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麟失眠了
这是近些年,他唯一一次睡不着的时候,他无法想象,这一切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巨人一战后,这些神灵像是疯了一样,不计代价的晋升。
宙斯,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堤丰安稳的沉睡在洞穴深处,饕餮也没心没肺的进了内世界,他缓步走到高崖之上,抬头看着满天的星光。
振翅而上
穿过了奥林匹斯世界,到达星空之中。
环视着这片世界,阿瑞斯的至神力像是耀眼的光束,穿透世界,直达星空,更像是一个信号塔,这与多年前玄麟进阶时完全不同。
如果说现在的世界像个光彩夺目的霓虹灯,那过往便像是一个平凡的世界。
9,10,13...
至高的闪耀多达10多处,玄麟观察饕餮与堤丰所在之地,象征堤丰神力的光束,已然显现,而饕餮,没有显现。
这是?世界在自救?
神灵诞生于此界,但更像是这个世界的寄生虫,当世界无法复债时,便会释放信号,让寄生虫的天敌们,前来消灭寄生虫。
自己与饕餮身上,没有被暴露,是...
原来,自己与饕餮,都是被吸引而来。
想到这的玄麟,仔细端详着面前的世界,他不是盖亚,倪克斯这样的世界本源神灵能代表的,它拥有着自己的意志。
世界之外,一些游荡的奇异生灵,已然出现在了附近,体积堪比行星的至高怪物,在靠近奥林匹斯。
看力量波动,俨然是一个至高中阶的怪物。
但它刚靠近此界,便被出现的雷霆化为粉末。
游荡的雷霆,像是有意识一般,剿灭着靠近这颗星球的怪物们。
他抬头望天,星光如旧,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太整齐了,太安静了。从前的星空是野的,星辰乱坠,银河奔涌,像一头未被驯服的巨兽。如今的天幕,却像被谁细细梳理过,每一颗星都守着自己的位置,不敢偏移半分,他离开家乡时,被无数星空怪物追杀,星空中,到处都是危险,与现在的宁静完全不同。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在混沌边缘见过的一种藤蔓:初时柔弱,缠上树干后便悄悄渗入树皮,吸其养分,改其脉络,百年之后,整棵树看似繁茂,实则早已不是原来的树,根是藤的,汁是藤的,连开出的花,也带着藤的腥气。
奥林匹斯,是不是也成了那样的树?
直入星穹。
越往上,越冷。不是寒气,是一种……空。仿佛这片星空已被抽走了魂,只剩一副光鲜的壳子。那些至高的神力光柱,一道接一道刺破云层,像钉子,把整个世界牢牢钉死在这片虚假的秩序里。
十三道。十四道。还在增加。
玄麟盯着其中一道,那是阿波罗的光,炽白、纯粹,却毫无生气,像一盏被强行点亮的灯。再看堤丰的方向,竟也有一道暗红光柱缓缓升起,如血烟缭绕。他心头一紧:连万妖之祖,也被这天地“认”了?
可姜晁没有。
他的气息沉在体内世界,静默如深潭,连一丝涟漪都不曾泛到外界。仿佛他根本不在这个体系之中。
玄麟忽然明白了。
这不是晋升,是同化。
神灵们以为自己在突破极限,其实是在向这片天地交出最后一丝自由。一旦光柱升起,便意味着你已被世界接纳为“自己人”,从此你的力量归它调用,你的意志受它引导,你的存在,只为维系这个越来越僵硬的壳。
这也是宙斯压制他们晋升的原因?他离开,或许是为了拯救他的子嗣和亲人。
而那些游荡在星海边缘的巨兽,那些古老、混沌、未被命名的存在,刚一靠近,就被天穹降下的雷霆劈碎。那雷不是宙斯的,也不是乌拉诺斯的,它没有主人,只有一种冰冷的本能:驱逐异类。
就像身体排斥异物。
玄麟悬在虚空,忽然感到一阵窒息。他低头看自己的爪子,血罡依旧翻涌,可仔细感受,竟有一丝微不可察的牵引,来自大地深处,来自那座看似辉煌的奥林匹斯山。
他在被“邀请”进去。只要他愿意放出光柱,承认这套秩序,他也能成为这方世界的“至高”。代价是,从此不再是他自己。
他猛地甩头,血罡炸开,斩断那缕无形的丝线,他是来自东方的凶兽,他是临天境,不是该死的至高。
就在这时,一道意念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不是声音,却清晰得令人战栗:
“留下,或离去。此界不容无序之物。”
玄麟冷笑:“我既不留下,也不离去,我要撕开这层皮,看看里面到底是谁在呼吸。”
他俯冲而下,掠过群山,掠过废墟,掠过那些躲在地窖里祈祷的凡人。他们不知道,头顶的神战早已不是为了正义或复仇,而是一场寄生与反寄生的拉锯。
真正的创世神,盖亚、倪克斯、乌拉诺斯等,或许早已察觉异常,悄然退场。留下的,不过是宙斯精心培育的“新神族”,连他自己,恐怕也只是某个更庞大意志的代理人。
而他和姜晁,是意外闯入的野火。
火不讲规矩,不守边界,烧尽腐木,也燎原千里。所以世界要驱逐他们,雷霆要剿灭他们,连风都在回避他们的气息。
可玄麟不在乎。
他落在洞口,看见姜晁正蹲在篝火旁,听一个孩子讲梦里的大海。那孩子说:“海是蓝的,不是黑的。”姜晁点头:“等我的世界再大些,就给你造一片蓝海。”
玄麟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姜晁回过头,看着玄麟:“玄老大,感觉你心事重重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
玄麟并未告知他真相,这个真相,是真实的,还是一步新的棋,一切都在等待验证。
堤丰不可信,盖亚也不可信。
明明巨人族与奥林匹斯的决战就是劣势,盖亚还给出了人类英雄与神灵并肩便可破局的预言。明明宙斯定下不可突破至高的规矩,却在宙斯离去后,不断有人突破。
“进去”
玄麟拉着姜晁,进入了他的里世界
只有待在着,才能逃离这片世界的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