈凡看都没看赵泰一眼，转身对苏轻舞说道：
“走吧，这里太吵，换个地方，我传你功法。”
苏轻舞连忙起身，恭敬地跟在陈凡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踩着满地的鲜血和哀嚎，走出了包厢。
只留下被钉在柱子上的赵泰，在剧痛和恐惧中，眼神逐渐涣散。
“灭……灭王家？王家是他灭的？！魔鬼……他是魔鬼……”
（二）冰魄入体：炼气四层，神识大增
深夜，金陵郊区，一栋苏家名下的私密湖景别墅。
这里是苏轻舞的私人领地，平日里没人敢打扰。
宽敞的练功房内，寒气逼人。
陈凡盘膝坐在中央，手中托着那块拳头大小的**“万年冰魄”**。苏轻舞则乖巧地坐在他对面，双眼紧闭，按照陈凡传授的《广寒阴煞功》完整版口诀，正在引导体内的寒气。
“万年冰魄，乃是极北之地冰川核心孕育万年而成的灵物，蕴含着最纯粹的水系和冰系灵气。”
陈凡看着手中的宝物，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有了它，我不仅能突破炼气四层，还能借此淬炼神识，开启‘天眼’的第二重形态。”
“吞！”
陈凡张口一吸。
并没有像凡人那样去啃食，而是运用吞噬神通。
只见那坚硬无比的冰魄，化作一道蓝色的流光，直接钻入了陈凡的口中！
轰！
一股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流，瞬间在陈凡体内爆发！
若是普通人，此刻早已化作冰雕。
但陈凡的身体就像一个无底洞，**《九转仙诀》**疯狂运转，将这股寒流碾碎、提纯、转化！
滋滋滋……
陈凡的皮肤表面结出了一层厚厚的冰霜，眉毛头发全都变成了雪白色。
但他的体内，却是热火朝天！
丹田气海疯狂扩张！
原本液态的灵力，开始变得更加粘稠，甚至隐隐有结晶的趋势。
一小时。
两小时。
三小时。
当第一缕晨曦照进别墅时。
咔嚓！
陈凡体表的冰层瞬间破碎，化作无数晶莹的粉末消散。
他猛地睁开双眼。
左眼之中，仿佛有一轮烈日升起；右眼之中，则是一片极寒冰原！
阴阳交汇，神光内敛。
炼气四层——成！
不仅如此。
陈凡意念一动，一股无形的波动（神识）瞬间覆盖了方圆五百米！
在这个范围内，一只蚂蚁的爬动、露珠的滚落、甚至隔壁别墅里保姆的呼吸声，都清晰地映照在他的脑海中！
神识外放！
这是只有筑基期修士才能做到的事情，陈凡凭借帝魂和冰魄的淬炼，在炼气期就提前做到了！
“呼……”
陈凡吐出一口白气，白气在空中凝结成一把冰剑，久久不散。
他对面的苏轻舞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此时的她，气质大变。
原本那种病态的苍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肌玉骨的通透感。她的修为虽然还在内劲层次，但体内的寒毒已经完全转化为真气。
“师父！我……我感觉太好了！”
苏轻舞激动得直接扑过来，抱住了陈凡的手臂，“困扰我十几年的寒毒，真的没了！而且我觉得我现在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柔软触感，陈凡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抽出手。
“咳。既然好了，那就准备干活吧。”
“干活？” 苏轻舞一愣。
“赵家既然已经得罪了，那就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陈凡站起身，目光看向落地窗外的金陵城。
“三天后，我要在金陵举办一场举世瞩目的产品发布会。”
“凡人药业，将踩着赵家的尸体，一战封神。”
（三）风雨欲来：赵家的震怒与各方云集
金陵赵家，议事大厅。
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赵泰躺在担架上，右腿膝盖粉碎性骨折，整个人已经疼晕过去好几次。
