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松看了看弟弟，然后咧着嘴角笑了笑——他呆愣呆愣的。
爸妈生孩子的时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基因吗？为什么感觉两个人差别这么大……
“项目部组长，让1、2、3小组分别讲项目进度和资金预算，丽姐，你开始对账。”
丽姐带上自己的老花镜，身边还跟了个徒弟——她年龄大了，总得需要一个人接班。
姜钰松对财务总监修丽很佩服——胆子大，心野，手段狠。
她能平账，而且用的是属于在监狱门口来回晃荡的那种手段和办法。
开会进度很快，因为他们手稿都是提前写好的。
不管在私企还是国企，都会有欺上瞒下的状况，各个部门之间也会存在斗争或者联手的情况。
利益面前，无人情。
姜钰寒瞪着眼睛，脑袋飞速的听大家说话——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参加月例会，而且是坐在主位上。
“姜钰寒，你手上不是有他们给你的纸板进度表吗？你对照一下，边听边看。”
姜钰松看着弟弟呆萌的样子，不由得挠了挠太阳穴——放在平时看着可可爱爱的要是放到工作上，就容易被底下人骗。姜钰寒属于一看就很好骗的那种。
姜钰寒开始渐入佳境，业务越来越熟练。
到了建设部汇报的时候，姜钰寒恨不得自己能站起来发言——他参与的东方庭院自己再熟悉不过了，建设到哪一步，预期什么时候完工，他都很清楚。人一旦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域，整个人就会变得自信放光芒。
他点头，表示赞同，在点头，表示满意。
“销售部，这个房子我参与开发了啊！到卖楼的时候，找个好的广告公司，都加把劲儿，卖快点，让我自豪一回。”
姜钰松很少笑，但是听见他说的话，和越来越熟悉的松弛感，他挺欣慰的。呵呵笑了两声，也算是对弟弟的嘉奖。
随着最后一组行政部的一句：本月无行政案件案例的汇报，此次会议算是完美结束了。
大家都在收电脑，手机，纸板文件，姜钰松突然站起来，站到姜钰寒的身后，冷不丁的问了大家一个问题。
“耽误大家1分钟时间，我们讨论一个私人问题，就是说……大家认识我这么多年，有没有发现我这个人头大？”
丽姐刚起身，弯着腰撅着屁股正往后推板凳起身，此时震惊的定格在那里。
她这个特殊的造型让姜钰松一下子就看见了，而且丽姐这人怼人是常态。
“丽姐，只有你敢说实话，说一下。”姜钰松都开始点名了。
丽姐站直了，摘着老花镜，一群人鸦雀无声，等着丽姐回答。
姜钰松平时都是挺好话：沉稳，内敛，有魅力……反正从来没人当着他的面说过他不好。
也许在背后说了，比如会说他冷淡，孤寡，不爱笑……
但是，这不能证明他是坏人啊！
姜钰松就紧紧的盯着丽姐，想听听唯一一个敢说实话的人是怎么评价的。
丽姐还特别仔细的看着他：“总裁啊，你要是不这么问，我都从来没有发现这个问题。您突然这么一说，我仔细看了看还真是。头大不是单纯的头大，如果单纯头大脖粗是甲亢，人的身体是有比例的，哪哪都大……”
已婚人士恨自己该死的秒懂，一个个红着脸憋着笑，就跟手机调振动了一样。
姜钰寒想了两秒之后，开始咯咯咯大笑起来，整个人趴在桌上笑：哪哪都大……
“都不要胡思乱想！我的意思是头大就手大，脚大，身体高，是个比例问题，你们都想什么呢？”
丽姐好像也明白了大家的笑点，她气急了，不管是男的女的，她全部指了一遍。
总裁坐在位置上，双手托腮，又尴尬又搞笑——
“一个两个的，没有人跟我说过实话，丽姐说实话了，你们又笑。”
姜钰松死抓着这个问题不肯放手。
现在看起来，是的。他的头是有点大。
“不明显，您主要是身材好。宽肩窄腰，男人标准身材。肩膀宽了以后，人的头都会显得比较小。我想总裁您肯定是因为衣服穿的不合身，就这么一小点点缺点被人发现了。”
丽姐那小徒弟，人送外号：小辣椒。那也是看起来小巧玲珑的，干起事来也是雷霆手段。
她这话倒是给了总裁一个特别好的评价——狠狠的夸奖了一番总裁身材好，小问题也就自动隐藏了。
“对！身体比例这个问题要看跟谁比，二总裁的头就看起来很小，但他整个人也很小，感觉比总裁您小了一圈儿，没有男人味，没张力。”
突然就有男同志参与到这个话题来了。
丽姐赶紧找个缝偷偷溜走了。
“他181，你感觉他人很小？”姜钰松抬起头，看着站在那里傻笑的弟弟，很是郁闷。
也许是因为早年运动的原因，他的肌肉很发达。
“他跟我们站这一块儿他当然高了，但是跟您在一块儿他就显得小鸟依人了。”
“哦……总结了一下你们的意思，我的头只是跟别人比起来会略显大一点，但是在我自己的身体上就会很和谐，是这意思吧？”
“对。”
“是的……”
这几个人一边应付着点头，一边悄咪咪的退场。
其他人不太敢评价，早就偷偷溜走了。
姜钰松瞟了弟弟一眼，他立刻把笑容收回来。
“哥，你是在哪听到什么闲话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被一个路人发现的。”
“路人？路人跑过来跟你说你头大？不可能吧？”
事实还就是如此。
“行了，以后你老老实实的来上班，我暂时休整几天，如果有搞不定的事情给我打电话就可以了。先找秘书长小周，她做不了主的再给我打电话，我希望你一个人能搞定。”
“我尽力。”
姜钰松起身，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应该是勉励的意思。
他下楼的时候，石头从旁边的房间嗖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他也有自己的办公桌——助理小组六个人，石头是门口窗边的位置。他没有电脑，也没有书本，就一张干干净净的桌子，一边看着手机一边盯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