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内瓦贝尔格四季酒店的会议厅,托尼·斯塔克正看似喝着香槟,实则通过AR眼镜里的贾维斯分析着莫比亚斯博士与克莱尔姐弟间充满火药味的低声争执。
就在这时,克莱尔·怀登的手机发出急促震动,她看了一眼屏幕后脸色骤然变化,立刻与弟弟布雷特匆匆离场,连基本的礼节都顾不上了。
“贾维斯,”托尼低声吩咐自己的智能助手,“切入他们的通讯,看看什么急事能让这位女强人如此失态。”
几乎同时,他注意到不远处的莫比亚斯博士虽然身形未动,但那异常苍白的耳朵几不可察地微动了一下。
“有点奇怪的家伙。”
几秒后,贾维斯汇报:“先生,截获到片段信息。关键词包括:‘天穹站’、‘实验体失控’、‘逃生舱非计划脱离’、‘三个样本罐’、‘坠落坐标:纽约长岛、怀俄明州荒野、佛罗里达沼泽’……基因能量公司的太空实验室发生重大事故,某种高活性生物制剂坠向地球。”
托尼的眉头立刻锁紧。
此时,他的手机也收到了李普刚刚传来的一段视频——正是艾迪·布洛克摄像机拍摄的,乔治被绿色烟雾笼罩和毒液现身的混乱场景。
“见鬼!贾维斯,对比基因能量公司泄漏物描述!”
“匹配度高达92%,先生。袭击白化大猩猩的金属罐,基本可以确定是坠落的样本罐之一。”
托尼立刻起身,联系了佩珀,通过耳机低语了几句便快步离开会场。
他一边走向酒店里属于自己的那间套房,一边接通了尼克·弗瑞的加密线路。
“弗瑞,长岛那边好像出事了,李普跟你说了没有?”
“刚收到一份来自‘毒液特工’的报告。史塔克,我需要你以科学顾问的身份,立刻评估风险,相关授权已经发给你了。”
“明白。但是你派人去处理了吗?那只大猩猩最好能先隔离起来。”
“放心吧,已经有人去了。”
……
哈维·拉塞尔特工的黑色SUV车队,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石溪公园灵长类研究中心门口,这些车几乎遮住了半条车道。
他跳下车,牛仔皮靴重重踩在砂石地上,挂在腰间的定制手枪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去特么的隐蔽持枪——这是他的习惯,武器永远挂在最顺手的位置。
“封锁所有出入口!”
拉塞尔对身后穿着黑色战术服的特工们挥手,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进去之后,把那个白毛大家伙装进运输笼,半小时内必须离开这里!”
“呼哈!”
得到了手下们那并非“yes sir”那种“娘炮”似的回应,拉塞尔这个小老头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很有精神,就该这样。”
只不过,当他带人闯入石溪公园灵长类研究中心,亮明身份和自己打算,戴维斯·欧寇耶就他壮硕的身躯挡在情绪有点焦躁、但身体目前却并没有特别大反应的乔治旁边前,手臂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拉塞尔探员,乔治现在情绪不稳定,强行运输只会刺激它!”
拉塞尔眯起眼睛,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枪套。不过,他也记得来之前弗瑞局长千叮咛万嘱咐似的警告——“别招惹李普一家子”。而此刻,那个李普家的小女儿、地狱厨房的“小公主”小阿朱基因正躲在李普腿后,睁大眼睛气呼呼地盯着他。
拉塞尔突然咧嘴笑了,露出被口嚼烟熏得微黄的牙齿,显得好说话极了。
“好吧,大块头。你赢了。”他转身对特工们改口,“这个中心改成建立三级隔离区,把整个公园圈起来!”
事实证明,神盾局比灯塔国的疾控中心要靠谱且有能力多了。
哈维·拉塞尔这样一个七级特工,一声令下之后,特工小队行动迅捷,该动手的动手,该联系资源的联系资源,像一台精密的机器开始运转。
几名身着密封防护服的生物危害处理专家迅速在乔治所在的活动区外围架设起可伸缩的合金隔离栏,这些栏杆接口处装有自动锁死装置,一旦拼接完成便形成一道高约四米的临时围墙。
另一组人员则从装备箱中取出折叠式负压帐篷,利用充气装置在隔离栏内快速搭建起一个密闭的检查舱。帐篷入口处安装了双门气闸系统,内部配备了空气过滤装置,确保潜在污染物不会外泄。
与此同时,技术人员在帐篷内架设了便携式血液分析仪和基因测序设备。
一名特工使用远程注射器通过隔离栏的缝隙采集了乔治的血液样本,所采用的注射器还带有精准的压力控制功能,能避免刺激已处于焦虑状态的动物。
样本通过传递窗送入检查舱后,被立即放入生物安全柜进行离心处理。分析仪屏幕上很快显示出乔治的白细胞计数和cRp蛋白浓度等关键指标,而基因测序仪则开始检测其dNA序列是否出现异常重组。
在整个过程中,特工们始终通过头盔内置的通讯系统保持联络,每个步骤都按照预定协议进行。拉塞尔站在指挥车旁监控着各项数据流,只是当他看到基因测序仪提示的各项警告时,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拉塞尔此刻有点发愁了:“看起来,这些东西变得有点不对劲了。”
……
“那是相当不对劲。”
转天清晨的时候,在怀俄明州北部的针叶林带,晨雾尚未散尽。
基因能量公司派出的武装小队正踩着松针艰难前行。队长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低声咒骂:“这鬼地方的伐木场林区,树密得连无人机都穿不过去,为什么不安排直升机索降,非得让我们徒步跋涉来搜寻?”
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冠切割成碎片,森林深处弥漫着泥土和腐烂植物的气息。队长突然举起拳头示意停下,所有人都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木材断裂的声音——这声音绝不是什么树枝叉折断,而是树木主干折断才能发出的巨响。
很快,一只北美灰狼的身影从树丛中显形,只不过它的体型已经膨胀到堪比卡车,灰褐色的毛发如同钢针般竖起,瞳孔泛着不正常的血红。
惊恐的队员们,一轮步枪齐射打在它身上,竟然没有把这种怪物给打趴下。
“撤退!”
队长的喊声被狼嚎盖过。
变异灰狼猛地扑来,利爪扫过之处,直径半米的松树应声而倒。
“边打边跑!”(hIt&RUN)
队长明白过来,面对这只变异灰狼不能把后背交给它。
队长嘶吼着下令。
突击步枪的火舌瞬间照亮昏暗的森林,子弹打在灰狼身上却只迸溅出一串火星,变异后的毛皮坚韧得超乎想象。
灰狼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猛地扑来。一名队员被狼爪拍中,防弹衣如同纸片般撕裂,身体撞在树干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灰狼的动作快如闪电,在林木间穿梭时带起阵阵腥风。它利用粗壮的树干作为掩护,轻松躲过手雷的爆炸范围。
又一个队员被狼口叼起,惨叫声戛然而止,只剩下骨骼碎裂的脆响。队长试图呼叫直升机支援,却发现通讯设备早已在刚才的混乱中被撞毁。
当最后一名队员被狼牙咬穿喉咙时,灰狼仰头发出胜利的长嚎。它舔舐着爪上的血迹,通红的眼睛望向纽约方向——那里似乎有自己的同类,而它只要能吞噬同类,那么就可以得到更多的进化。
这场单方面的屠杀只持续了不到三分钟,森林重归寂静,只剩下弥漫的血腥味证明着刚才发生的惨剧。