主位上，赵家家主赵半城（因掌握金陵一半地产生意而得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灭王家的人……是他？”
赵半城手里捏着那根带血的竹筷子，声音森寒。
旁边的一位幕僚低声说道：“家主，查清楚了。那个陈凡，就是之前王家一直针对的穷学生。而且……昨晚王家庄园起火时，确实有人看到他进去了。虽然官方封锁了消息，但我们推测，王家的覆灭，即便不是他一人所为，他也绝对是核心人物！”
“核心人物？”
赵半城冷笑一声，“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能灭了有枯木道人坐镇的王家？我不信！”
“肯定是官方动的手！或者是龙组借刀杀人！”
赵半城自以为看穿了一切，“那个陈凡，不过是被推到台面上的傀儡罢了！龙组想清洗金陵豪门，所以扶持了这个傀儡！”
“家主英明！” 幕僚们纷纷附和。
“哼！龙组我不敢动，但一个傀儡也敢废我儿子？真当我赵家是泥捏的？”
赵半城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而且，听说那个陈凡手里掌握着王家的所有资产，甚至还要开什么药业公司？”
“是的，叫‘凡人药业’。三天后在国际会展中心开发布会，主推一种叫‘灵水’的产品。”
“好！很好！”
赵半城猛地一拍桌子，“三天后，我们也去！不仅要去，还要带上我们在医药界、媒体界的所有人脉！”
“我要在发布会上，当着全金陵人的面，揭穿他的骗局！让他身败名裂！”
“然后……吞了他的公司，作为废我儿子的赔偿！”
赵家这台庞大的商业机器，开始疯狂运转。
与此同时，金陵各大豪门、医药巨头、甚至远在省城的势力，都收到了风声。
“凡人药业？五万一瓶的水？想钱想疯了吧？”
“听说苏家大小姐亲自代言？苏家也堕落了？”
“走！去看看热闹！要是假的，咱们就联手拆了它的台！”
一场围绕着“凡人药业”的风暴，正在金陵上空迅速酝酿。
（四）发布会盛况：骗子还是神迹？
三天后。
金陵国际会展中心，一号大厅。
这里足以容纳三千人，此刻却座无虚席。
闪光灯咔咔作响，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挤满了前排。后排则坐满了金陵乃至江南省的商界名流、豪门阔少、以及无数抱着看笑话心态来的吃瓜群众。
舞台布置得极为简约，只有一个巨大的LEd屏幕，上面只有四个字：
【凡人·灵水】
后台。
李玄清紧张得手心冒汗：“主人，这阵仗太大了……赵家带了省里最权威的药物检测专家来，还有几个知名的打假博主，这是摆明了要砸场子啊！”
陈凡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甚至还在玩手机游戏。
“慌什么。真金不怕火炼，何况我这是仙丹。”
“苏轻舞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小姐今天……美得惊人。”
上午十点整。发布会正式开始。
当聚光灯打在舞台中央，一身白色修身礼服、气质宛如九天玄女的苏轻舞缓缓走出时，原本嘈杂的会场瞬间安静了三秒。
太美了！
那是经过“洗髓”和“修炼”后，一种超脱了凡俗的灵动之美！她的皮肤在灯光下仿佛在发光，连毛孔都看不到！
“各位来宾，欢迎来到凡人药业新品发布会。”
苏轻舞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清冷而自信。
“今天，我们将推出一款划时代的产品——凡人灵水。”
“它不含任何化学添加剂，却能在一周内排毒养颜、修复暗疾、延缓衰老。长期服用，甚至能延寿十年！”
轰——！
台下瞬间炸锅了。
“延寿十年？吹牛不打草稿！”
“这违反广告法了吧？虚假宣传！”
“苏女神是不是被洗脑了？这种微商台词也敢念？”
就在这时，前排的赵半城站了起来。
他身后跟着一位戴着厚厚眼镜、头发花白的老者。
“苏侄女，别演戏了！”
赵半城拿起麦克风，声音洪亮，“大家别被骗了！这根本就是一场骗局！这位是省立医院的张院长，也是药物分析专家。我们刚才偷偷拿到了样品进行了化验！”
张院长推了推眼镜，拿出一张报告单，一脸严肃：
“经过化验，这就瓶子里的东西，主要成分就是水！h2o！只有极微量的草药成分，成本绝对不超过十块钱！”
“而他们竟然敢卖五万？！这就是诈骗！赤裸裸的诈骗！”
哗——！
全场哗然！
记者们疯狂拍照，闪光灯快把舞台闪瞎了。
“骗子！滚下去！”
“退钱！报警！”
“凡人药业倒闭！”
赵半城看着台上脸色“苍白”（其实是无语）的苏轻舞，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陈凡呢？那个缩头乌龟呢？让他滚出来！”
就在全场群情激奋，恨不得冲上去砸场子的时候。
“谁说它是水？”
一道平淡的声音，突兀地在每个人耳边响起。
并不大，却压过了全场几千人的喧哗。
陈凡穿着一身普通的休闲装，双手插兜，从后台慢慢走了出来。
他走到舞台中央，从展示柜上拿起一瓶“凡人灵水”。
“赵家主，你既然说这是水。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赵半城看着陈凡，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赌什么？”
陈凡目光扫视全场，最后落在了一个坐在轮椅上、满脸伤疤、看起来奄奄一息的老人身上。
那是金陵的一位退役老将军，因为年轻时战场受伤，加上烧伤，常年承受剧痛，且面容毁容，被家人推来凑热闹的。
“这位老人家。”
陈凡走下台，来到老人面前，“这瓶水，送你喝。如果半小时内，你脸上的伤疤不掉，你的腿站不起来。我陈凡，当场自尽，凡人药业赔偿在座每人一百万。”
“但如果……”
陈凡猛地转头，看向赵半城，眼神如刀：
“如果它有效。我要你赵家一半的家产，并且，你赵半城，当众跪下，把这瓶水的空瓶子吃下去！”
全场死寂。
玩这么大？
自尽？一半家产？
赵半城被陈凡的气势震慑了一下，但随即想到张院长的化验报告，心中大定。
水就是水！怎么可能治好几十年的陈年旧伤？这小子是在虚张声势！
“好！老夫跟你赌！” 赵半城大吼一声，“大家都听到了！这是公证！”
陈凡拧开瓶盖，将那瓶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液体，递到了老将军嘴边。
“老人家，请。”
老将军浑浊的眼睛看了陈凡一眼，颤巍巍地张开嘴，喝了下去。
一分钟。
两分钟。
没反应。
“哈哈哈！我就说是骗……” 赵半城刚想嘲笑。
突然！
“好热！好痒！”
老将军突然大叫起来，双手开始疯狂地抓挠脸上那恐怖的烧伤疤痕。
“爷爷！你怎么了？” 家属吓坏了。
“别动！” 陈凡轻喝一声，“那是死皮在脱落。”
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注视下。
老将军脸上那层厚厚的、如同树皮般的黑痂，竟然像墙皮一样大块大块地脱落！
而露出来的，竟然是……粉红色的、新生的嫩肉！
不仅仅是脸！
老将军原本萎缩的双腿，此刻竟然发出了“咔咔”的骨骼声。
他推开了家属，双手撑着轮椅扶手，竟然……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我……我有感觉了！我的腿有知觉了！”
老将军热泪盈眶，扔掉拐杖，竟然在地上走了两步！
神迹！
这是彻彻底底的神迹！
整个会场，三千多人，此刻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张院长的眼镜掉在了地上，嘴巴张得能塞下拳头。
“这……这不科学……这不医学……”
赵半城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样，瘫软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
陈凡站在万众瞩目之中，转身看向赵半城，晃了晃手中的空瓶子，嘴角勾起一抹魔鬼般的微笑。
“赵家主，该兑现赌约了。”
“你是自己吃，还是我喂你吃？”
（第十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